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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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玩法刺激,沈嘉鱼都来了兴致,头一个上前抽了木签,也不知道她是命苦还是命好,对手组居然抽到了晏星流,抽到的玩法是飞镖。

她按照惯例,先捏着飞镖叫板:“二郎君可得小心点,我原来玩飞镖的时候,可被人叫做飞镖小霸王呢!“

晏星流:“…”他不知道是不是飞镖小霸王这个称呼震慑住了,久久没有言语。

沈嘉鱼瞄准把飞镖投了出去,一下子扎进了画中的猞猁身上,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料晏星流取过飞镖,轻轻松松扎进了最小的狮子里,她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恭喜二郎君赢了,有什么事吩咐我?”

晏星流看了眼晏归澜,这才慢慢地提起笔对准她的脸,沈嘉鱼以为定然逃不脱被画花脸的命了,咬了咬牙闭上眼,不料他只提起朱砂笔,在她眉心轻轻一点,像是眉心落了笔朱砂痣,就算离近了瞧也不突兀。

众人只道晏星流没好意思在女子脸上涂涂抹抹,也都一笑过去了,晏归澜忽的偏头看过来,又垂下眼遮住冷意。

晏垂华这个倒霉催的,正好分到晏归澜的对手组,输的差点连裤子都脱了,和他同组的娘子也输的脸色发青,最后只得仗着亲戚关系向晏归澜耍赖:“堂兄都赢了一晚上了!不成,你怎么也得出点血,我们要求也不高,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呗!”

晏归澜不置可否,她泼辣一笑,大大咧咧问道:“那我替在场的诸位女郎问一个问题,堂兄啊,你想过未来的世子夫人是什么样的吗?”

她话音刚落,屋里八成的女郎都转头瞧了过来,目光里分明闪烁着期待。

晏归澜目光掠过玩的红光满面的沈嘉鱼,神态自若:“这个问题我回答过。”

她不满地道:“堂兄这就没意思了,你什么时候回答过啊?”

晏归澜还没说话,晏星流却出了声:“三年前,皇上有意为长兄择一位公主为妻,当时就问了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众人按捺不住好奇,晏瑶洲也不知道是何时回来的,插嘴问道:“那大哥是怎么答的?”

晏归澜垂了垂眼,那时候他不过十七岁,却施计大败吐蕃和宁王的叛国联军,正是年少得意风光无量的时候,女人和情爱对那时候的他而言,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所以…:“端庄贞娴,安静顺遂,从不玩闹厮混。”简单点说就是安静少事。

但现在…他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摇骰子摇的手舞足蹈的沈嘉鱼,只想呵呵十七岁的自己一脸。

晏瑶洲笑嘻嘻地瞟了眼自己的闺中密友:“大哥说的也太笼统了,这条件明喻就极符合呀!”

崔明喻还没来得及羞赧,晏瑶洲就轻轻推了一把,任由她往晏归澜身上栽去。

第23章

崔明喻出身博陵崔氏,家中父兄都被朝廷委以要职,在世家中也颇有地位,所以她和家里才有信心争一争晏归澜长久空悬的夫人之位,晏瑶洲这轻轻一推虽然是出于想帮她的好意,但她身为正经世家嫡女,私下倒还罢了,这大庭广众之下摔到晏归澜身上,着实没脸…

事已至此,她是该婉转优雅地踉跄几步再摔呢?还是该热情主动些,直接摔在他怀里?或者先摔在地上,对着他眼泪婆娑楚楚可怜的伸出手呢?

还没等她纠结完,晏归澜竟直接捧着茶盏侧开了身,任由她四仰八叉地地摔在地上!

崔明喻的心情简直难以描绘,晏归澜似才瞧见她一般,讶然道:“崔娘子怎么不慎摔了?”

晏瑶洲脱口道:“大哥,你怎么不扶明喻一把啊!”

晏归澜神色平静:“崔娘子瞧着颇重,要是砸在我身上可如何是好?四娘,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崔明喻:“…”

崔明喻这回不用演都已经眼泪婆娑了,晏瑶洲已经接连被晏归澜打了几回脸,再不敢吭声,灰溜溜地扶起崔明喻退到一边了。

晏归澜笑笑:“这一轮已经玩的差不多了,抽下一轮吧。”

他是主家,既然这般提议了,众人自然无有不应的,很快挨个抽着草签,沈嘉鱼刚好玩完最后一把,伸手抽过签子,忍不住捂着胸口痛叫了声,才送走晏星流,就迎接了晏归澜,她和这兄弟俩什么孽缘啊!

晏归澜瞟了她一眼,取来飞镖勾唇一笑:“飞镖小霸王,手下留情啊。”

沈嘉鱼:“…哪里哪里。”

沈嘉鱼只能祈祷他飞镖技术不咋地,没想到他准头比晏归澜还好,甚至不需要瞄准,随手扔出去就正中了靶心,她越发面无人色,搓了搓飞镖才扔出去,没想到比刚才准头还差,众人联想到她方才吹过的牛,哄笑一片。

她垂头丧气地把飞镖递还回去:“两位赢家有什么吩咐?”

晏归澜倾下身接过,在她耳边极轻的说了句:“吩咐?表妹叫我一声好哥哥如何?”

沈嘉鱼微微瞠目,他已经直起身来,脸上又是一派正经的神色,仿佛刚才那一声只是她的错觉。

他含笑的目光掠过她眉间的朱砂印,轻啧了声,看向晏星流:“二弟身上的香囊太冲鼻,我已忍了一个晚上了,就请表妹帮我摘下它扔了,如何?”

一般输家的惩罚要么是回答问题,要么是画花脸,要么是端茶倒水,晏归澜这惩罚措施还真是…有创意,众人听的齐齐一愣,还以为他在玩乐,都齐声笑了起来,没人注意到晏星流的脸已然黑了。

沈嘉鱼没想到晏归澜这么有…童心,她是个堵品非常好的人,也只能愿赌服输地走到晏星流跟前,硬着头皮道:“二郎君,我明日赔你一只崭新香囊,你…”

晏星流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晏归澜,倒也没为难她,随手拽下香囊扔到了桌上:“长兄若是不喜欢,可以直接跟我说,何必这般拐弯抹角?”

晏归澜含笑的眼眨了眨:“直说多伤你面子啊,叫我怎么张口?”

现在就不伤人面子了?!

沈嘉鱼觉着晏家人的脑回路一个比一个诡异,她随便往香囊上看了眼,发现这香囊和自己丢失的荷包有点像,只不过纹样稍有不同,而且味道也有些像她惯常用的桃花香露,她瞧的怔了下。

晏归澜目的既已达成,也不愿多留,冲着众人随意招呼几句便起身去着人商议正事了。

倒是一边站着的崔明喻目光在沈嘉鱼和他之间来回扫了几圈,出于女人对心上人的敏感,她觉着两人之间,似乎有些非同一般的暧昧。她忍不住多看了沈嘉鱼几眼,见她丽色耀目,肤如白雪,比寻常女子又多了许多英气,确实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

她琢磨着琢磨着便有些焦虑,她知道家中有和晏家结亲的意思,也知道京城内外惦记晏归澜的人家不少,若是她输给宗室公主或者世家嫡女还能心服口服,可这沈嘉鱼分明只是个庶族女…

她摇了摇头,又觉得自己想的太远,便先按捺住心思,静观其变。

晏瑶洲等晏归澜一走便活泛起来,她擘了盏金樽走到沈嘉鱼身边,挑眉笑道:“沈表妹要不要跟我玩几把,谁输了谁喝酒,如何?”

喝酒沈嘉鱼岂能怕她,一拍桌就应下了,两人各有输赢,总体来说沈嘉鱼赢的多些,但两边都不肯先服软,就这么喝了半晌,晏瑶洲头一个撑不住,被侍婢给扶了下去,沈嘉鱼倒是勉强能站起来,只是也没比她好到哪去,看人的时候已经带了重影,双腿也不听使唤了。

饮玉和琢玉吓了一跳,忙过来扶住她:“三娘子。”

沈嘉鱼神智渐渐的不大清明,不过还是强撑着向众人扯出笑来,虚浮无力地拱了拱手道:“我不胜酒力,怕是要先走一步,让诸位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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