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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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理出头绪,外头传来一声喇叭响,车到了。林南拢了拢身上温暖厚实的外套,又把口罩往上拉严,低着头上了车。

车开出停车场,上了环路开了近半小时,又出高速往目的地行驶。一路上祁遇白没怎么讲话,像是在想事情。林南也有一些工作的事情要处理,坐在副驾上接了两三个电话,又回了不少微信。

经过林南去过的那个超市时祁遇白忽然说:“有人跟着我们。”

“什么?”林南手中握着手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祁遇白往后视镜又看了一眼,“有辆车一直跟我们同路,可能是狗仔。”他已经观察了一路,只不过没有告诉林南。

林南瞬间就转头往后望,发现车后十米左右的距离有一辆大众正跟他们的车保持着匀速前行,从外面瞧不出有什么不妥。他问:“会不会是巧合?”

“也许吧。”祁遇白说,“我多兜一圈。”

“好、好……”林南眼神里带着求助,“应该可以甩掉的吧?”

祁遇白嗯了一声,看了他一眼说:“把口罩戴起来。”

今天他们都累了,尤其是祁遇白。连轴转的日程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今天又因为新项目落地的事情在奔云大楼跟两个董事争吵了起来,几人互不相让,闹得很僵。叫林南出来吃饭原本是为了放松心情,没想到会遇上跟拍。

他开着车绕小区外的马路多转了一大圈,在西门外靠了一会儿又兜回来,后面的车终于没再出现。林南表现得很不安,一直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车后,又看一眼祁遇白,表情欲言又止。

祁遇白说:“想说什么回去再说,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林南踟蹰着点点头,口罩戴久了觉得闷,便往下拉了拉露出鼻子。

可惜他们到家以后也没能找到机会好好聊聊。林南很快要进组了,上次面试通过的古装剧已经有了名字,叫雁来阁,半个月之后开机。刚一到家,经纪人的电话就打过来,通知他剧本围读的时间。

被这通电话一打岔,林南的精力又落到了剧本上。他向祁遇白借了书房,抱着笔电检查自己的邮箱,确定自己收到了魏菁所说的修改后的版本。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他一工作起来就很投入,剧本虚构的世界让他入迷。等他再出房门,祁遇白已经不见了踪影,公寓里静悄悄的。

“祁先生?”

他站在客厅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卧室也没有人,连大衣也不见了,厨房的大理石料理台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林南用手指探了探杯壁,已经不再温热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祁遇白自己一个人在家喝了半杯咖啡,然后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儿。林南迅速跑回房间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几声,那头传来祁遇白的声音。

“林南,怎么了。”

“祁先生,你出门了?”林南问。他声音有点儿焦急,带着一种不知道祁遇白身在何处的心慌。

“护照落在公司了,开车回去拿一趟。”祁遇白嗓音很平静。

“你怎么出门的时候没告诉我?”

祁遇白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又不是小孩子,一个人在家难道还害怕吗?”

“不是的……”林南举着手机走回客厅坐到沙发上,望了眼外面漆黑的天,小声说:“我看不见你会担心。”

“担心什么?”

祁遇白待在这个房子里的时候,林南做什么都很安心。祁遇白一旦不在,林南的心就始终悬着,他实在太没安全感了。

“担心你今晚不回来……”林南说。

祁遇白安静了两秒,对他说:“我很快回去,不过我明天还得出国。”

林南问:“你最近怎么这么忙?”

“最近国外的项目比较多。”祁遇白说,“难免会忙一点。”

挂掉电话,祁遇白把手机关了机。

就在林南打给他的前一秒,他才刚刚结束了跟白韶容的通话。那一次的饭局祁遇白最终还是推掉了,以出国为借口。

他想起上次跟林南大吵之后曾经答应过林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他决定遵守承诺,不让自己变得十恶不赦。

如果林南知道自己背着他见了别的人,尽管是女人,只怕也会伤心得掉眼泪,那就太麻烦了。他总是对林南的眼泪没有办法,为了让林南能过得高兴一些,他愿意做出改变,恪守诺言。

暂且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这样拖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不过状况往往比想象中来得快,上帝自有其规则。祁遇白在国外时林南也在工作中忙碌着,两人每天会打一通电话,就像普通情侣一样。四天后祁遇白要回国,林南特意早早结束了工作,回到柏海下单了新鲜的菜跟肉,等着祁遇白一起吃晚饭。

飞机刚落地,祁遇白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是他父亲打来的。祁父许久没有主动给祁遇白打过电话了,因此这一通来电直接让祁遇白在机场大厅驻足,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接通了来电。

“爸。”祁遇白先喊了他一声。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传来一句话:“你还有脸叫我。”声音很冷,有些瞧不起他的感觉。

祁遇白顿时有种果真如此的感觉,问:“我又做了什么?”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祁仲辉说话不怒自威,祁遇白就连管理下属时的腔调都是跟自己的父亲学的。

“我在机场,刚刚回国。”

“不要回你那个公寓了,直接到老宅来,我就在家等着你。”

祁遇白在落地玻璃边站得直直的,外面是机场的接驳车、大巴、还有行色匆匆的人群。他放开手中的行李箱拉杆,下意识地去摸身上的烟,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安检时扔掉了打火机。

“出了什么事。”他问。

“你干的好事,你心里清楚。”

祁仲辉就像是个最传统的父亲,对做了错事的儿子开口就是一顿没来由的训斥,不需要祁遇白想办法去辩驳。祁遇白只能说:“好吧,我很快回去。”

今天是章弘来接他,在停车场见到他就迎上来,帮他把行李箱放好后拉开车门,等他坐稳了才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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