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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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清楚?

这又怎么可能。

如顾愆辞所说,六冥山这个地方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根本就无人能涉足于那,更别说有把握了。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把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要还剩一丝可能,她都绝不会放手。

她从不是一个悲观之人,更不愿将这样的情绪带给司镜,是以歪了歪头道:“你若信我,便随我一起去就好了。”

司镜看着她,伸出手来,拿起她的一缕发丝把玩,将它绕在指尖之上,轻声道:“好。”

商折霜不信如司镜这样的人,会真正放心地将一切都交给她,明里暗里肯定会去查探关于六冥山的事。

但这六冥山就如顾愆辞所说,既无典据,也无人言,只有提到神火的卷宗上,隐秘地画出了六冥山的所在之处。所以他该是也未调查到什么事,所以才什么都没与她说。

依聚萤楼卷宗所写,他们花了几日时间赶至了南洲边陲的一个渔镇。

此地濒临浩瀚汪洋,据卷宗所述,行船不用一日便可到达六冥山。

这个渔镇就似千千万万个寻常渔镇一般,渔民早早便出海捕鱼,剩下在镇上的,大都是些妇孺儿童。

商折霜买了串糖葫芦,在街上堵住了一个约莫六岁的孩童,拿着糖葫芦问他:“你可知晓着镇上谁出海的经验最足吗?”

小男孩盯着她手中的糖葫芦砸吧了一下嘴,咧开嘴笑道:“姐姐,若你要出海,那定要找王家大哥,他祖祖辈辈都是干这行的,自小便在海上长大。”

商折霜晃着手上的糖葫芦,又问了一句:“要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小男孩积极回答道:“自然,若是银钱足,包下一艘船,还不用与他人同坐。”

“姐姐问的是,寻常人不常去的地方。”

“那也可以。”小男孩的视线几近是黏在了糖葫芦上,急急道,“前些日子,有群人拿着地图给王家大哥看,也未说要去何处,王家大哥依旧应下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商折霜将糖葫芦递给小男孩后,松了口气。

看样子,虽六冥山或许无人知晓,但终归不是无法涉足的地方。

因着有这一串糖葫芦“贿赂”的缘故,小男孩很积极地将她与司镜带到了他口中王家大哥的门前,朝她甜甜一笑,才又跑入了街市之中。

“折霜哄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司镜轻轻叩响了木门上的铜环,趁着这闲暇时刻,调侃商折霜。

“那可不。”商折霜眉眼弯弯,以目光在他身上梭巡了一圈道:“这不是将你都哄得团团转吗?”

司镜哑然失笑,因着商折霜这抹笑,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平安符来。

这枚平安符是一看便是上等的和田玉雕成的,色泽清透,温润滋泽,泛着柔光。

商折霜一怔,下意识问道:“这是?”

司镜的眸光中难得的携上了几抹偏执而认真的光,亲手将平安符仔仔细细地挂在了她的颈上,轻声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去东洲寻你的时候,遇见一个香火极盛的寺庙,为你求来的。”

商折霜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怔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却不想拂了他的好意。

她以指尖抚过这带着微微冷意的玉石,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便是与神相斗,你却去庙中求神拜佛?”

“神也有许多种不是?”司镜见她没有推拒,才将刚刚那抹一闪而过的神色敛下,道,“更何况,如宁淄人所信奉的一般。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神的庇佑,而是一种信仰。一种,我们可以永远相守的信仰。”

听闻司镜这句话,商折霜原是放在玉石之上的指尖,在这一瞬竟是有些发麻了。

一股酸涩之情从胸腔汹涌而出,然面对着司镜,她又不能将这样的情绪显露于表。

于是她偏开了目光,唇角勾起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道:“你这人,说好话便说好话,说情话便说情话,说出这样不三不四的话,哪有半分司家主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霜霜:不得了了,孩子长大了,土味情话都升级了,扛不住了。

为什么我总要在小剧场破坏气氛,我得去好好反省一下。

第81章 黄昏(三)

好在那小男孩所说的王家大哥,并没有给她太多伤怀的时间,很快便推开了门来。

他身着一身粗布麻衣,就是最普通的船夫模样,皮肤黝黑,身强体壮,一看便是日日操劳的命。

王允的目光在商折霜与司镜身上流转了片刻,便知道来了贵人,将门拉开一条缝,示意他们进去谈。

桌上摆着几个茶碗,注了水进去,便飘出了袅袅的茶香,不过商折霜现在却没有兴致喝茶。

她将地图放至王允的面前,问道:“这个地方,可以去吗?”

王允接过地图,神色一滞,过了片刻才问道:“二位为何要去此处?我可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商折霜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不方便去?”

王允默了默,才道:“倒也不是。只不过这片海域常年飘荡着迷雾,雾气浮于其上,无人知晓它们掩盖着什么,也极容易迷失方向……不过若是带上司南,应就还好。”

见王允好似只是因为这个地方他从未涉足过,才提了疑问,商折霜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了些,过了片刻才道:“五日,包了你的船,价格你定。”

王允不是没接过贵客,却也没见过如此财大气粗的主,连价格都任他定。

于是他也猜到了这两人不是钱多的没处花,便是十万火急,就没与他们客气,一语落下:“一百金。”

“倒也是真的敢说。”司镜是从商之人,对价格自然敏感,但其一是,司家确实不缺这点钱,其二是,若能以金钱就收买了人心,实则是最简单的方式。

于是他将目光落在了王允的面颊之上,淡淡笑了一声,道:“那便依你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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