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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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煜扬道:“林将军第一问,黑甲兵暴动带头人是何人,军中是否一直存在朝廷的细作?”

林玉成笑容淡了下来,目光郑重地看着苏煜扬。

“确实有皇上的人在将军身边,不过这回暴动,参与的不是黑甲兵,是御林军假扮的。九门虽破了两门,但都在城防营控制范围内,百姓未得侵扰,皇上爱民如子,林将军是知道的。用几个与林将军身边肖像的做先锋,袭了几个御史大人的宅子,只要这些人认定了是将军您行事不轨,这便够了不是么?至于您那些兵马,您不在了,自然回归朝廷重新编制,根本不足忧心。便是中有想不开要作乱的,齐韬父子这些日子在通州征集的新兵和手里新打的铁器,亦不是吃素的。”

见林玉成不语,苏煜扬续道:“林将军关心的第二件事,依卑职看,多半是顾虑远在南湾的林嘉?”

苏煜扬叹了声:“说起来,林小将军真是孝顺。回京路上他改道向西,名义上是回南湾手边,其实是联系镇守西部的何之阳将军,以西南联合,携手对抗朝廷。这回林将军回京,一旦皇上表现出想要收回兵权罢了将军职权的意思,这两个人就会适时上表,名义上表忠心,实则威胁恫吓,令皇上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将军百密一疏,何之阳虽是您旧部,可他亦是一方军首,帮您对抗朝廷,若是赢了,要屈居您之下,说不定还‘鸟尽弓藏’,若是败了,与您一块儿被诛连九族万劫不复,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将军您是性情中人,觉得全天下人都该向您一样讲义气,可旁人不是这么想的。何将军年纪轻轻就镇守一方,将来论功行赏,封妻荫子风光无限,大好的日子在前招手,他何苦兵行险招,大好前程不要,要跟着您挣命呢?旧谊比起妻儿的性命,哪个来得重要,林将军您说呢?”

林玉成步子顿了顿,自嘲地笑了。

苏煜扬道:“何之阳将军一接到林小将军的密信,就已快马上报皇上。如今林小将军‘做客’西北,一时半会儿是没法来给将军您解围了。至于第三件事,林将军所关心的,怕是家眷性命安危?”

“将军放心,皇上念着旧情,您的两个千金都已成家,罪不及外嫁女,您的幼子尚未成人,亦不必忧心。至于林夫人……”

苏煜扬顿了顿道:“毕竟是煜扬姑母,将军抬了做妻后,这十余年一直留在京城。煜扬此番立了小小功劳,不敢求加官进爵,只望皇上能饶姑母不死。将军您可能放心了么?”

林玉成闭了闭眼睛,嘴角挂了淡淡的笑,“煜扬,我没别的奢望了。尚有件小事,你愿不愿助我?”

苏煜扬犹疑道:“将军若信得过,请直言吩咐。”

林玉成笑叹道:“在南湾,我还有两个小妾,其中一个已经有了身孕,到现在近五个月了。我活到这岁数,死也不枉了,可这两个丫头都还不到二十,都是一般的倾国容貌,若被我带累,未免可惜了。”

他回身握住苏煜扬的手,声音压得极低:“你叫人用药,把那妾腹中骨肉落了,放她二人嫁人去,这事对你不难吧?瞧在这些年亲家情分上,没我林玉成,你妹子、你闺女进不得宫,享不得这富贵……”

苏煜扬回手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蒙您不弃,煜扬自当尽心……”

一场浩大的劫难在几句云淡风轻的对谈中过去了。

赵誉借酒回宫,紫宸宫里,窗前摆着妆台,镜前一只水粉盒子打开了,许是宫人一时粗心忘记摆回去。这水粉的主人却不在殿中,赵誉径直冲了两间殿宇都未见人影,扬声喊人来,问:“谨嫔何在?”

他有些醉意,步伐又急又快。

宫人们适才被他赶了出去,这会子最近的就是站在门前的黄兴宝,连忙进来禀道:“皇上,谨嫔娘娘还在御花园丽春阁跟娘娘和夫人们用宴呢。”

赵誉挥手道:“去传!”

黄兴宝连忙应了,出来遣了宫人叫进去服侍赵誉,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传话。很快走到丽春阁前,在众妃难看的脸色和命妇们惊诧的目光下叫走了福姐儿。

堪堪走入紫宸宫内殿,就被一个带着酒气和淡淡龙涎香味道的怀抱圈住了。

福姐儿来不及惊呼,被赵誉弯身打横抱起,直接就丢进了帐子。

他倾覆下来扯她的衣裳。

福姐儿有些惊慌。

自打十几天前太医查知她身子不好,这些日子赵誉都很疼她,未敢碰她一下。今儿却是怎么了?

福姐儿张口喊他:“皇上,您醉了?”

赵誉哼了一声,埋首在她颈侧,动作一刻未停。

今儿她穿着琵琶襟短儒,扯了几下没扯开,赵誉便去拂她挑线裙子。

福姐儿毫无防备,给他弄得生疼,嘴里才“嘶”了一声,就被他凑唇堵住了所有的拒绝。

福姐儿从没见过他如此孟浪粗暴。他待她向是不错的,每每软语温言的诱哄着,不乏细心地注意她的反应。

痛得快麻木掉了,他发狠地弄,好像未曾当她是个人,不过是个作乐的玩意儿。

福姐儿咬着嘴唇索性不吭声了,闭着眼艰难地忍受着这漫长的折磨。

**

福姐儿在屏风后头梳洗,曼瑶服侍,见帕子上头一点殷红,忍不出低呼了一声。她肩头还有牙印子,大大小小好几处。

赵誉似乎已经平静下来,酒意也散得差不多了,听见曼瑶的呼声,他便跨步走了进来。

曼瑶臊的脸上通红,忙垂头退了下去。赵誉一眼瞧见她手里的巾帕,和靠在桶沿闭着眼有气无力的福姐儿。

赵誉轻唤“福儿”,伸手将她从水里抱了出来。

拥在榻上轻轻吻过她的伤处,赵誉有些内疚地哄道:“朕醉了,疼么?”

福姐儿脸色不好看,别过脸去不予理会。

赵誉哄了会儿坐直了身子,语气中有掩不住的兴奋,“今天是朕的大日子,朕迫不及待想与你分享。福儿……”

他将她捞起来抱在膝头,捧着她的脸道:“朕此后,要你恣意伴在朕身边,你想要什么,朕都能给你。福儿,朕保证。谁敢欺负你,给你气受,朕决不轻饶。”

福姐儿揪着他衣襟赌气道:“那若是皇上欺负人呢?”

赵誉闷声笑了,见她肯说话便知她气消了,凑上来轻轻亲了亲她嘴角:“福儿,你乖乖的,朕不会亏待你的。”

温存了片刻,他似乎从兴奋中缓过神了,叫宫人进来替他换了衣衫,赵誉道:“朕还得去慈敬宫和太后说说话儿。前朝也有不少事要理,今儿多半不回来,你自个儿好好的,若是闷,就叫人来陪你说说话儿。”

一面说,一面正了冠戴,大步走了出去。

福姐儿躺倒在绣榻上,某处还泛着丝丝缕缕的火辣辣的疼。以往她总是容易在他娴熟的技巧下变得意识模糊,今儿倒是一直很清醒。清醒到,终于觉得适才赵誉待她的表现衬得上她的身份,——一个被家族送进来媚上的玩物,一个被用来消遣的东西。

是夜,赵誉未曾参加宫中的中秋家宴,也未回紫宸宫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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