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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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儿服用的药历来都是由太医院亲自研制的,经过了层层检验,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萧景承一时也十分震惊,一只手握紧了椅子边缘,压下了所有的情绪,低声道:“你在父皇面前胡说什么?”

阮盈沐不惧二人的质问,继续道:“太医院研制的药方子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煎药熬药的过程呢?谁能保证一定就不会出问题?”

她仔细观察了明文帝的脸色,抛出了自己的疑问:“天生寒疾的确难治,但绝对不是无药可医的绝症。这么多年了,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和最名贵的药材都在皇宫里,太医院的御医更是费劲了周章,殿下的病却始终没有任何起色,难道父皇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吗?”

她这番话掷地有声,说得也是极为有理,明文帝一时竟被她说服了。半晌后,他的目光又从萧景承苍白的面色上略过,重又回到了跪在地上的阮盈沐,“就算你的怀疑有道理,但此事事关重大,话不可以乱说,你可有什么证据?”

阮盈沐就在等着皇上问出这句话,她坦然道:“正是因为没有证据,盈沐才铤而走险,命令紫鸢从太医院取走了殿下一直服用的药方子和备份的残渣。”

萧景承此时神色晦暗不明,看着她的眼眸深处情绪更是极为复杂。他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垂眸凝视着他,“你我是夫妻,本应坦诚相待。你发现了问题,早该第一时间同我说,而不是自作主张。”

阮盈沐仰头望着他,心道,听你这意思是信了么,你难道还肯信任我吗?

“盈沐没有证据,怎么敢轻易惊扰殿下?”若不是出了事,她本打算暗自将一切调查清楚后,再找机会告诉他。

她又转向皇上,“父皇,盈沐愚见,在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要打草惊蛇。因为现在暂时还没法确定,在殿下的药上动手脚的,同在惜春居刺杀殿下的是同一个幕后主使。”

明文帝在原地来回转了几步,沉声道:“所有的事情都毫无头绪,现在就是在黑暗中抓瞎,你说说,该从何下手?”

阮盈沐摇了摇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幕后主使不可能算无遗策,万无一失。”

“皇后娘娘,纯贵妃求见~”殿外传来李公公奸细的通报声。

阮盈沐不由自主地看向萧景承,皇后娘娘是她重点怀疑的对象之一,但是,她不敢说。

而明文帝则是完全没有往皇后身上联想,“宣。”

作者有话要说:摸鱼失败,来晚了!

第47章

皇后和纯贵妃,一前一后进了殿内。

两人相继给皇上行了礼,皇后的目光转向了地上跪着的阮盈沐,惊讶道:“这是怎么了,豫王妃怎地跪在地上呢?”

阮盈沐与明文帝交换了一个眼神,正在肚子里编着瞎话,明文帝却道:“盈沐这孩子实诚,方才自责自个儿没照顾好承儿,正跟朕请罪呢。”

她垂眸,微微弯了弯唇角。皇上说起谎话来也是面不改色的,看来,每个人天生都是会说谎的。

纯贵妃柳腰款款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子,扶着她的胳膊就要将人扶起来,嘴里柔声嗔怪道:“你这孩子也真是死心眼儿,那刺客穷凶极恶,哪里是你一介弱女子能够抵挡得住的,皇上和豫王又怎会因着这种理由怪罪于你呢?”

阮盈沐不肯起身,“无论怎么说,都是盈沐未能将殿下照顾得好。”

皇上趁机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好了,起来吧,你姑母说得对,此事的确错不在你,而是在那可恶至极的刺客和其幕后主使身上!”说到后面,又难免动了怒。

阮盈沐便顺着纯贵妃的力起了身,目光对上一旁面无表情的豫王殿下,心道,等她回去后,恐怕又要承受一遭豫王殿下被欺瞒后的酝酿出的暴风雨。

皇后温声安抚明文帝道:“皇上莫要动怒,伤了身子不值当。”顿了顿,她又道:“只是不知,调查刺客一事可有进展?”

明文帝叹了一口气,“毫无进展,朕正在为此发愁。”

纯贵妃此时已经放开了阮盈沐,“这刺客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自然是难以觅得踪迹。不过,这都超过十二个时辰了,若是能审出来什么,早便审出来了,至今仍不肯松口,怕是真的与这个小侍女无关了。”

阮盈沐听出来纯贵妃是在为紫鸢说话,不由感激地对她笑了笑。

皇后却不认同,“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在这天牢关押的嫌犯身上了,若是就这么放了嫌犯,那岂不是永远抓不着刺客了?皇上,依臣妾看,还是应将这嫌犯作为主要突破口。”

阮盈沐不动声色地暼了皇后一眼。皇后娘娘如此斩钉截铁地认为从紫鸢身上必能得到刺客的线索,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她与此次刺杀毫无干系,因而只是单纯地一心想要抓住刺客。二是,她便是刺客身后的幕后主使,而她明明知道紫鸢与这场刺杀无关,只是想将紫鸢当做替罪羔羊。

明文帝又来回踱了两步,回到龙椅上坐定,沉声道:“皇后与纯贵妃说得都有道理,朕已命人张贴通缉令,附上刺客所使用的暗器,重金悬赏刺客,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此。”

片刻后,明文帝又道:“对了,朕还未问一问,皇后和纯贵妃来找朕有何要事?”

“臣妾同皇后娘娘并不是一同来的,只是恰好在路上碰见了。”纯贵妃柔柔笑道:“臣妾来见皇上,不过是怕皇上心中郁闷,心里便想着来陪皇上说说话。”

皇后也笑道:“如此说来,臣妾同纯妹妹想到一处去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萧景承,此时主动提出了告退,“若是没有别的事,父皇,母后,贵妃娘娘,儿臣同盈沐便先行告退了。”

“今日难得没有外人,便一起用了午膳再回罢。”

皇上都已经开了金口,两人一时也无其他理由推拒,便只好应了。

随后明文帝又差人去请了太子殿下前来一同用膳。

然而,这个午膳到底是没能安生用完。

刑部左侍郎张荐领着一个年轻男子前来觐见。

“草民吴名叩见皇上。”

明文帝略一打量底下恭恭敬敬跪着的男子,“你说你见过刺客?”

“回皇上,草民曾经与使用这枚暗器之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不过发生了一些小小争执,此人便使用暗器伤了草民。”

皇后听闻,语气难得有些严厉地质问道:“你确定你所言属实?欺君可是死罪,莫要因为贪图赏金便胡言乱语。”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皇上,若是您不信,草民便斗胆将伤口展示给您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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