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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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阵风吹得如何邪门,沈正清手上的符纸还是一张又一张地燃烧着,化为一小撮灰烬。在烧完所有符纸后,他取出了三枚古钱币,信手一抛,那钱币当的一声落在地面,竟然发出了一声金铁交错的响声!

沈正清看了看落在地面上的三枚古钱币,语气淡定:“阳爻在阴位,阴爻在阳位,六爻全部不在正位,这是大凶啊。看来,这边镇压的这位老祖宗不愿意让我们动他的东西。”

姚老师道:“不让动,那就硬动,现在天色已晚,不适合再把里面的阴玉给启出,那就明日正午时分再来。”

……

这块刚刚遭遇火灾的焦地附近并不适合扎营,他们就把营地安在了管理员的小木屋附近,小木屋不远处还有一条水源,虽然还没到雨季,那河流成了溪流,但让好几天都没好好洗一把脸的大家欢腾起来。

前面三天,一天中至少有一半时间都在走路,为了减轻负重,当初带的瓶装水都是刚好能应付基本饮水需求的,还得省着点用,谁还敢肆无忌惮用瓶装水洗脸,最多就在毛巾上蘸点水勉强糊一把脸罢了。

现在有了这样一条小溪,就算不能喝,但总算可以稍微打理一下仪容仪表,让自己不再显得那么灰头土脸。

而在这灰头土脸的一大群人里,聂棠就特别的显眼了。至少她看上去,除了身上的冲锋衣有了几道划伤的痕迹,就跟刚进林区时候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

她也去溪边洗了洗脸,顺便还搓了搓衣服上沾到的泥土。她洗完脸后,额发湿漉漉的,就连睫毛也沾了水,变得沉甸甸的,服帖地垂下来。徐临川暗戳戳地凑到她身边,问道:“晚上有没有想法出去玩玩?”

聂棠道:“玩什么?”

“你没听见那位向导叔叔说了吗,他那天晚上巡逻,又看见那片林子烧起了大火,那边早就烧空了,怎么可能还能再烧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时光回溯?”

徐临川的潜在含义是,此地怨气阴气太重,说不准会在阳气最弱的时候,回闪过去在这块土地上发生的事情,而阳气最弱的时刻,自然就是子夜时分。再加上地底还埋着一个四阴绝阵法,到了子时,什么都可能会跑出来现行,不知道该有多刺激。

聂棠立刻婉拒:“算了吧,我这几天累得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玩不起玩不起。”

“唉,你就是太疏于锻炼了。”徐临川打定主意要把她拖下水,“我说你这两天怎么都对沈陵宜不闻不问,原来是撩不动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沈陵宜可是有晨跑和夜跑的习惯的,要不要我帮你美言几句,让他回去以后带着你一起跑?”

……他这语气还真像皇帝身边的宦官。

聂棠叹了口气:“我跟你交个底吧,我现在也就勉强还能走走路,带着我玩,不就等于带了一个累赘吗?”

“没事,”徐临川拍着胸口保证,“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保证你安全!”

聂棠觉得跟现代人有代沟的地方就在于,明明知道前方会有危险,他们还会因为好奇、没见识过想要见识一下、累积谈资等一系列原因去主动触碰危险。

就跟周皓轩那回一样,他们晚上不去蹦迪唱歌撸串,过点年轻人的生活,非要去玩什么灵异游戏,最后还真的出事了。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晚上零点,之前正好还能补个觉。姚晴坚定地拒绝了徐临川的邀请,觉得他就是吃饱了没事找事干:“现在过日子还是佛系一点好,说起来我还真带了枸杞,让我泡一点先……”

她直接把枸杞扔进了瓶装水里,喝了一口,就直接往后一倒,睡得昏天黑地,还打起了小呼噜,一副地震了也别想把她给震醒的架势。

聂棠反而有点睡不着,一是因为姚晴这边动静有点大,二来是她觉得自己全身就跟散架后又重装一遍那么酸痛,乘风符用太多次的副作用就是当时脚力飞快,完全忽视了她真实的身体状况,事后恨不得去死一死。

零点一到,她就听见徐临川小声招呼大家集合。她揉了揉同样酸痛的眼睛,无精打采地走在人群中间。

他们走到之前的焦土附近,离那个林区向导所说的看到火焰熊熊燃烧的惊悚一幕的时间还差五分钟。那个林区向导之前看到这一幕,吓得腿骨都软了,当场滚下了山坡,手上的手表正好磕在一块石头上,连机芯都磕坏了。

手表指针不动,永远停在了那个时间上:零点二十五分。

------题外话------

上面乾卦的解释是参考了《系辞传》,属于大众普遍认可的观点。爻是可以卜算的,古代打仗做大事之前都要祭天卜爻,以证明天道是站在自己这边,然后以正义之师的旗号出征,我觉得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

第130章 时光回溯

“还剩下四分半钟,”余年戴的手表是电子表,还有倒计时的功能,他看着夜光表盘上的数字不断跳动,一颗心也扑通扑通地跳着,“完了,我怎么觉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是不是人太多,空气不够用?”

聂棠记得余年胆子特别小,他们到了蜀地的第一晚,他被山魈缠在背上,吓得都当场飙高音尖叫了。他今晚还会参与徐临川组织的活动,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余年也连续参加了好几届玄门新秀大赛,回回都能稳稳地过初赛,然后在复赛惨遭淘汰。他一个学风水的,根本不能接受任何灵异事件,每次碰到一点情况,就当场吓得惨叫连连,叫得比女生还凄惨。

庄景梵说:“你既然怕成这样,为什么还要来?”

余年挠了挠头发,回答:“我也没办法啊……我知道胆子小是病,可是总得治吧,再说上回聂姐帮我治疗了一下,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可以了。”

所谓聂棠给他治疗,无非是直接把一只山魈给烧光了所有的毛发,他觉得自己现在大约是不可能再畏惧山魈了,只要一看到,就能想起它光溜溜被剃光毛发的样子,那是非常喜感,既然现在山魈不可怕了,那么也可以尝试一下别的……

“还有三分半。”解溶也看着自己的手表,“如果真的像那位向导所说的那样,这到了晚上就会起火,岂不是时光回溯,旧事重演?这是什么缘故?”

“那就得等我们探索了。”徐临川接话道,“我们晚上出来的事情我跟沈老师提过,他并没有反对,这要亲眼看到了,才能下结论。”

于是他们就开始热烈讨论为什么这里重演那晚森林着火的惨剧,到底是因为此地阴气太重,还是因为那些驴友死相凄惨,怨恨太深。

聂棠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小呵欠。

沈陵宜见她一直都是一脸很困的表情,走路摇摇晃晃,估计往她身上戳一指头她都直接扑倒在地。他压低声音问:“你还能不能行?”

“我现在就靠一口仙气吊着。”聂棠又揉了揉眼睛,“我很后悔同意跟你们一起来。”

本来这个时候,她肯定已经到家了,有软绵绵的床铺和枕头,就算面对微积分都没有现在这样痛苦。

“嘘嘘!安静,还剩下二十五秒了!”徐临川朝他们打着手势。

大家立刻就安静下来,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前方。徐临川打开手机摄像头,静静地摄录着眼前那片焦黑的土地,因为天色实在太暗,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影像也是模糊不清的。

终于,在“三,二,一”的默数声中,时间悄无声息地到达了零点二十五分整。眼前的那片空地依然毫无动静,只能听见风吹过森林,吹动落叶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这最失望又最庆幸的就当属余年了,他害怕真的看到那个向导所陈述的灵异事件,但是又强迫自己去亲眼看这他害怕的东西,现在一切风平浪静,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大叔该不会是眼花了吧?要不就是工作太辛苦产生幻觉了。”

“……不知道。”解溶抓了一块石头,朝前面的空地扔去,“浪费时间!”

他是真的想来亲眼见见时光回溯这种灵异事件,三更半夜连觉也不睡守在那里,结果什么都没有。

他用力扔出去的石头在地上弹跳了一下,只听哎呦一声,似乎有人被他扔出去的石头给砸中了,然后那个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余年紧绷的精神才刚刚松弛下来,忽然听见前方有响动,下意识地要张嘴,徐临川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等等!刚才那边根本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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