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那个假千金真的是王老爷的亲生女儿?”
“是的,静善那个老秃驴虽然有些贪,但毕竟是个和尚,打机锋可能,说假话倒是不会。”
“那你说这个王老爷为什么要把他女儿换到侯府呢?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方立安还是不解。
王老爷已经有个女儿是侯夫人了,以后外孙子还会是侯爷,他有什么必要把外室生的小女儿换到侯府做嫡女呢?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巧的很,祖父之前查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清辰卖关子道。
方立安立马殷勤款款为“祖父”续上茶水:“‘祖父’,来,喝口茶润润嗓子。”您的狗腿版国师已上线。
“哎!祖父的乖孙儿哦!”清辰的老脸仿佛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秋菊,笑开了花,“事情呢,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方立安:好想骂人。
似是知道徒弟在心中腹诽自己,清辰微微一笑:“别急嘛,听我慢慢道来。”
“你外祖父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确实是个满腹心计的人。他父亲早年是前朝旧臣,同样是八品京官,在城门司当值,官位虽小,但关键时刻是能派上大用场的。
几十年前大宇皇帝昏庸无能,面临亡国之灾,整个皇室从上到下只送出来一个男婴,他是大宇末代皇帝的十二子。当时,大人物的一举一动都是有人盯着的,所以这件事最后落到了你外曾祖父身上。
他把这个孩子和王老爷一起养在膝下,对外只说是自己捡来的。直到临终前也没有遇上合适的机会成就从龙之功,最后只能把事情告诉了你外祖父。
然而,你外祖父谋划来谋划去,也只谋得一个九品芝麻官,过了近十年才升的八品。那时候你母亲与侯爷相识,出人意料地嫁入了侯府。
而王老爷的‘弟弟弟妹’却相继因病去世,只留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孤女。这世道,孤女岂是好混的?
王老爷昧了她的家产,把她安置在外,买了个小丫头伺候她。再后来,王老爷深感从龙无望,醉酒后去了那里,前朝皇室后裔便成了他的外室。
那孤女怀孕后不久,你母亲也被诊出了喜脉,他就琢磨出了这个法子——前朝皇室后裔利用侯府嫡子嫡女的身份争权夺利,借以让他的梦想更进一步。
他当初拿去贿赂静善的碧玉棋盘,其实就是前朝皇室之物,当年托付皇子给你外曾祖父的人一并给了他许多珠宝珍萃。事情大体就是这样的。”
“果然是说来话长……不过王老爷也太没品了,一边想着从人家身上某好处,一边欺负人家一个孤零零的孤女。简直猪狗不如,畜生尔!”方立安忍不住骂道。
“这世上的两脚畜生太多了,不过,按我们这行的话来说,就是人各有命吧。”清辰感叹道,“你看,相比较前朝皇室众人的下场,那个小皇子和她的女儿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有多少人想活着,却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再者说,人生来就不是一干二净的。就好比,小皇子生来就是前朝皇室复辟的希望,却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身份,只能被有心人利用,谋划好处。就好比,你生来就是侯府千金,却因身份之故遭人觊觎,从小就流落他乡。
繁衍是人类的本能,后代靠血缘维系,因此,人生来就背负着各种不平等的使命,受到不平等的待遇。这就是人各有命。
不过,命虽然是天定的,但运是自己走出来的,你若能跳出天命,走上自己安排的道路,那才是掌握了命运之人。
你师祖常教导我,要做一个掌控自己命运的人。为师如今也把这句话教给你,希望以后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都能把握自己命运的走向。”
“师父……你……”方立安似有所悟,但那种感觉一闪而逝,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从脑海里溜走了,只好胡扯道,“师父,你突然这么正经,我有点不习惯。”
为了防止两人的对话被别人听去,方立安早就在茶壶底贴了张混音符,就是超出一定范围,别人能听见你在说话,但是就是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某种程度上杜绝了偷听的可能。当然,如果遇到懂唇语的,就自认倒霉吧。
师徒两人听了一肚子八卦后,按老规矩,去了趟盛兴居,招牌菜、秋露白是不能少的,两个人四只手差点不够拎,满腹期待回到府中大吃大喝一顿。
然而,好事多磨,国师府竟有客上门。听说是礼部侍郎,已经在前厅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方立安心中闷闷不乐:等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走,这是有多执着啊,改天再约不行吗……主人家明显不方便,还死赖在这里,真是够没眼色的……
一边叮嘱阿喜看住师父不要让他偷吃,一边匆匆换了身衣服去前厅待客。
却不想,在前厅看到了一个勉强算是熟人的人——五皇子秦文晔。
第117章
“是你!”秦文晔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国师府的新主人。然而,他起身后并没有立即行礼,而是两眼不错地盯着来人,突兀开口道。
“是啊。”方立安不在意地笑了笑,知道他是认出了自己,也不招呼他坐下,自顾自地往太师椅上一歪,动作过程没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看她这么爽快地承认了,秦文晔一瞬间有些哑然。
他来国师府之前还想着,若是她不承认,自己该如何揭穿她。结果她倒是干脆得很,不遮不掩的,仿佛当年被他摸了屁股的完全是另有其人。
方立安坐在椅子上,心中惦记着灌肠脆皮鸭和蟹粉小笼包,这些菜等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半点心思没分给眼前的五皇子,也不问他今日到访究竟所为何事。
遭遇冷待的秦文晔一时间哭笑不得,是了,他怎么忘了,这女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自己早在几年前就领教过了。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主动开口道:“吾今日来此,是为了跟国师大人商讨继任大典的各项礼节与章程。”皇子的风采气度尽显。
“历任国师怎么办的,我就怎么办,依照往例即可。”方立安很是随意道。
“那礼服方面?”这样不端架子的国师很好伺候,但秦文晔此刻宁愿她难伺候点。自虐地幻想:她要是能像自己后院的女人们一样喜欢要东要西提各种要求就好了。
“礼服?”方立安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也循例。”
“可是历任国师都是男子,穿的都是男装,你也要穿男装吗?”
“穿男装怎么了?尺寸合身就行了。再说了,国师礼服不需要分什么男女。”反正都是“长裙子”。(国师袍子 (°△°|||):请别给我乱起名字。)
“……”秦文晔无语,深呼吸道,“是吾狭隘了。”
“还有什么事吗?”方立安端起桌上的茶盏,暗示:没别的事就可以走了啊。
“……”秦文晔面上有一瞬间的僵硬,顿了两秒,最终还是忍无可忍道:“国师大人就如此不待见吾?”
“没有啊?”方立安瞪大双眼,表情很是无辜道。内心os: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耽误本国师吃饭也就算了,事情办完赖着不走,还想碰瓷?几个意思啊?还想蹭饭呐?
“吾申时三刻进门,几近酉时才得见国师一面,如今刚说上两句话,国师大人就开始端茶送客,这不是不待见吾是什么?”秦文晔有理有据道。
“这就是殿下不讲理了。殿下是申时三刻进的门不假,但本国师有要事在身(喝茶、嗑瓜子、听八卦),实在是分身乏术。这不?那边一忙完(在外面浪完一回来),这边就赶紧接待您来了,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鸡鸭鱼肉都在等着我宠幸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