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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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定方先前说没听几回琴,听不出好坏其实是怕萧曼只有顾虑才那般说的,昔年皇后便地大家亲传,一手琴技京中无贵女敢与其争锋,也是靠这一手琴技,得圣上看重,聘为正妻,只是如今皇后却很少再弹,没当年的心境,手法再是精妙,弹出来的乐曲也是一片苦涩。

而太子承了皇后这身乐理天赋,又有大家悉心教导,琴技自然也是不俗了,周围人为了奉承太子,免不得从琴技上讨好他。

是以陈定方没少听闻绝佳的琴技,只是琴声可闻心声,那些为奉承太子而来的,哪怕掩饰地再好,琴声里难免带着功利之态。

但如萧曼只这般令人闻之心静,闻之忘俗的,却是头一次。

一曲终了,萧曼只见陈定方迟迟没有说话,以为自己弹得一般,一般到还需陈定方努力想夸自己的措辞,便让人将琴收了回去,而自己走到陈定方身边,与他并肩坐着。

“都说是哥哥夸大其词了吧,夫君实话实说便好。”

“我在想还好你哥不懂夸人,不然也不会让我这般意外。”

萧曼只不太懂陈定方这句话的意思,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这到底是弹的好还是坏啊。

可陈定方却是没再说下去,而是轻挽着身边的佳人,看着头顶花叶繁盛,绿意盎然,两相无言,却情浓意深。

等到了晚时,萧曼只粗略将账册翻了一遍后,大致心里有了个数,正欲再费些功夫深看这些账册的时候,陈定方见萧曼只迟迟没回房,便过来将她带回了房。

“明日可是三朝回门的日子,若是被岳丈岳母还有萧兄看到你精神不济的样子,定要怪我没好好待你。”

“只看了这么会,又不熬夜,怎会精神不济呢。”可显然萧曼只没理解到这只是陈定方带她回房的借口。

第二日起身时,她确实是精神不济,可这精神不济却不是账册看的。

她没想到那册子会被陈定方发现,不但发现,还学册子里的人,在她身上轮番行了一遍。直到后半夜都不带停息。

更恼人的是,他还把白日的事情又提了起来,每当她不愿再来时,他都会拿这话堵她,“我可是不愿你近身?”

这般下来,她精神头能好才奇怪了。

不过今日到底是三朝回门的日子,萧曼只怕爹娘久等,哪怕再是困顿,还是勉力起了身。

而陈定方却是精神头十足,一副餍足的样子,看在萧曼只眼里别提多气人了。

而萧国公府阖府上下都盼着今日,曼只今日便要回门,也不知她在世宁伯爵府过的如何,吃得可好,睡得可好。

等世宁伯爵府的马车驶到街角时,门房便眼尖地看到,然后迅速通传进内府,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萧曼只下马车,看到萧国公府大门的时候,眼底有些微微发酸。

等在见到萧家一家子亲人后,眼眶的泪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萧夫人见萧曼只眼底虽有些憔悴,但与女婿一起时情意浓浓的样子,才放心下来。别的都是虚的,两口子感情好才好。

孔嬷嬷将在世宁伯爵府的一些事挑拣了同萧夫人说了。

萧夫人在听闻大夫人在新婚第二日便把掌家权分了些给萧曼只后,有些惊讶。

只是为娘的,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在心疼儿女上头的。

想到先前在萧曼只眼底下看到的憔悴,萧夫人有些心疼,“早知她婆母会早早将掌家权分给她,我就该在她未出阁的时候,多练练她的,这下忽然接过手,定然手忙脚乱,还好孔嬷嬷你在她身边,我才能安心些。”萧夫人说完,叹了口气。

大家族都看重那掌家权,可掌家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就如萧国公府,人口虽简单,但想要掌好家,也得费萧夫人不少心力。

萧夫人想到她刚掌家的那会,虽然有萧老太君在旁指点,一群忠仆忠心办事,可饶是如此,还是走过很多弯路。

世宁伯爵府的人口比萧国公府复杂多了,且萧曼只初来乍到,府中仆人不定肯听命于她。

“依着老奴看,小姐应当是能撑起来的。”孔嬷嬷想着萧曼只不过才用了一日,便从账册里看出侯府的大致情况,且看样子小姐似乎已经有了对应之策,孔嬷嬷想过早接手掌家之权,也非什么坏事。

初初入府,在府中下人还不了解你为人处世的时候先行下手,震慑下去,可比下人对你了解深透,有应对之策后要有效得多。

萧夫人在听到孔嬷嬷的宽慰之后,稍稍放了下心,“但愿如此吧。不过曼只即为侯府的长子嫡媳,也是迟早要立起来的。”

“夫人想通便好。依老奴看姑爷是爱惜小姐的,两人感情宛若蜜里调油,只要有小姐的地方,姑爷的眼神就从没有离开过。就算下人敢行欺辱之事,姑爷也会护着的。”

“你这般说,我便放心了。定方是个好孩子,把曼只交给他我也放心。”

而这会萧曼只正带着陈定方将萧国公府的后院逛了一遍。

以往陈定方来萧国公府的时候,因为身份是外男,是以内宅之地从未踏足过。

不过如今他已娶了萧曼只为妻,这萧国公府的后宅他自然是能踏足的了。

萧国公府前身是前朝一品大员的府邸,那位大员喜好攀附风雅,是以院中建筑皆走江南苏氏园林的风格,一花一木都透着雅致。

第一任萧国公随□□夺了天下,获□□赏赐了这座宅邸,萧家几代人下来,对院中原本建筑并没有大修大改,是以还保留原本宅邸江南苏园雅致精巧之风。

想来也只有这般精细的园子,才能养出这般雅致通透的美人。

而萧曼只初次回娘家,心中自然愉悦不已,这会不免将院中所有事物,都同陈定方讲一遍才好。

“那里原本有个秋千,因为我小时身体不太好,不能像别的孩童那般到处玩闹,所以哥哥便替我做了一个秋千,供我解闷。只是后来经了年岁,慢慢腐朽,才将它换了下来。”

“这梨树是我十岁的时候种下的,虽然出力的都是哥哥,我只挖了一会土就累得不行。”

听萧曼只讲她在这院中的回忆,陈定方似有陪她再经历了一会她过往的感觉。你以往的人生虽无我的身影,可余生相伴,定然有我。

……

“前面便是我住的院子了,走,我带你进去。”

陈定方跟着萧曼只走进她出嫁前的闺房,浅碧色的纱幔在微风透过纱窗的吹动下泛出绿色波纹,妆台前的长颈瓶中斜插着一支枯梅枝干,床头的香囊散发出淡淡幽香,房间保持着萧曼只出嫁前的原样,连木梳的摆放都是照着她的习惯来的。

陈定方在见萧曼只的情绪在进入她闺房后便变得有些低沉,想来是触景生情了。“日后我带你常回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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