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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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是正门,刚宇文潞还没出来的时候,看这门上的守卫就知道,这儿的守卫是最多的,别的门先不说,光是这一点就跟他猜的八九不离十,每个城门的用处不一样,宿王走的时候肯定调走了不少兵马,蒙城的放手固然重要,可那皇位更叫人心向往之,所以现在的蒙城八成就是个空壳儿。

人比他们的是多是少现在好不好下定论,但这一仗打起来没悬念,就算不能一下就赢,可也不会输的很惨,既然今儿都到这儿了,那肯定会有些收获,至少能在宿王这儿沾些小便宜,不能一下击垮他,一时半会儿的也能叫他起不来。

宇文潞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也知道自己要是败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不能败,要是他败了,那蒙城还有谁能守?

“沉央的事,我很愧疚。”宇文潞收刀回来,骑马向前几步,跟他面对面,意思看来更像是准备休战。

冯夜白看了眼他手上的刀,夹紧马腹向前几步,“既然觉得愧疚,用命偿还再好不过。”

梁无玥看这两人收了架势,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心里跟猫爪似的,忍不住嘀咕,“跟他费什么话啊?老冯也真是的,直接一刀砍了不就行了。”

赛吉转头看一眼梁无玥,问他,“你没杀过人吧?”

梁无玥说没有,赛吉听罢,脸上一副见过不怪的表情,“那你自然不懂,在战场上征服甚至战胜对手的感觉是这世上最美妙的,知道自己能打败他,还故意吊着不肯跟那么快就把他击溃,这种虐杀的感觉,比一开始就能分出的胜利更叫人愉悦。”

冯夜白此刻的感觉或许也只有她能懂吧,宇文潞跟他结怨已久,现在明明有机会能杀了他,却迟迟不肯动手,能磨一磨宇文潞的耐心也好,这样一会儿输的时候,才能彻底把他这个人给击垮。

宇文潞调转马头回到方才自己的位置上,一仰头,看见城楼上站着的人,单条条站着,也正低头看着他,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宇文潞总有种错觉,觉得那上面站着的人是沉央,她正在看着的人是他,此刻正在关心的人也是他。

“沉央......”他捂着胸口,心又活过来,就像于暮霭苍茫中窥见了那最耀眼的一抹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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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四章你跑不掉的

沉央恍惚间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冯夜白在战场上被人一箭射穿了胸口。

血从他胸口流出来,湿透了衣裳,慢慢的染红了整片天空,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不能帮他,甚至连碰都碰不到他。

她想哭想喊,可脖子上就像被人一把给掐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你看吧,他死了,我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他的,现在我终于做到了。”

说话的是宇文潞,他一点一点从漫天的红色中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把弓,弓尚搭着一支箭,跟冯夜白胸口的一模一样,上面滴滴答答的还滴着血,血砸在地上,连地板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沉央想跑,可宇文潞不知打哪儿长出了一只长长的手,记住她的领子,把她拉回来,“你跑不掉的卫沉央,只要我在,你就跑不掉!”

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

沉央挣扎着坐起来,梦醒了,却惊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尚香端着热水进来,在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她喊什么“不要不行”之类的话,放下热水拧了块儿热把子过去给她擦脸,“主子,您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沉央蒙着脸,肩膀一颤一颤的,“我刚才梦见夫君了,我梦见他......他死了,尚香,前边来消息了吗?这都两天了,应该有消息了吧?”

尚香安慰她,“没呢,您就别瞎想了,老话儿不是常说梦都是反的吗?没准儿是您太紧张了,再说了,不是还有赛吉公主吗?您放心吧,沉丹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况且公子跟赛吉公主都不是一般人,您就被瞎操心了,照顾好小公子,过不几天,公子就会回来了。“

但愿如此吧,沉央擦把脸坐起来,问尚香,“蔚敏呢?她昨晚上不是没回去吗?在小金鱼那儿吗?”

尚香说没有,“奴婢一大早起来就没看见她人,应该是回去了吧,待会奴婢再去叫她。”

沉央也没多想,点点头,心里却总惴惴的难受。

沉丹道蒙城并不远,按这个时辰算的话,冯夜白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蒙城一天了,跟宇文潞早该打起来了,大现在不可能半点消息都没有,宇文潞根本就打不过冯夜白,沉央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宇文潞会使阴招。

沉央今天起的比往常都早,小金鱼昨晚上喂过奶之后就留在了奶娘身边住,沉央去找小金鱼的时候遇到了上次在赛吉婚宴上给他敬酒的那个女人,女人住的地方离沉央的并不远,沉央每天都能看见她挤羊奶,可是今儿个却没看见。

路过有个女人跟她打招呼,沉央觉得奇怪,就随口问了句,“今天怎么没看见闵查大婶儿挤羊奶啊?”

那女人看她一眼,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你还不知道呢?昨天从前边儿传来的消息,说她男人战死了,她现在哪儿还有心情挤羊奶啊,正在家哭呢。”

沉央心里咯噔一下,“死了?不是说还没消息传回来吗?”

女人着急去闵查家,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沉央道,“昨上午就打起来了,后来听说是宿王回来了,死了不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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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蔚敏不见了

明明尚香跟她说的是没消息,让她别急,再等等的,怎么出来碰见被人说的就不一样了呢?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沉央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登时慌成一片,也顾不上别的了,急慌慌就往闵查家赶,尚香不肯跟她说实话,一定是曹德纶授意的,他们不告她,她就自己去问,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昨晚上做这个梦不是没有道理的,要是冯夜白也出了什么事,她一定得去找他。

闵查在家里哭得不像话,屋子里围满了人劝她,让她想开点儿,没了男人不是还有儿子吗,没什么过不去的,他男人是为国捐躯,是英雄,将来她一家都是英雄的后代,说出去都是长脸的。

旁人没经历过这种痛,不能理解,也只能劝她想开点儿,可沉央跟冯夜白之间是确确实实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她最清楚那种感觉,也最能理解闵查现在的心情。

沉央看见闵查这样,忽然就不敢去问了,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大的话好消息,冯夜白好歹是个领头的将军,一个士兵死了的消息都能这么快传回来,冯夜白要是出了什么事,肯定瞒不住,既然没现在没消息,那人应该还是好好儿的。

话都到嘴边儿了,沉央又活生生给咽了回去,安慰闵查几句,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闵查哭,她很容易就能想到自己,如果今天没了男人的人是她,那她肯定哭的更惨,估摸着想死的心都有了。

尚香就出去倒个水的功夫就找不到沉央了,才记得要去找曹德纶一起去找沉央,远远的看见她从别人的帐子里出来,一脸惊慌失措的迎上去问她,“我的好主子,您上哪儿去了,奴婢刚刚找不到您,可急坏了。”

沉央说没事,张嘴想问问她关于冯夜白的事,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又问她蔚敏找到了吗。

尚香说这就去找,让她先回去休息。

沉央说好,裹紧身上的衣裳,只觉寒风咧咧指望她骨头缝里钻,又想起晚上的时候冯夜白用大貉把她过裹在怀里看星星的时候,两只眼睛眨巴眨巴,不其然掉下泪来。

要是失去冯夜白......这个后果她根本想都不敢想,还是等蔚敏来了之后,两人商量商量再说吧。

可没过一会儿,尚香又急匆匆跑回来,说蔚敏不见了,马场的一个男人跟她说,昨晚上蔚敏找他借了一匹马,他当时还问蔚敏借马是干什么使,蔚敏没回她,骑着马就跑了,到今天也没把马还给他。

这么一说沉央就全明白了,蔚敏这肯定是去找梁无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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