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1 / 2)
要知道小皇帝已经被过继给了先帝显宗帝,他想要加封自己生父为皇父摄政王,加封生母为圣母夫人的行为是极其大逆不道的,是对先帝的不孝,读书人重品行,如果一个皇帝连孝道都没有,那怎么堪为万民的表率呢。
再者蔺荀等人都看不惯荣亲王的狼子野心,明白荣亲王是想要借这个儿子,尝一尝太上皇的瘾头,偏偏小皇帝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透,被人一挑唆就傻乎乎的答应了,这显然不是明君该有的品质。
只单单这一件事,倒也不会让蔺荀等人那么失望,继这件事之后,小皇帝又做出了一件出生日期不如的事。
尚未过十一岁生辰的小皇帝调戏了太后身边的一个大宫女,那个大宫女不堪受辱,当晚就自尽了。
在皇室,皇子们十三四岁初遗之后都会有母妃赐下的宫女服侍,但为防止阴精早泄,受过专门调教的宫女都会有意识的起到规劝教导皇子床事的责任,不允许皇子们在成年前过多泻身,在小皇帝现在这个年纪,是根本不该有女人伺候的。
只是小皇帝玩心重,也不知道从哪个伴读手中弄来了一些民间的画本册子,其中就有几卷春宫图,小皇帝因此被引诱,身边不少宫女都逃不过他的戏弄。
之前这件事瞒的很好,只是一次意外,小皇帝把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当成是自己宫里的小丫鬟玩弄了,那宫女也是硬气,当晚就上吊自杀了,太后那里又没有替小皇帝隐瞒的意思,甚至还推波助澜,这件事自然也就闹大了。
这可比任何事情都来的荒诞,小皇帝这才几岁啊,就开始沉溺女色,他的身体甚至还没有完全长成,听太医的说辞,小皇帝的身体亏的厉害,加上过早开发那一处地方,恐怕对他之后的生育能力都有影响。
不孝先皇,调戏母婢,昏庸无能,这些都是罪过,而可能不能诞育子嗣,就更是皇帝的一项大罪了。
几件糟心事发生后,小皇帝依旧恣意妄为,没有悔改的表现,这下子,就连蔺荀也没办法替小皇帝说话了。
*****
“你是?”
小皇帝亲政已经半年有余,这段时间将军府倒是沉寂下来了,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不断有拜帖上门,之后大家明白江流的意思,也就不再叨扰了。
但今天将军府的大门又被人敲响了,守门人将侧门打开一条小缝,看向敲门的那个人。
“还请禀报一声,就说是蔺相前来拜访。”
敲门的是一个略显斯文的中年男子,大门不远处停着一辆轿子,并不显眼。
“蔺相?”
看门的愣了愣,虽然他只是将军府里守大门的下人,可也知道蔺相和自家主子政见不符,从来都不来往的,这次蔺相主动上门,倒是稀罕了。
“还请去花亭暂等,我这就去禀明将军。”
蔺相的身份毕竟特殊,那人也不敢让堂堂宰相在门口等着,立马开了侧门,带人去了花亭。
这一路上,蔺荀感受到了许多好奇打量的眼神,他忍住心中的悲愤,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狼窝的可怜小白羊。
但是为了燕朝,他忍了!
第233章 忠臣9
“回禀蔺大人, 我家将军因病不能起身,请蔺大人去卧房说话。”
蔺荀只在花亭等候了片刻, 前去问话的下人就过来回话了。
“你家将军身体可好?”
蔺荀皱了皱眉, 原来江流是真的病了吗,他还以为对方是借病表达不满呢, 可他病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些吧。
“将军当年在北疆受了不少伤, 今次是旧疾复发,一些伤口溃烂不愈,只能在床上躺着。”
说话的下人是江家的家生子, 忠心自然不用怀疑。
他并不喜欢蔺荀这些在朝堂上和自家将军针锋相对, 还时常挑刺的迂腐大臣,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阴阳怪气了一些。
“这些年了, 旧伤一直没有好全吗?”
蔺荀听了带路的下人隐含抱怨的话愣了愣, 一瞬间对江流升起了几分愧疚的心理。
这些年他光顾着针对那个男人, 却忘了他能有今天也是江家世代男丁靠命挣来的, 包括江流本人,都在边疆撒过血,流过泪,燕朝今日的大好江山, 也离不开江家的牺牲。
想当年羌族来势汹汹,边关接连失守,那时候江流也就十四岁,冒死去了北疆,恐怕那时候他也没想过能够活着回来, 那一场战役,带走了江家老将军和江流嫡亲兄长以及几个庶出兄弟的性命,江家其他支脉的子孙也死伤无数,蔺荀至今还记得,当年江流骑着战马,浑身缟素,带着那一口口阵亡将士棺木回城的悲怆场景。
其实那个男人,并没有他念叨的那么可恶。
想着今天的目的,蔺荀又愧疚了几分。
蔺荀跟着带路的下人进入正房的时候,朝阳正好牵着女儿的手出来。
“朝阳公主,清妩郡主。”
蔺荀做了个揖,朝阳也带着女儿回了个礼。
“将军正在换药,招待不周还请蔺相海涵。”
朝阳本是带女儿过来看望夫婿的,因为蔺荀突然造访,正准备回后院避让对方。
“公主说笑了。”
蔺荀看了眼许久不曾公开露面的公主殿下,以及娇憨可人的小郡主,母女俩容光焕发,不像是受委屈的样子,看来坊间传闻公主和将军关系破冰的消息是正确的。
公主也是君,江流尊重公主等同于尊重皇室,蔺荀心里舒服了几分,态度也更加温和了。
走进卧室,蔺荀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忍不住朝卧室看了一眼,只见卧室的圆桌旁正襟危坐着一个男人,对方嘴里咬着一团帕子,身边站着一个大夫正用匕首慢慢割去他臂膀上的一团腐肉,血腥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蔺荀是个斯文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都快吓得腿软了。
好在这会儿割肉已经接近尾声,大夫很快在刀割过的平整创口上撒上药,然后将伤口包扎起来。
“这是旧伤了,当年在北疆的时候,将军被抹了奇毒的武器伤过,那些伤口久治不愈,基本上隔段时间,将军就要请大夫来割去伤口上产生的腐肉。”
带路的下人在蔺荀耳边小声解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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