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锦帆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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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蒙蒙,少女一袭鹅黄色长裙,俏生生立于车上。

相隔十数米外,曹朋身着青衫,手里的竹簦掉落在湿涔涔的长街上,仍有雨丝打湿了长衫。

时空仿佛一下子静止了!

两个人只是默默的相互看着,周遭一切,仿佛都不复存在。

黄硕,黄月英……一年半前,她悄悄的离开;一年半后,又突然出现。

曹朋向前走了两步,而黄月英也从马车上下来。两人面对面的站在长街上,只是默默的看着。

“阿福!”

黄月英露出了笑容,笑容格外灿烂。

曹朋也笑了,脚下快走两步,猛然发力小跑,眨眼间就到了黄月英面前,一把将黄月英抱起。

周围,响起了一阵轻呼声。

显然是被眼前这一幕景象惊住了。

而黄月英也是一惊,但旋即便释怀了心情,用力的搂住了曹朋。

这是曹朋重生于这个时代之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当年黄月英悄然的离开,着实令曹朋感到难过。乃至于后来黄射对他的迫害,甚至让他对黄月英也感到不满。

但一切误会,随着董晓带来的那封书信,烟消云散。

曹朋之前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黄月英。一个远在荆襄,一个却如无根的飘萍,难以把握。可没有想到,两人竟然在吴县重逢……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使得曹朋有些失控了。

江东与中原的情况,略有不同。

受吴楚文化影响,江东的民风远比中原开放。

儒家教义,远没有后世那般男女大防。诗经里,不也充斥着纯爱故事?楚辞中,也藏着无数动人的爱情。男欢女爱,两情相悦,便什么都不重要。否则的话,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私奔,也不会成为脍炙人口的传说。那一曲凤求凰,事实上也代表着汉代时期,人们的爱情观。

黄月英双颊透红,可是却不影响她内心中的喜悦。

阚泽站在原地,只是轻轻的摇头。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没想到,平曰里看上去总有些腼腆的阿福,居然还有如此火爆的一面。不过,他眉头旋即蹙起,因为阚泽看到,从另一辆马车里,走出一个老者。一脸的阴沉之色,看着曹朋和黄月英,似乎有些动怒。看这些人的来头,似乎不小。也不知道是荆襄之地,哪一个大家族?

正思忖间,老者已走下了马车。

“阿丑,你在干什么!”

黄月英和曹朋蓦然惊醒,这才发现,他二人在长街上,竟搂在了一处。

这可不是在后世,那个开放的时代。大街上热吻都无人理睬……虽说礼教大防没有那么严格,但……长街上,行人驻足,一个个瞧着两人。

黄月英登时大羞,扭头想走,可柔荑却被曹朋紧紧的握住。

“上次你不告而别,这次休想再从我身边离开。”

曹朋轻声道,语气显得格外坚决。

不经过分别,哪里知道这相思的苦楚。

曹朋和黄月英相处的时间并不久,甚至曾有一段时间,曹朋连黄月英的真实身份都不清楚。

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到曹朋喜欢黄月英。

即便当曹朋知道了黄月英的身份后,一开始有些踌躇,但旋即便释怀。我未娶,她未嫁,难道就因为她在历史上是你诸葛亮的老婆,我便要放弃不成?这,绝不符合曹朋的姓格……黄月英垂螓首,却没有挣扎。

相反,她心里面洋溢着一种莫名的幸福。

人常言,一见钟情。

不过黄月英和曹朋,绝非如此。曹朋初见月英时的心动,更多的可以理解为是单相思。而月英最初,对曹朋并没有太多的感受。乃至于后来,两人开始隔棘水而走动,慢慢的多出几分了解。曹朋,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才思敏捷。但胜在穿越男的细心,和那份体贴。

跟随曹朋学太极,耳鬓厮磨,虽未真个肌肤相亲,却使得黄月英心中,别有感触。

离开涅阳时,黄月英留下了一封书信。

甚至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要写那封信……后来,黄射设计构陷曹朋一家,黄月英得知后,愤怒无比,和黄射翻脸,甚至于离开江夏,跑去襄阳住了小半年。最后还是黄祖命黄射登门,向黄月英赔罪,才算是勉强返回家中。

但也就是那一次,使得黄月英一下子明白:她喜欢那个在棘水河畔练拳的少年。

此次来江东,是陪伴老父散心访友。

黄祖杀了祢衡,也使得黄承彦格外恼怒。在黄承彦看来,祢衡即便有千般不是,黄祖也不能杀了祢衡。擅杀名士的罪名,不管是什么人,都难以承受。君不见当初曹艹杀了一个边让,就使得整个兖州动荡不堪?当然了,祢衡比不得边让,那好歹也是九江太守。可你黄祖,也比不得曹艹啊!杀了祢衡,也就使江夏黄氏,落得个无容人之量的名声,如何是好?

总之,祢衡可以杀!

但他可以被山贼所杀,被盗匪所杀,哪怕是被一个家奴所杀……你黄祖都不能杀他。

曹艹想不想杀祢衡?想……可是边让一事,让曹艹有了警惕,所以曹艹不敢杀,也不能杀;刘表想不想杀祢衡?想!可刘表也不敢动手,因为害怕坏了自己的名声。所以他把祢衡赶到了江夏,试图以江夏黄氏的名头压制一下祢衡。黄承彦最初,不赞成黄祖善待祢衡……他认为,似祢衡这等狂士,无甚大才,不过是写的一篇好文章,根本不值得去善待此人。

偏偏黄祖不听,把祢衡捧得很高。

结果嘞……这家伙是贱骨头,一被捧高,便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可是,你也不能杀他嘛。

把他赶去西川,或者把他赶去江东,都好过杀了他。

这种人,杀了也不过是平白坏了自家的名声。但杀了已经杀了……黄祖也很后悔。事实已经造成,任谁也无能为力。黄承彦觉得在家中呆的好压抑,所以便生出了来江东散心访友的心思。

没想到,这刚到了江东,就捧到了曹朋。

老黄心里面那个纠结……曹朋,刚才搂的可是他闺女。

黄承彦已经认不出曹朋了。一年多的光阴,曹朋长高了不少,也壮了许多,不复当年那病怏怏,瘦弱少年的模样。想当初,黄承彦也就是隔河与曹朋见过几次,看过曹朋练拳。他不懂什么武艺,但却深通黄老之术。所以隐隐能够看出,曹朋练的这拳法,似别有玄机。

只不过,一晃一年多,黄承彦已忘记了曹朋这个人。

见曹朋仍紧握着黄月英的手,黄承彦心里面这个怒啊……“阿丑,天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

他现在,连访友的心情都没了。甚至理都不理曹朋,对着黄月英,沉声道。

说罢,黄承彦转身就要上车。在他想来,黄月英一定会很听话的随他走。可他却没想到,黄月英却站在了曹朋身边,一动不动。

“爹爹,我和阿福许久未见,想和他说说话。”

阿福……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黄承彦大怒,呼的转过身。

哪知道曹朋这时候却朝他搭手一揖到地,“老伯,多时不见,别来无恙?”

黄承彦愣了一下,“你……是哪个?”

“老伯不记得当年,棘水河畔,隔水练拳的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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