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我就是发觉……小鱼儿,你长得可真好看啊。”宋河粲然一笑,还朝阮瑜眨了眨星星眼,阮瑜的脸蓦的便红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阮瑜发现宋河还真厚着脸皮赖在她的房间里不走了。关键是阿襄竟也不知在何时被宋河给拉拢了,宋河让她出去她便真的出去了,阮瑜叫她,她还说是为了阮瑜好,阮瑜嘟着腮帮子气鼓鼓的坐在床边,看向宋河。
宋河知道她是个守礼的人,但现在也是无奈之举,况且他这人吧虽然以前风评挺不好,但骨子里的的确确是个正经人,总不至于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做什么吧……
他拿了床被子铺在地上,说道:“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要是做了噩梦你就想想看有我在身边陪着你,保护你,兴许就不害怕了。”
见阮瑜还坐在那儿不动,宋河又道:“乖,快早点睡吧,明天就到扬州了。”
阮瑜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没用了,况且这几日自己的确睡的不好,如果宋河在这儿,她真的能够睡一个好觉的话,也未尝不可。她心底里的那丝小抗拒也渐渐没了,其实主要也是她内心当中对宋河是信任的,她知道他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着调,但却是个知礼数的人,必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来。
可是她见宋河还朝她这边看着,又道:“睡觉之前要宽衣。”
“嗯,你说得对,穿的太多了睡起来不舒服。”宋河点点头,表示对阮瑜的话的认可。
阮瑜:“……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宽衣?”
阮瑜这话一出,宋河的脸破天荒的红了红,然后就转过了身子,说道:“我、我转过去了,你宽衣吧。”
过不多久,身后便传来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宋河知道这是阮瑜在宽衣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分明不想想那些有的没的,但是那些不好的画面却总是往他脑子里钻,想的尽是阮瑜的纤纤素手将外衫脱下来,然后……
“好了。”阮瑜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宋河赶紧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暗暗骂自己不正经:想些什么呢宋河。
他转过身来笑道:“你先躺下,我去把蜡烛吹了。”
从前都是阿襄吹蜡烛的,如今换了宋河,阮瑜虽然觉得稍稍有些不习惯,但是内心还是挺安定的。她的目光落在宋河身上,宋河穿着一身玄青色的衣衫,走在烛火前,烛火明灭跳动,烛光照映在他的身上,他白日里看着硬朗的轮廓在此时添了些柔和。
宋河好似感应到了阮瑜的注视一般,也朝她这里看了一眼,勾唇一笑。宋河的笑并不算温柔,反而带着些痞气,可阮瑜的心中却生出一丝温暖和安宁,她知道,有宋河在,她是不必害怕的,她,不是一个人。
“做个好梦。”宋河说完这话,这才把蜡烛给吹灭了。
阮瑜嘴角泛起一丝恬淡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用近乎呢喃的声音道:“好。”
二人一同睡下,有宋河的陪伴,今日阮瑜入睡倒是没有那么困难了。闭上眼睛没多久之后就已经有了睡意,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然而在她进入了梦乡没多久之后,宋河就坐了起来,然后坐在了床边上,接着穿越暗淡的月光看着阮瑜的睡颜。
阮瑜是标准的江南水乡女子,不论是容貌、说话和性子,甚至到头发丝儿都是温婉恬淡的,看起来格外的岁月静好。
然而这恰恰是宋河从前最看不上的,但是如今他却喜欢的紧,视若珍宝。
夜已经深了,白日里有些吵闹的船上此刻静悄悄的,宋河耳畔是阮瑜平稳的呼吸声,他甚至觉得阮瑜的呼吸都是甜的,啧,甜的让他想要一口吃掉。。
他没有睡,就这么守在阮瑜身边。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原本睡的安稳的阮瑜表情突然变得十分的痛苦,她的眉头紧皱,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嘴里呢喃着:“不要……不要……父亲……母亲……不要……不要离开我……兄长……不……不!”
“小鱼儿,别怕别怕,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噩梦而已,有我在呢。”宋河知道阮瑜一定是做噩梦了,赶紧将她搂进怀里,单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背,安慰着,“别怕别怕,我是宋河,我在呢。”
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原本还情绪激动、痛苦的阮瑜一下子变得冷静了许多,靠在他的怀里又渐渐睡了过去。
第62章
后半夜里阮瑜没有再醒来过, 一直睡到了天亮。
宋河也趁着后半夜打了个瞌睡, 第二天早早就醒过来了, 不过他平时查案子已经习惯熬夜了,所以并没有觉得精神头不好,反而因为阮瑜昨夜睡了个好觉,身子好了些而感到高兴。
“看来还是宋少爷有法子。”阿襄见阮瑜的气色好了许多, 高兴地说道,“对了小姐,方才我听船家说,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扬州了。”
阿襄点了点头,低声道:“嗯……阔别三月,咱们又要回扬州了呢……”却是不知,曾经的故人相见, 又当如何呢……
虽说阮家出事之后,阮瑜无处可去只能投奔宋家, 但其实她在扬州还是有故人的。譬如与她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对她也颇多照顾的展萧哥哥, 当时阮家出事,只剩下她一人时,展萧来找过她,还让她随他一道去展府住下, 可是阮瑜拒绝了,当时那事闹得太大了,她若是去了展府, 无疑是给展府添祸端。
就连去宋府,也是她父亲逝世了快一年才去的。
除了展萧之外,还有一位故人,那便是阮瑜的嫂嫂苏绮云,故去的阮瑾的妻子。只不过当初阮家出事之后,苏家便派人将苏绮云接回去了,还送来了一封和离书,就此与他们苏家,与阮瑾断了关系,阮瑜也不知还该不该叫苏绮云一声嫂嫂。
船只越驶越近,渐渐的着陆之后,船家这才说道:“大家一个个慢慢下船——”
岸上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因码头上的人流量比较大,所以挑着担子走卖的商贩也比较多,有卖米花糖的,卖新鲜瓜果的,还有卖风筝的,各种小玩意儿,还有挑着担子的卖花郎,声音洪亮的吆喝着:“卖花喽,卖花喽,公子小姐可要买朵花儿——”
大家挤作一团争先恐后的要下船,其中有一人着急忙慌的冲过去,差些将阮瑜挤下船。阮瑜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惊呼出声,便发觉身后多了一道力量,宋河的声音响起:“别怕,有我在。”
阮瑜稳住了心神,回过头朝宋河浅浅一笑。是啊,有他在,她便什么都不用怕了。在宋河的搀扶下,阮瑜吓了船,恰好那卖花的小哥走了过来,询问道:“小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买朵花戴吧!这些花都是我今早儿刚摘的,新鲜的很!”
还十分有眼力见的朝阮瑜身旁的宋河说道:“公子,给这位小姐买朵花戴吧!”
宋河看了阮瑜一眼,又问小哥:“怎么扬州的姑娘都戴花吗?”他看这码头上的一些姑娘们,虽说不是所有人都戴花,但极大多数都戴的有。
小哥笑着说道:“公子不是扬州人吧?咱们扬州的姑娘们个个人比花娇,若是戴了花那就更加娇艳了,故而都喜欢戴花。我听公子的口音不是扬州本地口音,怕是蜀中人,这位小姐应当是扬州人才对,长得就是咱们扬州姑娘的模样,这位姑娘看起来还有些……”
小哥越看阮瑜越觉得眼熟,而后擦了擦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呐呐道:“你……你是阮小姐……”
“真的是你……阮小姐,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当初阮大人那个案子,我们大家都不相信是真的,阮大人医术那么好,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可能会出那种错?只可惜咱们都只是平头百姓,皇宫里的事情连说都要小心翼翼怕犯了杀头的罪名,更别说为阮大人鸣冤了……”
小哥认出阮瑜之后,有些激动地说着:“阮小姐,当初你突然之间就不见了,我们许多人都急坏了,就怕你出事,阮大人一家都心地良善,救过不少人,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若是阮小姐你再出什么事情……那实在是……不过好在你没事……”
这小哥之所以认识阮瑜,是当初阮瑜经常随父亲设免费的问诊摊给大家看病,一来二往的大家都知道阮院史是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他的女儿的医术也是极好的。小哥也受过阮父的救治,所以一直记着阮家的恩情。
恨只恨他们这些人都只是平头百姓,在这件事上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着急。
阮瑜救过的人很多,虽然记不起一个卖花小哥,但是一猜便能明白。她点点头笑道:“是我,前些日子我去探亲,如今才能回来。”
“去别的地方透透气也好……”小哥以为阮瑜是没办法接受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才离开了扬州,感叹道,“不论如何阮小姐也要好好活着才是……阮大人肯定也希望阮小姐能够好好活着……”
他们穷人就懂一个道理,好死不如赖活着,不论遇上什么事,活着最重要。
宋河见卖花小哥说的话勾起了阮瑜的悲伤往事,她的脸上多了一丝愁容,赶紧从小哥的箩筐里挑了一枝海棠花,说道:“这花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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