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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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贵人琴弦“蹭”一声断了,月香忙起身给她收拾衣裳,梳理发丝儿。

兰贵人看到徐佑的撵轿,又是吃惊,又是开心。

她收拾妥当,便迈着疾步去门口迎接徐佑,一双灼灼的眸子全是喜悦。

徐佑面无表情,抬手示意她起身。

兰贵人毫不介意,耐心又温柔的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莲子羹,“臣妾知道皇上为国事操劳,所以每天都炖上了莲子羹,想着皇上要是来……”兰贵人年纪轻,平日里又骄傲矜持,这般温柔体贴全然不似她。

徐佑睨了兰贵人一眼,脑中很快映上了徐明月。女人都是聪明的会趋利避害,权势都不能压服的,只能说明这个女人不在乎。

除了那次说让她生孩子恼了脸,别的真没有恼了的时候,她又不是的隐忍女人,对他一点儿的真实情绪都没有,只能说明他在她心上全无地位。徐佑眸中含怒,他向来无情,也不屑在女人跟前失了风度,可如今想到徐明月竟有些愠怒的青筋暴起。

兰贵人留意着徐佑的情绪,起身用汤勺把莲子羹盛在玉碗中,随后温柔的用汤勺一勺勺的给徐佑送到嘴里。

温香如玉、体贴入微,徐佑不由的抬眼睨了兰贵人一眼。

弯弯的眉头,灼灼的大眼睛,香艳的红唇,一张红莹白腻的杏仁脸,让不由的想揽在怀里亲昵。

徐佑是伟岸高大的男子,再加上一月未碰宫妃,便有些心气躁动,只是刚要揽在兰贵人的腰身,就觉得手感不对,随后沉着脸地皱了眉,“你早歇息,朕还有事。”

兰贵人见徐佑起身要走,便主动挽住了他的袖子。

徐佑不说话,只是英武的眉眼看着窗外,如老僧入定一般,紧抿着唇,面无表情。

兰贵人咬了咬牙,仰起玲珑曼妙的身子,主动贴近徐佑,一双眉眼也是迷迷离离。

徐佑也是真能沉住气,见到兰贵人主动勾引,沉默了半晌,低沉道:“朕还有奏折,绿儿你歇着吧。”

“皇……”兰贵人失落的低下头,一排细齿紧紧咬着下唇。

月香见到徐佑离开月仙殿,还以为是朝廷里又出事了,便惋惜道:“皇上被大宛的事儿缠身,能来咱们月仙殿就是恩宠,旁人的宫殿,都没有去过,娘娘您是……”

话说到一半,就被一旁满是愠怒的兰贵人一掌掴在脸上,“放肆!本宫还用得着你怜悯!给本宫退下!”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她已经放下自尊主动勾引男人,如今她的骄傲不允许被任何人践踏。

月香捂着脸,瞪着红眼圈儿退下了。

姑苏西郊华府倒也不安稳,徐明月差人从师父温如春那里借书不过两日,就被师父揪着去了宅院扎针去了。

徐明月苍白着脸儿,吐得浑身抽搐,整个小腹更像是用刀一下下割着一般,满身的汗毛孔都簌簌的冒着冷汗。

“你还知道不舒服?”温如春面无表情的看着满身是银针的徐明月。

徐明月意识到自己无力反抗,便娇娇气气地靠在温如春的身上,撒娇道:“师父,徒儿这次是失策了,师父大抵可以不治,真的太难受。”

温如春挥笔写了方子,教给蓉妞去抓药,随后睨了两眼道:“失策?你简直是胡闹!为师岂会由着你。”

徐明月先前圈禁宗人府时,知道她母后染病,就跪在雨里请先帝开恩,只是没见到母后,倒是染了一身的寒气。如今,这不要命的竟然自行堕胎,还是照着那本刁钻的鬼医医书……如今她体内寒气和小产已伤害到了子孙宫。

徐明月很难受,小腹里像是坠着一把把锐利的刀刃来回的在里面摆来摆去,她趴在床边吐了一口酸水儿,“损伤便损伤,左右本宫不会在嫁人,便是损了又如何……师父。”

温如春从针包上取下来一只细针,轻轻扎在徐明月的合谷穴上,“鬼医一诊千金,为师不跟你要,你便偷笑吧。且忍忍,女人生不出孩子,是一生的痛苦,且伤了根基,一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大的病症。”

徐明月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低低的唤蓉妞,蓉妞心疼的过来,正要说话就见徐明月一下昏厥在榻上。

温如春忽然松开眉,稳稳地扶住徐明月的身子,转身对蓉妞道:“把汤药拿来给她喝上,我替她取针。”

第35章 035 ...

徐明月脸色苍白, 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蓉妞饶是怎么拍她都没醒过来, 最后急的手忙脚乱,要急慌慌的去请郎中。

温如春看不过去她的慌张, 便睨了她一眼,将她曳在床边,“做事要有条理,我若救不得,寻常郎中就能救得了?”说完,一脸平静的抬手处理徐明月身上的银针。

待取出最后一根针后,温如春抬手敲了敲徐明月的脑门儿,“行了, 莫要恼,为师也是为了你的身子,万一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儿, 那就麻烦了。”

徐明月头一次用愠怒眼神瞪着温如春道:“你少说我, 明明折腾本宫只有你一个!”

“不用讽刺为师, 你若太早死了, 为师可没了嫡传。要不为师才不会费功夫给你调理身子,要知道妇人落下的病,一个风吹草动就会酿成不可挽救的大病。”温如春颇实在地翻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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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 抬手探了探徐明月的额头,确定没事儿后,这才转身出了门。

徐明月刚要起身, 整个腰椎就疼的要命,身子也微微的喘着,蓉妞忙心疼的跑过来,小心的搀扶住她,埋怨又内疚道:“早知道您是为了……奴婢就不该给您去要书……”。

“本宫就算想留这个孩子都没有机缘,脉象不正,胎位不稳,活不过三个月……”徐明月微微靠在枕上,接过参汤喝了一口。随后又像个溺水者一般,没了气的昏睡过去。

天气渐渐的寒了,眨眼间似乎一个月就过去了。

初秋的庭院,桐树叶子黄了的一片片,徐明月泡在木桶中望着窗外的黄叶,突然发困的睡了过去。

整个身子顺着木桶壁一下下滑下去,鼻腔中有些微微的刺,正要费力起身,忽然整个身子被人一下捞了起来。“放肆!”徐明月见到腰间的是双男人手,不免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挣扎反抗。

待眯眼射针时,却看到来人是徐佑,徐明月瞬时间松了口气,“听说朝里争论不休,怎的又发闲来微服私访本宫这‘小庙’”说完,步幅不稳的将一旁的软毯包裹在身上。

“朕还未做什么,你腿脚便发软?”徐佑见她这般,便打趣地问了一句。

“本宫在姑苏都听说了朝里救济灾民钱粮被贪污克扣的事儿,你这次来,可是顺便查案?”徐明月窝在榻上,一双清媚却微带倦乏的眉眼直直的迎上他的,

徐佑本来心里还烦着这些事儿,可听到这话,薄唇却笑了笑,将下巴抵在她的发心,整个人不自觉放松了。

“怎的精气神儿这般不好?可是染了风寒?”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盗汗,腰椎有些酸麻。”徐明月抬眼睨了徐佑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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