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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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犹豫拐进厨房,陈清焰手里拿着星空杯,里面是牛奶,两人顶个满怀,他在抬手保证牛奶没遭殃的前提下,退后一步:

“喝杯热牛奶。”

简嘉不耐烦地扬手打翻它,瞬间,浸透陈清焰的西裤,从上倒下,淋漓出不规整的印渍。

但他没说话,只是迅疾把她拉开,问她:“烫着没有?”

简嘉咬了咬嘴唇,她知道,也许烫到他了,她眼睛里闪了闪,看陈清焰拿毛巾吸地板上的牛奶,他低着头:

“你等等,我重新热一杯。”

陈清焰面色平静,他站起来,看到简嘉的鞋子没了,他皱皱眉,转脸瞧见那两只东倒西歪的。

“你还是老样子,你女朋友知道你现在把前妻领家里来吗?东西给我,我立刻走。”

简嘉忽然很鄙视他。

陈清焰静默地站在那,好像,她说的每个字都很沉重,他没辩驳,针对“老样子”,而是说:“我没有女朋友,这里是我一个人住。”

“你撒谎!”简嘉猛地红了脸,意识到不该问,关她什么事?她来拿东西要走人的。

她一局促,陈清焰就能了解简嘉此刻心境,此刻,他有那么 一些狼狈:衬衫皱巴巴的、扣子掉了、连西裤上也贴着腿,湿黏成片。

他形象从没这么糟糕过,最难受的时刻,夜间抽再多烟,心情无论有多潦倒,他都会逼着自己第二早清理干净自己,刮胡子、换衣服。陈清焰一直把得体的装扮当做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自律的一种。

“拖鞋是给你准备的,玫瑰也是,这里所有一切都是,我一直都在想着哪天你会回来,这里最起码看着,不会那么荒凉。”陈清焰慢慢说完,再次进了厨房。

他没有说谎,对于某些古老的品格,陈清焰又像圣徒一样虔诚着,他性格里有一种矛盾修辞:寒冷的火焰、严肃的轻薄、清醒的迷乱、漫不经心的谨守。

几秒钟后,简嘉眨了眨眼睛她无声坐在沙发上,想要触摸玫瑰,却又缩回手。

但快速翻了下手帐,崭新的,里面一个字都没有,在等它的主人。她愣了愣,又去翻他的医刊,这才是她熟悉的。

以前,陈清焰不在,简嘉会着迷地一页一页看他的东西,因为不懂,只用本身的纯粹去阅读,用力过猛,仍像个少女,在进行着最热烈的暗恋。

她想起彻底搬离这里的前一夜,抱着医刊哭,他的sci都成利刃。

简嘉有点恍惚地又把医刊搁下,指尖轻轻滑过去。

有时,爱一个人,越迷狂,越注定愚蠢和错误是必然的。

肩膀上忽然多个东西,简嘉吓一跳,她抬起眼,是陈清焰给她披上件格子纹披肩,他记得在分院买的那条有多廉价,当时给她应急。

“你喝点牛奶,我换件衣服,很快。”陈清焰扭头又进了卧室,他迅速脱掉所有,□□,套了件酒红圆领麻花毛衣,一条卡其裤,一分钟后再次出现在简嘉面前。

简嘉对他少年人一样的打扮,一点不惊奇,陈清焰有时喜欢装嫩,仗着他白皙紧致的皮肤,和瘦削的身材。但她知道,他浑身精肉,常年健身的结果,并非少年单薄。

“你拿了我什么东西?”她语气缓和些,眼睛不看他,只盯着牛奶。

陈清焰很自然地往她身边一坐,伸出手,把她脚拽过来握在掌心里,简嘉立刻又开始蹬他:

“你干什么?”

但陈清焰按着她,她根本动不了。

“穿高跟鞋不累吗?”他开始揉她的脚。

两个人,看上去像一对恩爱夫妇,只是看上去而已。

“程程,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陈清焰继续说话,简嘉的脚挨着他温热的大腿,隔着裤子,十分清晰,她朝里缩了缩,“你放开我。”

“你告诉我,我就放开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任性。”陈清焰不松口,他黑沉沉的眼睛里,不动声色,简嘉一阵毛骨悚然,她沉默了。

过几秒,她低低把事情说清楚,脸上重新灰败。

“好,你不要害怕,事情我来处理。”陈清焰遵守约定,他松手了,在听她说完之后。

言简意赅。

简嘉又像一只红了眼的小兔子,她倔强摇头:“你觉得我很狼狈是不是?我狼狈了,正好显得你陈家大少爷有本事,你又想我欠你的。”

她心里苦涩极了,真糟糕,如果拿万千少女爱做梦的言情小说做舞台,她这个女主角,身边应该有个死心塌多金帅气的男配角为她可以去死。然而现实是,她身边只有一个千疮百孔的前夫。

在当下,所有的时间里,陈清焰目不转瞬地盯着简嘉,他留心她所有情绪里的细小转折。

“你最狼狈的模样我早见过,同样的,程程,我一点都不介意你看到我的狼狈和阴暗,我所有不好的东西,你都领教过不是吗?你跟我在一起时,清白又勇敢。现在,我爱你,不光是为你的样子心动。还有,我因为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能让我展露最真实的一面,对,我不介意利用权势,尤其是我相信你全部的时候。”

话有些绕口,但简嘉听懂了,她掉出眼泪:“你告诉过我,记得做事要留证据,我真的留了,但它不见了没有人相信我。”

陈清 焰注视着她,忽然皱眉把她搂在胸口:“我相信,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他低头,去吻她眼角咸的泪水,但没有比这更甘甜的东西。

简嘉像小狗一样呜呜哭了起来,她还是推开他:“我不要欠你的,你又会钳制着我,我已经在你这里没有任何自尊了,你不会尊重我,你也不爱我,你只把我当玩物!”

她在发抖。

陈清焰僵硬了一下,随后,他更温柔地去吻她湿漉漉的脸庞,说:“我心甘情愿,程程,如果你肯要我,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一直在哭,我很久没见过你笑了,程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错了,全部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是我混蛋配不上你,但我还是想和你一起生活,我爱你……”

他说的混乱,气息不稳。

人和动物一样,在最受伤的时候,舔舐是愈合伤口的最有效手段。简嘉陷在陈清焰给予的热力情执里,他是她心灵的乡愁,根深蒂固,期期艾艾地成一场火。

陈清焰含住她耳朵慢慢吮吻,撩开她的头发,他觉得自己没有这样澄澈过,也没有这样肮脏过,他想拥有她,爱她,给她自己所有所有。

“你想干什么?”简嘉在他不知不觉扯掉自己衣服露出肩头那一刻,猛地掐住陈清焰的手,而且,他那儿抵住了她,硬邦邦的,她又羞又气。

他动情了,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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