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当初六公主还在时,便整日缠着陈定方,那时谁都能看出六公主对陈定方的心意,而陈定方对六公主实在不像是对心上人那般的上心,更像是哄家中撒娇吵闹的小妹妹一般。
而对其他几位公主还有对他有意的勋贵之女们态度只能说疏离客气,记得前些日子也有位贵女入宫赴宴迷了路,也恰好被巡逻的陈定方看见,那时人家怎么做的,先是派了身边的手下上前盘问来人的身份,在知道来人的身份后,便又指派了一人带着那贵女寻路出去,全程他都站在一旁,连嘴皮子都没动几下。
这回倒好,见了来人后,竟一反常态,主动上前盘问,还主动带人回去,说话语气声还温和地可以,这实在是不像陈定方的作风。
于是他们纷纷把视线集中在了萧曼只身上,想看看这个能让陈定方主动带路的贵女到底是何人。
可当他们看清楚夜色下萧曼只惊为天人的模样之后,皆是纷纷吸了口气,然后生出难怪的心思来。
这般天仙似的姑娘,要他们,那也是主动凑上前献殷勤去啊,没想到陈定方这小子眼睛这般亮,夜幕之下还能老远看清有漂亮姑娘。
萧曼只见其他侍卫皆双眼精光地看着她,有些不适地缩了缩脖子。
陈定方见自个未婚妻被人这般盯着,也有些不高兴了,“还站着干什么,不巡逻了?”
陈定方往日虽同精兵营的这帮兄弟们嬉笑惯了,但平日嬉笑是一回事,由他统辖的龙城军守卫们还是很敬重他的,见他神色似乎有些不悦,便一个个抽上了筋骨,也不再用眼神乱瞄人了。
等陈定方带人走远后,这才一个个松了一口气。回想起萧曼只惊人的容貌后,又是一阵感叹。
“也不知那位天仙般的姑娘是何人?”
这时有人似乎想起在赏菊宴时,看到陈定方在马场上英雄救美的一幕,当时也是有远远见过萧曼只一面的。“貌似,她便是圣上赐婚给统领的那位萧家小姐。”
此言一出,众人皆不镇定了,不过也能明白为何今日陈定方一反常态了。
“啥,她便是那位萧家小姐。”
“我的乖乖,统领真是好福气,我要有这天仙一样的未婚妻,我也得捧手心里宠着怜着呀。”
陈定方并不知众人对他的艳羡,他此刻正带着萧曼只穿梭在前往观景台的假山群里,此时烟火已然落幕,周边无人,安静地可以,陈定方只听得到萧曼只短促的呼吸和极浅的脚步声。
于是他的速度一慢再慢,直到萧曼只与他并肩而行时,才稳定了步调。
“烟火似乎没了。”陈定方看了看头顶,同萧曼只说道。
萧曼只提了提脚前的碎石,显然对与陈定方单独相处有些不太习惯,于是轻声道:“是有些可惜。”
“宫中这样的烟火每年都有,你要想看,我每年都可以带你来看。”
闻言,萧曼只微微愣怔了一下,随即感觉有些耳热。
可不知怎么,想到烟火既然每年都有,那先头几年站在陈定方身边陪他一起看烟火的人自然是六公主后,萧曼只便感觉有些闷,遂不再说话,脚步也是放慢了两步,走在了陈定方的斜侧后。
陈定方还只当姑娘家害羞,他虽面对萧曼只的时候也会感到一丝紧张,不过到底是男人,脸皮子总要厚许多,这会夜色正浓,气氛渲染地他比白日要放开许多。
“还冷吗?”陈定方问。
其实身体还是有些凉意的,只是萧曼只摇摇头,回道:“不冷了,走了走好多了。”
“还有段路,这个,披上。”只见陈定方解下氅子,递给了萧曼只。“这里寻常没人,等出去了你再还我便是。”
萧曼只犹豫着伸出了手,接过陈定方手中的氅子,触手还有温热,一下给萧曼只冰凉的双手带去了温度。
“谢谢。”萧曼只只将氅子抱在怀中,也没披上,对她而言,光抱在怀中便足够暖和了。
陈定方见此,也没强着要求萧曼只披上,毕竟男女有别,他们虽有婚约,到底还没成婚,他会解下氅子递给她,也只是怕她体弱生病罢了。
第26章 簪子
之后两人之间再度沉寂于无声之中,眼看着就要走到出口了,陈定方忽然停下了步子。
萧曼只见陈定方忽然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抬眸看着他。
只见他似是停顿了片刻,随即拿出一根通体剔透的羊脂白玉发簪递到萧曼只跟前。“这个,给你。”
萧曼只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会看着陈定方手中的发簪,一会抬头看向陈定方的脸,愣是没伸手去接。
陈定方还当萧曼只不愿收下,手指微微捏紧了手中的发簪,准备收回。“是我唐突了。”
“没有。”见陈定方误会,萧曼只急忙伸出手,接了过来,“簪子很漂亮,我很喜欢。”
等接过后,萧曼只又觉自己这番,好似太不矜持了些,转而又垂下了额头,不再说话。
陈定方见萧曼只接下发簪,却是很高兴,愉悦冲淡了羞涩,将自己会送白玉簪子的目的也一同说了出来。
“每次见你,都觉得你很适合戴白玉簪子,所以看到这根簪子之后,便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只是一直没机会见到你,这簪子也一直没送出去。”
萧曼只闻言,终是不再低着头,只是看着陈定方的眼神带着些许疑惑,“为什么,你会觉得白玉很适合我?”
一句“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差点脱口而出,只是最后还是在嘴边绕了绕,收了回去。“只是觉得玉石养人而已。”
“是吗。”萧曼只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将簪子簪在了发髻之上。
只是此时没有镜子,簪子簪地有些歪斜,陈定方见簪子松松斜绾在萧曼只的发侧,虽觉这番也很美,可想到她接下去还要去观景台,便凑近了几步,伸手将簪子抚了抚正。
萧曼只这会刚好抬着头,她虽高挑纤瘦,可与陈定方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陈定方微抬的下颚还有滚动的喉结,一时间呼吸急促,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陈定方原本也是不做他想,可当指尖在扶正簪子时无意间触碰到萧曼只若软的发丝,鼻尖还嗅到幽幽淡香时,才觉得自己这番举动有多么孟浪。
可明知此举不妥,可还是不愿意立刻脱开身而去。
陈定方想起刚被下旨赐婚时,身边的兄弟说的最多的一句调侃便是:“你喜欢她吗?”
他想,他应当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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