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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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沉贤和林洇对视一眼,无法相信。

温无玦在侧缓缓道:你们一定在想,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一开始,我也想不通,陇中官道深入北境腹地,北燕不可能来去无影。所以粮草首先排除是北燕所为。可若不是北燕所为,也应当是草寇一类的人,想要借机发国难财。可后来穆守尉告诉我,出了关门,前线戒备森严,极少有草寇,且做到这么隐蔽的,不是内鬼不可能做到。

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一定有内鬼。可又有一个问题,混在军中的奸细,若是劫了粮草,皇上率领的军队陷入危机,他身为军士,也一定逃不了,怎么就敢以身涉险?

温无玦好整以暇地盯着赵信,赵将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跪在下首的人被连着折磨了十几天,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

从看到萧归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一边引得北燕前来追杀,一边将他抓出来,一箭双雕。

可他万万没想到,萧归连死人忌讳都不怕,亲身躺到棺材中,害他信以为真。

成王败寇,他如今也无话可说。

温无玦冷冷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出去。因为你勾结北燕王,意图谋反。但皇上假死之后,你发觉你不需要依靠北燕王的势力,也能谋权篡位了,所以你们的合作就中止了,这才有了北燕王在白石道上追杀你之事。

赵信震惊地抬起头,没想到他竟然料得分毫不差。

瞧着温无玦大义凛然、神色淡然的模样,他蓦然悲愤德嘶吼起来:是!你猜得没错!我从军二十年,凭什么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比不过?

他愤恨地指向林洇,满眼猩红,仿佛此时终于有机会将心中的不满倾泻而出。

林洇神色冷然地看着他,我凭的是军功。

呵呵,好打的战都让你冲在前锋了,你也好意思提军功?

萧归一拍桌案,他可没耐心听这种人在这里狡辩。

从军二十年,机会多了去,至今没出头,不好好反省自身,反倒生出叛国之心,这种人拖出去喂狗还嫌不够。

来人!押下去

温无玦出言提醒道:皇上,等北燕王那边问过了,口供一致,再行刑也不迟。

萧归这才收回了那个斩字,改为押下去。

内鬼一事,处理完毕。

全军就地休息,三日后与北燕谈判。

穆得在旁瞧得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男宠居然敢直接上谏?而且皇帝似乎还很听他的话。

众人散了之后,但见温无玦被一个官吏唤去查看物资账本,他便忙端着茶水到高沉贤跟前邀功。

高将军,温先生果真是人才啊,这些天来,下官不敢有半点亏待。

高沉贤不明觉厉地瞥了他一眼,有劳穆守尉了。

不客气、不客气。穆得又谄媚道:下官已经让人在官署中备好了上房,您看您跟温先生是否现在就同往呢?

高沉贤:

他抬眼瞥见了穆得身后的男人,顿时浑身凉了个透底。

穆得莫名其妙地转过头,但见皇帝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他身后,瞧着面色铁青,似乎很愤怒?

皇上,下官他嗫喏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穆守尉才刚说什么?

穆得以为这是君臣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便笑道:高将军年少有为,身边便是有位蓝颜知己,也属正常,下官理解、下官理解。

萧归:蓝颜知己?

高沉贤感觉到皇帝刀锋似的眼神剐过自己的面颊,骤然感觉死到临头。

心里暗骂这个穆得真是个蠢货。

皇上,不是穆守尉说的那样,请皇上明察。

哦。萧归冷森森地点点头,又问:那是哪样?

他这时才想起这两年间,二人书信来往不绝一事。

朕还没跟你算这两年的帐呢,明知道他在哪里,却瞒着朕。你们之间

高沉贤感觉自己有口都说不清了,扑通一声跪下。

皇上,下官跟丞相清清白白!

穆得:丞丞丞、丞相?!

他两眼一黑。

恰好温无玦手上捧着账本从外面进来,便瞧见萧归与高沉贤二人面色不豫,氛围有点诡异。

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高沉贤紧闭双眼,不敢再多说半句。

萧归皮笑肉不笑地转向他,无事,相父累了么?

温无玦不明觉厉,还好。

萧归执起他的手,不动声色地靠近他,拢住他的肩头,朕陪相父去休息。

随即,他又冷声喝道:穆守尉,你不是备好了吗?

穆得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动作却比脑子转得快,忙从地上爬起来。

下官给皇上带路。

进了官署上房之中,闲人一退,萧归咔哒一声将门关上。

温无玦尚未弄清状况,便见萧归朝他逼了过来,一直将他逼到退无可退,将他压在八仙椅上。

他看了看窗外,此时尚是正午,便出言提醒道:外头还有要事。

再有要事,也没有朕的事要紧。

温无玦:

相父跟高沉贤之间,似乎很熟稔?

萧归挑起他的一缕发丝,边摩挲着边磨着牙森森问道。

温无玦见他神色有异,再联系适才大堂上高沉贤的脸色,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他是我一手提拔的,是个忠臣良将。

忠心到连一个小小守尉,都以为你是他的人?!

萧归蓦地咬住他的下颚,逼得他不得不扬起头来,轻嘶出声。

轻点!你属狗的么?温无玦斥道,心里骂死这个萧狗。

萧归狠狠地攥住他的身本,如同他适才在官署台阶上想的那样。

朕不许你以后跟他有来往!

温无玦:

那以后朝中的事,你自己来处理?

朕自己来。

温无玦一乐,笑道:好说。

相父再笑!

萧归醋死了,此时恨不得把高沉贤打发得远远的,偏偏人家还军功甚高,年轻有为,他如果不想做个昏君的话,就只能忍了。

两人玩闹之间,鼻息相近,空气如同沾了蜜糖似的,一丝一丝的甜腻腻。

温无玦捉住萧归的手,不要在这里!

萧归却不依,低声道:相父别怕,朕学过了,知道该怎么做。

温无玦:

八仙椅摇摇欲坠地向后仰着,恰好靠在了后面的墙上,形成稳定的三角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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