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加入书签

谢主任翻开文件夹,从基本资料开始,中间跳过纷繁复杂的数据,只说通俗易懂的百分比,翻了页,目光下移,念出最后一句话:经我中心鉴定,沈庭毓先生与郁星禾小姐为父女关系的概率为——99.99%。

他抬头,“确认为父女关系。”

一时间屋内安静,无人说话。

谢主任对此场景再熟悉不过,沉默的有,歇斯底里的有,打架闹事的也有。

他将鉴定书推到一语不发的二人面前,“二位可以自己看一下。”

郁星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事实上她有心理准备,可这一刻真来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最后还是沈庭毓拿了鉴定书,“多谢。”

他站起来,拍了拍郁星禾的肩膀,“咱们先出去。”

郁星禾恍恍惚惚,跟着他走出去。

两人一路回到刚刚的大厅。

关系忽变,父女俩似乎都没想好该怎么相处,面对面站着,一时间都没说话。

末了,沈庭毓垂着半天的手还是抬起来,轻轻拍了拍郁星禾的肩膀,动容的说了句:“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钥匙,开启水库闸门,郁星禾多年来的委屈,寄人篱下的艰难,独自生活的孤独无助,所有情绪倾泻而出。

她瞬间红了眼眶,睫毛轻轻颤抖,一大颗眼泪滑落下来。

她习惯性哭的没声音,咬着唇忍耐。

沈庭毓上前一步,将她拢入怀里,轻拍她背,“都过去了,以后爸爸会好好补偿你。”

贺幼霆在门外点了根烟。

烟圈在鼻息缭绕,他耳朵冻的红红的,低着头拍了拍衣角上蹭的灰尘,目光转向屋内,他夹着烟的手指一顿。

沈庭毓抱着郁星禾,她在哭,额头抵在他肩上。

他愣了两秒,猜到鉴定结果,掐了烟,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推门进去。

郁星禾看到他,从沈庭毓怀里退出来,手背抹了抹眼角。

贺幼霆走到她身边,“星禾?”

几秒后,郁星禾轻轻点了头。

沈庭毓此刻脸上完全是慈父的愧疚,他看着郁星禾,“我太太和你弟弟在上海定居,我会尽快带你去见他们。”

他递过来一张酒店的名片,“爸爸一会要跟文化局的人吃饭,不能陪你,这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晚一点吧,希望你能来找爸爸。”

郁星禾接过卡片,那个称呼在舌尖绕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叫出口,只轻轻点了头,“嗯。”

沈庭毓走后,贺幼霆才露出紧张神色,略压低了身子看她,“真的是?”

郁星禾点头,她眼角还是湿的,“我们能不能出去?这里好闷。”

他将车开到江边。

说是江边,其实不是江,是一条宽大的河流,从两个城区中间穿过,边上建了小广场,人们习惯叫这里江边。

郁星禾一个人靠在栏杆上吹风。

贺幼霆坐在车里没出去,他想留点空间,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郁星禾今天依旧是一身素色的毛呢大衣,领子宽大,没戴围巾,白皙的脖颈露出来,好在长发能稍微遮挡一下,不然冷死。

大概是怕蹭脏衣服,她只两只手交叠搭在栏杆上,下巴搁在上面,这个角度看不到她的眼睛。

她已经在那里站了十五分钟了。

贺幼霆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想起早上的沈庭毓。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没确定之前,他什么都没跟她说。

他摸出手机,给沙瑞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个人。”

五分钟后,贺幼霆按了按喇叭,滑下车窗,一只胳膊搭在窗沿上,“快进来,一会要冻感冒。”

郁星禾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头发微乱,大概昨晚也没太睡好,眼睛下有轻微的黑眼圈,可即便这样也还是帅的,无论何时都那么惹眼,连车都没下,路过的小姑娘都要回头多看他两眼。

忽然想起他昨晚说的话:如果他是你父亲,就乖乖做我女朋友呗。

贺幼霆又叫了她一声。

她走过去,坐回车里。

贺幼霆开了暖风,车里热乎乎的,扭头看她,“站那么久,不冷么。”

姑娘缩了缩脖子:“冷。”

“那还不回来,傻。”

她笑了笑,酒窝若隐若现,“你还不回去工作。”

他晃晃电话,“手机邮件都能搞定,谁还老困在公司。”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