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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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父和妻子对视片刻,沉着脸坐了起来:“还能为什么。”

金母望了眼女儿房间的方向,半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窈窕怕是在小沈那受委屈了。这孩子,什么都不跟我们说。”

金父的表情难看到好像要滴出水来。

——

金窈窕打开手机,发现四通未接来电,都是沈启明打来的,每通电话之间间隔一个小时,精确得分秒不差。收件箱里静静躺着一条对方的短信:“你怎么了?”

望着这十足沈启明风格的四个字,几乎就能由此联想到对方如水般冷清地敲打屏幕的样子。金窈窕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考虑该怎么回复。

不论对金家还是沈家而言,退婚都是件大事,不是靠着短信简简单单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正措辞间,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金窈窕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看向屏幕正上方,才发现原来是距离上一通未接来电刚好过去了一个小时。

这什么奇葩强迫症,她无语地按下接听,那边停顿片刻,传来沈启明平静的声音:“窈窕?”

可能是该出的气都出了,金窈窕发现自己这会儿情绪非常稳定,甚至心态平和地在心里赞赏了一下对方好听的声音,然后回答:“是我。”

沈启明就像个复读机,还是那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回家?”

这人几十年如一日的言简意赅,目的明确,每次直中要点的效率即便在商场上,也常常能叫对手招架不住。金窈窕不打算纠结,也明确地给出回答:“我不回去。”

沈启明的声音迟了两秒才重新响起:“为什么?”

金窈窕没回答,只问:“沈启明,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事情要跟你谈。”

此时突然有道含糊的问话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沈总,这个地方……”

声音又细又小,带着点甜味的腔调,很耳熟,金窈窕回忆了一下。

是宁萌。

这都几点了,啧啧啧。

金窈窕摇头惊叹,沈启明冷冷地斥了句“安静”,随即才恢复通话:“我明天飞伦敦,周二下午能回来,你现在也可以跟我说。”

一个漂亮姑娘大半夜陪在身边,居然叫人家闭嘴,你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大渣男哦。金窈窕吐槽完都想笑了,但出于一个良好前任的道德准则,还是努力没笑出声来,且知情识趣地缩短了对话时间,不打扰对方的私生活:“太晚了,我准备睡觉了,电话里讲不清楚,那就周二下午见。”

沈启明那边沉默了片刻,才简短地回了声:“好。”

金窈窕满意道别,挂断电话后揉了揉自己脸上从母亲那儿蹭来的贵妇面膜,感叹自己现在一根皱纹都没有的好皮肤。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当初怎么就便宜了臭男人哟。

——

楼下,小区路边一辆漆黑的车里,沈启明放下手机,神情如常。

副驾驶刚才被他要求安静的宁萌脸色发白,声音微微颤抖:“沈总……我刚才是想说这个地方不好停车。”

“以后我打电话的时候记得保持安静。”沈启明平静地对她说完,吩咐司机:“回去。”

“这就走了?”旁边的蒋森等了半天,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捶胸顿足地指责,“卧槽!我大老远陪你从明珠山来这一趟,车都还没停稳呢,你连门都不进就走了?”

“嗯。”沈启明收起手机,照旧是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她已经准备睡了。”

第5章

重回青春的第一天,金窈窕嗅着蓬松床品里母亲最爱的熏香气味,睡得比以往任何一个夜晚都要安稳。

更深露重,月上柳梢,这座城市的许多角落,却也有着更多彻夜难眠的人。

——

江州市,位处商圈的高层公寓,宁萌坐在落地窗边,神情恍惚地遥望天幕。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已经被掏空。

旁边的地毯上乱丢了几个药瓶,都是医生开给她叮嘱她每天都要记得吃的药,可她现在连动弹一下的兴致都没有。

门铃响了两遍,她也不想起身去开。

客人似乎是不耐烦了,自己按密码进了门,她先是听到自己多年好闺蜜乔语丝的声音:“你快劝劝你堂姐吧,她好像又病发了。”

随即才响起另一道脚步,宁萌转过头,眼神发木。

来人停在了离她不远处,是个利剑般锐利的少年。他揣着兜,五官精致到近乎艳丽,耳垂坠下的锁链耳钉反射出灯光的锋芒,桀骜得像头凶猛不逊的狼崽子。

——

露娜找到k沙龙的时候,金窈窕正在做头发的最后一道护理。

对方未到声先至:“你今天怎么好好的突然……”

她没说完的话紧接着就消失无踪,化作了瞪大到几乎要掉出框的眼珠子。

耳畔的轰响声停下,衣着发型尽显浮夸的理发师杰森收起吹风机,满意地整理了把自己精心打造出的作品,低头道:“金小姐,好了。”

“谢谢。”金窈窕朝他点头,随即转向门口哑然失声的好友,“露娜,你来了。”

露娜后仰着身体,似乎是在分辨她的长相,好一会儿才确认自己没认错人,心惊胆战地靠近过来:“……窈窕?真是你啊?你,你让我看看……”

金窈窕看着对方一如自己记忆里的模样,笑了一声,眼角余光波澜不惊地扫过梳妆镜。

镜子里的她满头乌发被灯光照得油润黑亮,蓬蓬松如云状散在肩膀,衬得皮肤雪白生辉。米色针织上衣垂坠地笼在身上,款式宽松,质感却很好,露出修长颈项和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再往下,简简单单的牛仔裤踏一双手工中跟马丁靴。

金窈窕看着自己这相比刚睁眼时更贴近记忆里的形象,扯了扯嘴角,又懒怠地松开。真是奇怪,同样是年轻时候的自己,竟然只因为头发和衣着的些许变动,整个人的气质就能变得和多年后同样具有侵略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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