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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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发一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肿了一个大包,疼得她龇牙咧嘴:“公公,我怕雪雪受伤,你看在我护猫有功的份上,可不可以从轻发落?”

“猫重要还是命重要。”

废话,熹贵妃娘娘养的御猫能是普通的猫吗?毫不犹豫道:“猫重要。”

他淡瞥了她一眼,把她拦腰抱起,在这么清醒的状态下被他就这么抱着,瞬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可以看到他好看的下巴,清瘦的锁骨,嗅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头晕。”她攥着他的领口,双眼一闭倒在他怀里装死,隔着单裳触到他身上的体温,老天,就让她晕死在公公怀里吧!

☆、第十二章

“公公,你把我放到那儿吧。”琯夷指了指窗前的软榻,“我个子小,睡那刚刚好。”

李成忱没有理会把她放在床榻上,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她不舍的松开他的衣服龇牙咧嘴道:“疼……疼……”

“原来你还知道疼?”指头上沾染了少许血迹,他用白帕子擦了擦受淡淡道,“低头。”

她乖乖双手抱膝低下头,袖口映着烛光撒在她身上一道淡淡的阴影,他把帕子覆在她的后脑勺上,轻柔的擦拭着血迹:“有何不适之状?”

琯夷望着幔帐上交叠的影子傻笑出神,闻言支支吾吾了几声,暗忖,要不要装得比较严重?三千两就这样没了,想想真是肉疼:“我……我怎么看不清东西了,蜡烛灭了吗?”

李成忱手间一顿,探究冰冷的目光不由让她打了一个冷颤,瞳孔无神,手指微动往前毫无章法的摩挲:“公公,你在哪里?公公,我的眼睛不会瞎了吧?”

他收回帕子,其上有一片殷红的鲜血,折叠了几下随手丢在了一旁的铜盆中,琯夷身子往前探了探,拼命眨了眨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公公,我……我眼睛看不见了,我是不是真的瞎了?我要是瞎了便不能干活了,他们肯定要把我赶出宫,我该怎么活呢?我好可怜……”

“不错,还知道避开点心。”

琯夷一怔,她不是饿怕了吗?怎么舍得把御用糕点压坏?咧嘴干笑:“公公,我现在看到了,刚刚真的看不到了,我以为我眼瞎了呢。”

“三千两我记着了。”

“公公,那真不是我打碎的,是雪雪自己跳上去的,我只是去救它,有功无过。”身上的伤疤火辣辣的疼,加之手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她委屈的嘀咕道,“三千两,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琯夷尴尬的看向他:“只喝汤,我没吃饱。”

说完眼睛直勾勾盯着还未拆包的点心,咽了一口唾沫,伸出粉色的小舌舔了舔嘴唇,李成忱淡瞥了她一眼,修长白皙的手指挑开了外面的纸包,两块用玫瑰酱勾花的玫瑰千层酥衬着两片青翠芦叶煞是让人食欲大动:“好好看,点心也能做得这么好看?我都不舍得吃了。”

“那就不要吃了。”

“那多不好意思,食物不吃便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它会伤心的。”

李成忱用芦叶包了一块递给她:“谬论。”

琯夷抬了抬手,疼痛难忍,遂作罢,低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层层酥脆混着玫瑰酱入口即化:“好好吃,公公你快尝一尝,这个真的很好吃的。”

细碎的发扫过他的手背痒痒的,他心头一动,不适的往回收了手,偏头看到不知何时入内的小松子和崔医女,把点心放到她唇边冷冷道:“快点吃,吃完让崔医女帮你诊脉换药。”

她两口便吞了下去,蹭了他一手的口水碎屑,李成忱皱眉用帕子擦了擦,负手起身:“崔医女,请。”

崔医女坐在床榻旁的圆凳上,三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把了把脉:“我换个方子,再服用三日汤药即可。”

“她头部刚刚遭受了重物撞击,劳烦崔医女查看一下。”

小松子看着地上的碎瓷片瞬间了然:“琯夷,那个瓶子……”

“我知道它很贵,可那不是……”她正欲辩解两句瞥到他冰冷的目光识趣的闭了嘴。

崔医女查看完她头部的伤口问道:“有无头晕恶心之状?”

对于问诊大夫她向来听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等等,头晕?她刚刚还在他怀中说头晕,现在岂不是亲口承认自己一直在说谎?好尴尬……

“无甚大碍。”

“公公,戌时一刻了。”小松子把碎瓷片清理干净上前低声回禀。

他淡淡应了一声,另取了一件紫袍穿戴整齐,披上鸦青羽缎披风,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出了房门。

崔医女褪下她的亵衣,她打了一个寒颤赔笑道:“崔医女,能不能换个药?”

“怎么了?”

“公公说这个药里掺了少许软筋散,我才浑身无力的,我不喜欢这种不能动的感觉。”

崔医女拆下层层纱布,细细检查了一遍伤痕:“软筋散是公公特意让我加的,他说你不太老实。”

不太老实?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冰冰凉凉的药膏涂抹在身上,崔医女笑道:“能得李总管如此青睐,姑娘很是厉害。”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舒服的在被窝里蹭了蹭,不知这算不算是修来的福分,有朝一日竟然可以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动了动胳膊活动自如似乎不那么疼了。

“琯夷?”

拥被起身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讶异道:“江蓠,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特来看看你。”

“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江蓠望着她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额头上也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更不必说,怎么看怎么不好,眼圈一红:“琯夷,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怎么又哭了?”琯夷手忙脚乱帮她擦了擦眼泪,“你在司珍坊怎么样?她们有没有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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