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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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是令人唏嘘。

沈瑜对这些人情世故一清二楚,只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其实这件事上,受益的也不止宋予璇一人。

他一回来,连带着生意上也不用再束手束脚。有时旁人知晓了这是宋将军家的铺子,便不敢耍什么心机在背后玩什么花招。

所以说,宋予夺能活着回来,的确是很好。

只可惜他那腿伤看起来却不容乐观。起初沈瑜还以为这并不是多严重的伤,最多费些时间精力治一治,就也能好了。

可渐渐地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宋予夺压根没有请大夫,而是直接着人大老远地将褚圣手请回了京城,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这病并不是寻常大夫能治好的。

先前宋予夺入宫面圣之时,皇上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来问他西域之事,后来也让人将太医院院判以及精通骨骼的太医一并叫了来,为他诊治。

当着皇上与宋予夺的面,太医们并不敢将话说死,只模棱两可地答,说是这病有些棘手,得回去商议商议再做打算。

这种回答某种意义上已经算是否定,宋予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并没多惊讶。倒是皇上当即发了怒,勒令太医院尽快商议出个可行的治疗方案来。

后褚圣手进京,为他诊治之后,也没敢断言这伤能治好,只说是“试试”。

这一试,就是半个月。

可却仍旧没有什么起色。

正月十五那日,褚圣手从慎王府搬来了将军府,住了下来。

沈瑜得知这个消息后,随口道:“褚圣手先前不是在慎王府为王妃治病吗?现在过来,可是王妃的病治好了?”

“不是治好了,”宋予璇好不容易得了闲,来修齐居陪她下棋,低头看着棋局,小声道,“是不好了。”

沈瑜手中还握着几枚白棋,听了这话,不由得一顿:“怎么就到了这地步?”

“听人说,慎王妃这病由来已久,这一年多来一直病情反复,压根儿就没好过,不过是病重跟病得不大重的区别罢了。”宋予璇低声道,“慎王这些年也是想尽了办法,还专门求了皇上,宫中的太医隔三差五地就往他那里跑,各种名贵的药材耗了不知凡几……”

可这病,却并非是有权有钱就能治的。

“褚圣手医术高超,我还以为会有救。”沈瑜先前的确是这么想的,因着云氏的病情,她很信任褚圣手的医术。

如今却不由得有些担心,宋予夺的伤究竟能不能治好?

“若非是褚圣手,只怕慎王妃连年都撑不过来。”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宋予璇也是听知情人提过的,“原本她在除夕前就已病危,慎王专程从大哥这里截了褚圣手过去,才勉强救了回来,又拖了半个月的光景,好歹算是过完了年。”

若是除夕出了事,那慎王府只怕就不用过这个年了,所以千方百计,拖到了如今。

当初被请到慎王府,褚息诊脉之后就知道这病没救了,原是不想管的,可禁不住慎王亲自相求,才帮着拖了这十几日。到如今他也无计可施,最后留了个方子,说是听天由命,就搬来了宋家,一心一意为宋予夺调理腿伤。

沈瑜欲言又止,想问一问宋予夺的伤如何,犹豫之后,到底也没开口去问。

倒是宋予璇主动提了:“大哥的腿伤眼看也没什么起色,不过褚圣手也没说不能救……应当还是能治好的?”

她这话说得心虚,显然是自己都有些怀疑。

沈瑜适时安慰了句:“以褚圣手的性格,若是治不好,他应当一早就会说明白了。如今既然什么都没说,那便是在想办法,毕竟这病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

“希望如此。”宋予璇落了一子,而后抬头问她,“今夜是元宵灯会,你可要出去看看?”

沈瑜捏着一枚棋子,反问:“你要同谁去吗?”

“西府那边倒是要去,还问了我……可我并不想同她们一道过去。”宋予璇小声道。

她近来虽与西府往来多了,可那也是与祖母,而不是二房。

如今侯夫人年事已高并不会出去逛,去的就只有二夫人,还有二房的几位姑娘,她才不去凑这个热闹。

可东府这边……宋予璇压根没去问云氏。毕竟就算是没病,云氏也不见得愿意陪她出去,更何况如今还病着。

想来想去,竟也只有沈瑜一人了。

较之西府,东府这边实在是人丁寥落,她连个伴都没有。

见沈瑜还有些犹豫,宋予璇低声道:“你若是不想出门那就算了,我带侍女出去逛一圈就回来,反正外面那么冷,想来也没什么好玩的……”

她还在碎碎念着,列着这元宵灯会的无趣之处,可沈瑜一眼就能看出这姑娘实际上还是想找人陪着她出门的。

“我去,”沈瑜打断了她,笑道,“说起来这些年我一直在宫中呆着,还没看过这元宵灯会呢,此番出去玩玩,倒也好。”

宋予璇猛地抬起头来,步摇都勾在了发上,她两眼发亮:“那好,我这就回去准备。”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沈瑜笑了声,“最多就是让人准备个马车,到时候看着时辰差不多,出门就是。”

宋予璇站起身,轻快地笑道:“至少要好好打扮一下,漂漂亮亮地出门逛去。”

她难得这么有兴致,沈瑜也不想扫她兴,纵容地笑着:“去。”

及至晚些时候,沈瑜也被青溪撺掇着换了衣裳,重新梳了发髻。

过年前,她也随着宋予璇做了几身新衣裳,素雅的有,颜色鲜亮的也有。只不过她平素里在家并不出门,也懒得梳妆打扮。

“姑娘穿红色也很好看,怎么往常从不见穿?”青溪替她系了束腰,忍不住抬手量了量,感慨了句,“这腰也太细了。”

她上身穿了件素锦的小袄,其上斜斜地绣了枝红梅,绣工精致得很。下身则是石榴红的长裙,纯色,便显得格外艳丽。

沈瑜抚了抚衣襟,指尖从其上绣着的红梅划过:“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没想起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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