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2 / 2)
钟勤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这种人没有任何的同理心!亏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会有点不同……没想到……”
他猛然站起来,手按在桌子上逼近花语:“你也跟他们一样,是彻彻底底的人渣!”
花语近距离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的五官,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道:“这时候我说什么你才觉得我有同理心?”
她顿了顿,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真惨,好可怜,节哀?”
“……”钟勤沉默,竟然无言以对。
第682章 孽缘
花语按住他肩膀,把他推开,眯起眼睛道:“钟淼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串联了一下,你姐姐被几个二世祖害死了,那群二世祖,现在在我的手底下当兵,是这个意思吧?”
钟勤冷冷道:“是啊,杀人凶手不仅活的无忧无虑,还进部队镀金,一下子就把我们辛苦努力了一年的人踩在了脚底下!”
花语说:“说句实话,出身这个东西,是你改变不了的,他们含着金汤匙出生,没准儿是上辈子拯救了世界呢?我知道那群大少爷有多混,但是,作奸犯科的事情,我相信他们,不会。”
她眸光清澈而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让钟勤心中的悲哀被无限放大,被那清澈的瞳孔刺激的肌肉坟起:“不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是一样的!你当然会偏袒他们!”
花语凝眉,“你怎么知道你姐姐的死跟他们有关?”
钟勤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说多说少无所谓了,更何况他巴不得把那群禽兽的作为昭告天下:“我姐姐死的包厢,是以池景润的名义开的。”他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让人后背发凉的微笑:“那天,是池景润的生日,后来我姐姐出了事,他还让人送了两万块来,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他啊!问他还记不记得钟淼!”
他说完,自己又喃喃道:“肯定不记得……他甚至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吧……”
看着钟勤有些疯癫的样子,花语从柜子里拿出一副手铐强制性的把他拷在了桌子上,拿起门钥匙就下了楼。
但是她没有立刻去305或者306,而是给滕晔去了个电话。
关于钟勤的所有资料,她都是从滕晔这里知道的。
当时她就觉得钟淼的死有问题,让滕晔再查一下,依滕晔的效率,应该已经出结果了。
电话接通,滕晔道:“我这边有个消息,有点恶心,你是直接看视频还是我讲给你听?”
花语:“我会被恶心到?”
“我说的倒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上的……”他顿了顿,“我把视频发给你——这是我入侵酒店监控系统截取的,也亏得是大酒店,怕顾客找麻烦,三年前的监控也没删。”
花语嗯了声,打开微信,等待视频加载完毕,点了进去。
时间应该是晚上,因为灯光有些暧昧昏暗,这个摄像头是俯拍,所以只能看见人,看不清脸。
静默的视频里,包间里纸醉金迷,花语辨认出坐在真皮沙发上左拥右抱的那个年轻人便是池景润。
池小少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个子已经很高了,穿着一身阿玛尼的高定衬衫,甚至可以从模糊的面部录像上看出他的骄纵张扬。
旁边还有不少男男女女,都很年轻,花语看见了鲁毅仲坐在角落里抽烟,还看见了好几个自己队里的熟面孔。
而其他花语不认识的,搂着漂亮的少女清秀的少年上下其手,其场面可堪称奢侈淫靡,酒池肉林。
——池小少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还只歪了这么点,老池家实在该庆幸。
这时候,一个穿着黑白色工作服的女人端着托盘进来了,尽管看不清楚脸,但是从姣好的身材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孩子应该长得很不错。
这便是钟淼。
她将托盘里一瓶瓶价值不菲的酒摆放在茶几上,坐在她右手边的一个男人突然伸手捏了她腰一下,钟淼侧头说了什么,那男人不以为然的抬头,从皮夹里随便抽了五张票子放在了她的托盘里。
钟淼看着钱,似乎妥协了,咬着牙就要走,那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看肢体动作,他应该非常的兴奋——一种不正常的幸福。
钟淼不停地挣扎,那男人抽了她两巴掌,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根用过的针管不由分说的就把里面的液体推进了她的静脉里。
钟淼挣扎的力度渐小,那男人把她拖进了里面的房间,好几个男人也起身跟了进去,就像是闻到了肉味的狗。
花语闭了闭眼睛。
虽然里面的房间没有监控,但是会发生什么,花语很清楚。
其他人喝的烂醉如泥,东倒西歪,似乎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不大的空间里,有个才23岁的年轻女孩,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视频黑了,两秒后跳出另一段画面——那应该是钟淼出租屋房主自己装的走廊监控,距离近,也就比较清晰。
两个人将一个用白布卷起来的东西扔在了门口,比如今要青涩稚嫩的多的钟勤呆呆的看着那个东西,两个男人扔了两叠钱,纸钞在空中散开,整个楼道都是红彤彤的钱,有十来张落在了白布裹着的东西上。
钟勤动作缓慢的跪下,揭开了白布。
那里头,是他唯一的亲人。
钟淼清秀的脸上伤痕累累,犹有泪痕,本来娇美的脸高高肿起,嘴唇更是血肉模糊。
她未着寸缕,白皙却并不光滑的肌肤上全是施虐的痕迹,左手右臂不自然的向里弯折,显然是被人打断了。
昨天还鲜活的人,如今变成了一个无论如何也修补不好的破布娃娃。
花语看着钟勤跪在姐姐的尸体旁边,用白布将姐姐紧紧的裹住,抱进怀里,无声嘶嚎。
“……”花语侧开头,抬头看了眼天空。
视频播完,滕晔的电话来了,他说:“我还找到了一点别的,钟勤查到了他姐姐的死因,借了不少钱,也找了不少人想要起诉,但是法院一看见他要告的是池家的小少爷,纷纷不予理会,更有甚者,直接把他打出来……”
顿了顿,滕晔继续道:“后来这个孩子打工还了钱,入了伍,本来人生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了,但是谁知道又会在部队里碰见池小少……真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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