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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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策动胡虏,许以好处,想要诱出昌平城的大军,然后趁势而下,一举剿灭。

这么庞大的计划,温无玦估摸着,宁王现下肯定已经与北燕通力合作了,不然单凭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吃下萧军。

一击不中,难保还会卷土重来。

所以,如今萧归坐镇临庸,最好的方式就是坚守不战。

临庸城高高的城墙足以将敌方阻挡在外了,若是强攻,血战之下,对方讨不到好处。

料理了临庸之事后,温无玦开始思量着攻打红荆山的计划。

如今临庸不宁,恐怕月底的计划得推迟了。

他叹了一口气。

一推迟就又得加重粮草负担。

只怕拖得太久,国中余粮都要被榨干了。

温伯瞧着丞相,虽然打了胜战,却依旧是心事重重,不见喜色,不由得也跟着闷闷起来。

临庸行辕。

萧归伏在地上,研究着偌大的临庸城地形图。

李凌给他沏了杯茶,皇上,您都看了一整天了,歇会吧。

萧归没回头,相父来信没?

李凌:

您都问了三遍了。

他搞不懂现在皇上怎么天天念着那个病秧子?

还没呢。

李凌也跟着伏了下来,一起瞧着地形图。

皇上,您把胡琪塞砍了头,恐怕胡虏首领的亲儿子,恐怕他们不会就此罢休,估计还会来。

萧归冷笑一声,那又如何?怕了他们不成?

皇上当然是不怕的。李凌斟酌着说道:只是若他们再来,需不需要跟丞相报备一声,再派军队支援?

萧归把手中的毛笔一扔,不用,坚守不战。

他的指尖划过牛皮图,你看这座城墙,地基足有七尺之深,汴京城都没这这么深,且城墙高达四十多尺,哪个没长眼的敢来强攻?

况且如今城中蛰伏了一万铁骑,随时可以出去打,又不像那天胡虏部落只有区区几千骑兵,还跟本城军队势不两立,内外夹击之下,这才攻了下来。

如今他们再想攻打,没有数倍以上的兵力,恐怕是痴心妄想。

李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望着皇上的目光露出欣慰。

皇上如今也算是有出息了,他不算愧对先帝了,先帝如今在地下也可以瞑目了。

这时,行辕门外一个斥候匆匆下马。

皇上!

萧归瞥见那斥候身上的战袍,当即站起来。

斥候神色凝重,气喘吁吁地拱手道:皇上,末将发现百里外有敌军,大约有两万多人,身上穿着胡虏的军甲。

再探!萧归当机立断,看看附近山里有没有藏兵。

是。

斥候退下后,萧归轻轻一笑,被你猜中了,他们又来了。

李凌道:皇上已有主意,也不必慌张,不过这事最好通知一下丞相。

虽然李凌跟温无玦不太和睦,但于军国大事上,他还是能拎得清的。

倒是萧归脸上露出不满,昨日给他发了战报,至今还没回呢。

他磨了磨后槽牙,巴巴地等了一天。

四十里地跑那么多久吗?

这些流星马都是干什么吃的?下次换一批。

两人正说着,一只流星马风尘仆仆地滚了进来,从怀中掏出封了火漆的信件,上面盖着丞相印戳。

皇上,丞相来信。

萧归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劈手夺过信件,拆了火漆。

看完之后,脸色更沉了。

李凌在旁边瞥见了,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一句。

丞相还真是惜字如金。

萧归顿了一会儿,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捡起刚刚被他扔掉的毛笔,奋笔疾书起来。

第一句:

相父多写几个字手会断吗?

第二句:

再敢回朕几个字,你试试。

第三句:

战略相同。

然后,萧归当即封了火漆,却不交给流星马,而是唤来李凌。

你重新给朕找个速度快的,这个太慢了。

可怜的流星马当即扑通跪下,皇上,末将下次不敢了,求皇上恩宽。

要知道皇上这句话传出去,他还以后不用指望升迁了。

这些流星马是本城的士兵,太平日子过得多了,做事拖沓不堪,平时也没人责问。

哪知道从昌平到临庸这条路,萧归自己是走过的,多长时间能到达,他心里明镜似的。

换掉一批流星马之后,速度果然快了不少,当天晚上温无玦就收到萧归的来信了。

温无玦拆开看了下,当即无语。

这个祖宗,真是没事找事。

见自己的战略已经传达,温无玦也无可再托,便没有回信了。

胡虏稀稀拉拉来了两万多兵。

萧归站在城墙上望去,估摸着应该只有几千骑兵,其余的都是步兵,且那些步兵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应该不少老弱病残。

他嗤笑一声,胡虏这是掏出全部家当了吧?

李凌跟着一笑,就凭这两万人想要攻城,想都别想。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道:听说来的是胡虏的大将耶齐,这个人很善谋略,不可轻敌。

萧归瞧了瞧远处的大山,虽然此时隆冬季节,但是城外山里未尝没有藏兵,便不再多言。

大兵压境,萧归却格外淡定,这份淡定让底下的士兵们都跟着淡定起来,从容不迫地加强城防、加固各个城门。

要说有一件恼火的事,那就是他相父居然连信都没回了。

萧归一整天都阴沉着脸,瞧得李凌莫名其妙,只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胡虏在城下驻扎了三天,不动声色,也没有发起进攻,也没有阵前挑衅。

就在城外十里处扎了营,天天耗着。

萧归纳了闷了,便让人仔细着城墙底下 ,时时刻刻让人轮流着趴在地上仔细听,别让人打通地道从城墙下面钻进来了。

不过萧归想太多了,就像他自己说过的,城墙底下的地基那么深,又哪里是那么好挖的。

李凌道:他们地处西北,向来就是墙头草,要么帮大梁打北燕,要么帮北燕打大梁,谁给好处就打谁。奴婢估摸着他们这是拿了北燕或者宁王的好处,却不敢来打,故而在这里装模作样。

萧归猜的也是如此,便整天优哉游哉地在城墙上巡视,淡定得不得了。

第四天,那群小骚达子终于憋不住,跑到城墙底下叫骂挑衅。

出来啊!你们这么没用的孬种!

躲在城中是要生孩子吗?

一个个跟娘们似的。

萧归不为所动,这些小骚达子就是想要激怒他,引他出去外面作战,好趁虚而入,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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