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用力抱紧她一点,她身上清淡的沐浴乳味道随着呼吸进入身体,这样才勉强将那股燥意压制。
陈就没有对冬稚说过,也羞于启齿。
从前不明心意,后来隐约察觉自己的心理,再到后来因为她而彻底挑破。
他开始感觉自己暗藏着、压抑着的某种卑劣、执拗的情绪在疯狂生长,在她看不到的时候,他注视着她的视线变得越来越热切,甚至有时候自己都惊讶。
如果非要形容,就像此刻抱着她,或者像每一次抱着她,他有无数种冲动,又无数次平息下去,他想要将她揉进骨头里。
谁都不能碰,谁都不属于,只有他。
揉进他的血管骨缝,彻彻底底只属于他。
然后她的一切、她的全部,就连她的呼吸也要统统占有——
他好像开始有一点不受控了。
……
萧静然从朋友儿子的婚礼回来,已经是快要开学的时候。去了一趟海岛,尽管防晒做得够足,仍然避免不了被晒黑。
皮肤黑了几个度,这对她来说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见天开始美白,不是在美容院里做护理,就是在家里美容滋养。
暑假这最后几天,萧静然因着待在家里休息的时间多了,便察觉陈就总是出门。不是下午出去就是晚上出去,晚上一出家门,不到十一点绝不回来。
心疑之下问在家干活的,都说这个暑假陈就没少出门。
前两年,她用棍子打都打不出去的儿子,今年和冬稚那个小贱胚子搅和到一起去之后,天天不着家,有的时候她不催,连家门朝哪开都不记得了。
还能是跟谁混在一块?!
萧静然心里有疙瘩,等陈就出门后,让人去后面冬家看,冬稚果真也不在家。
不是一回,连着几天,回回都这么“巧”,但凡陈就不在家,冬稚必定也不在家!
想也不用想,他们肯定没少见面!
问陈就,陈就偏不承认,每回都跟她打马虎眼,说:“跟同学出去了。”
要么就是:“出去有事。”
又一天两人都不在家,萧静然心里的火腾腾往上冒,正好赶上陈文席回家,她端了一盏茶去书房里抱怨。
“你有空多管管你儿子!”
陈文席喝一口茶,怪道:“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还不是冬家那个女儿!这一个暑假,我就没见儿子有一天在家里安生待着不出门的,每回他出去了,冬家的那个也不在,一回两回算了,回回都这样!咱们儿子前脚进家门,冬家院子里后脚就有动静!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
陈文席听她这番话,先是一愣,然后皱眉:“你还盯着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
“我能不盯着吗?”萧静然白眼一翻,“我不盯着,儿子什么时候被那佣人家的女儿拐跑了都不知道!”
“我说了少操心,让你少操心!”陈文席语气加重,“你就不能消停点?”
萧静然生气推他一把,“哦!那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不是你儿子?”
“儿子出去玩就出去玩,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你非要把他拴在家才好?”陈文席不理解她,责怪道,“还有,你一口一个佣人、佣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管得多?我不好好说话?我势利?你是这个意思是吧?行行行,我势利我势利……!”萧静然眉头倒竖,“我势利你就不势利?坏人都我做了,就你来做好人!”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玩意!”
萧静然发脾气:“我就是不喜欢那个冬稚!我看见她就来气!”
陈文席眉头紧皱,睨她,“一个孩子家怎么惹着你了你要这么大气性?我看冬稚那丫头就挺好,斯文懂事,看着也乖巧!”
“她好?她好什么好,你就让她这样天天拐着儿子出去?”萧静然声音都尖了,“我这么多年累死累活照顾儿子,为了培养他成才,我费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力气,我好好一个儿子眼看着就被这么个破落户耽误了!她是什么臭鱼烂虾也想勾搭我儿子,做她的白日梦!你管不管?你就说你管还是不管——”
“你有完没完!”陈文席用力一拍桌,“说了多少遍了,孩子的事情别瞎管别瞎管!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伴,感情好正常,一起玩也正常!我跟冬豫多少年的交情,我爸在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我看都是你,要不是你这样,人孩子会吓得不敢上门?你是我陈文席的老婆,不是菜市场买菜的,小肚鸡肠成这样,一点容人之量都没,你像什么话!冬豫好歹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在这一口一个破落户骂他的妻女,你照照镜子,自己看看自己那尖酸刻薄的样!”
萧静然气得胸口起伏。
“我告诉你,这个家我当家做主,轮不到你在这发疯!我还就让冬稚常来家里玩,你能怎么样?!她是冬豫的女儿,从小在我陈家的院子里跑大的,我爸抱过哄过,你疯一个我看看!”
“你——”
萧静然还要说,被陈文席一声怒吼打断:“滚出去!”
深呼吸,萧静然面色难看,强忍着没有继续发作,咬着牙扭头走人。
……
高三如期而至,要说冬稚生活里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这几年一步不往里迈的陈家,成了她常去的地方。
这座宅子的女主人仍然不欢迎她,但架不住当家的是陈文席,他说欢迎,那陈家上下便只能欢迎。
冬稚在外话少,但和陈文席却意外得聊得来。
陈文席回家时间本就不多,每回遇上了,和冬稚短暂闲谈,不管几句还是十几句,她说话总是分寸正好,每每都让他觉得熨帖十足。
陈文席有一次夸她,带着几分感慨和怀念称赞,说:“这丫头,骨子里那股沉稳劲儿,和她爸真是如出一辙。”
才两个月,冬稚和陈文席碰面时的场景,就从打个照面问候一声,变成了在客厅简短闲聊。最开始,陈文席几句话对她表现完长辈的“慈爱”后就直接上楼回书房,到后来,不忙时会跟她和陈就坐下多说两句。
两个小辈在他面前卖乖讨巧,他看着他们,就像十几年前陈老爷子看着两个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孩,那时候他在屋里,往外一看,老爷子倚在门边的背影,慈祥,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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