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1 / 2)
衡玉闲暇时会让人去打听这些消息,甚至会网罗来有关这方面的学术书籍。
这一天,他半倚着软塌,细细阅读着赵泽新出的有关数学方面的书籍。
在一元一次方程的启发下,如今赵泽已经深入研究到二元一次方程的地步了。
按照数学的发展速度,衡玉决定为后世学子默哀。
不过……
“想来在后世,熙元年一定会是一个众星璀璨的年代。”衡玉笑着对系统说道。
第150章 番外
裴衡雍番外:
自从玉米成功在庆国推广种植后, 有关玉米的来历以及它是在如何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被发现这件事就开始在国内流传开。
这些年里, 随着庆朝百姓外迁到大草原,狄戎这个曾经的少数民族政权已经化为了历史的云烟, 乌克草原已经被纳入庆朝的版图。
各种领域学术的发展激荡起思想的自由, 国内的风气变得开放, 对于与邻国互通有无这件事朝廷也由原来的听之任之变得十分积极。又因为庆朝这些年的国力一直在发展, 还彻底攻占了狄戎将狄戎领土纳入版图,其他邻国面对国力如此强盛的庆朝都不敢造次,对于与庆朝互通有无这件事也抱着十分积极的态度。
因此, 在庆朝许多城池都能看到各种发色瞳色明显与庆朝百姓不同的异国人。
一些庆朝人也会选择出走其他国, 有行商的,也有纯粹是想要去领略一番不同国家风景的。
更有一些人在了解了阿拉伯商人的来历后,选择远渡重洋,在未知的领土探索。
熙元二十年, 曾经遍寻不到的土豆被大庆外出游历的一位年轻人带回国内,土豆这个作物也开始在国内推广种植。
在得知了玉米的好处后, 这一回土豆的推广分外顺利, 根本不需要户部再去多加宣传,闻风而来的百姓就已经将户部大门围住了。
开放的民风,令人赞叹的发展, 震慑诸国的武力, 随着庆朝子民的足迹到达其他领土,有越来越多的人怀着朝圣之心前来庆朝,见证庆朝的历史典籍, 感受庆朝开放包容的风气,学习庆朝先进的文化,“天朝上国”这个美誉开始流传开来,庆朝子民溶于骨血中的骄傲被彻底唤醒。
但是他们骄傲却不自傲,不会固步陈封。领略到开放包容的好处,无论是朝廷还是百姓,都在努力推动这一场时代的大变革。
熙元二十一年,裴衡雍思考立储一事,询问衡玉意见。
赵皇后膝下只有裴安一位公主,并没有怀上其他子嗣。裴衡雍如今膝下有九位皇子,其中有四位都成了婚,但都是刚刚接触朝政不久,资质如何还不显。
衡玉想了想,说道:“既然无嫡子,那便册立诸位皇子中最优秀者。让他们争,各凭本事,却不能让他们争过了界导致兄弟相残。”
这其中的界限太难把握了,裴衡雍笑看了衡玉一眼,“这一件事便交给八弟如何,八弟为我看着他们,好好锻炼他们。”一国储君的抉择一事,裴衡雍如此轻易就交托给了衡玉。
说完这一句话,裴衡雍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声咳了咳。
衡玉原本想拒绝,立储之事他并不愿意太掺和,但看了看才只是入秋就已经穿上了厚衣服的裴衡雍,到嘴的拒绝就变成了答应。
“三哥也该好好休息才是。”他劝了劝裴衡雍。
裴衡雍的身体底子是好,但是这些年里殚精竭虑,身体委实是亏空了。
裴衡雍笑了笑,也不知道有没有往心里去。
熙元三十年,太上皇辞世,太上皇后,不,现在该改称太后才是,她的生活一下子就空虚下来。衡玉未免太后无聊,时常进宫陪她下棋。
皇太后最近似乎越发喜欢回忆当年了,她曾经锐利明亮的眼睛逃不过时光的自然法则,在衰老爬上她眼角的时候,也柔和了她的眉眼。
“玉儿可还记得你皇祖母?”不知怎么的,话题突然就转到了那位早已辞世的太皇太后身上。
“自然是记得的,母后怎么突然想起皇祖母了?”衡玉将两人刚刚下完的棋子收好,听到她提起太皇太后时,抬眸去看她,疑惑问道。
不知道为何,无论在哪一个世界,时光总是额外眷顾于衡玉。
在他的身上,时间就像是一幅静止的水墨画。
“当年你父皇想要立我为后,你皇祖母非常反对,为此她和你父皇的间隙更加深。我当时觉得有些奇怪有些不解,因为在此之前你皇祖母对我的态度还算可以。后来有一回她把我宣去永安宫,让我陪她喝了一杯茶,离开永安宫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太后还记得当年太皇太后对她说的话,既然她的儿子因为权势与她反目,让她在永安宫画地为牢,她又怎么能看到一个和她一样有野心的女人登上后位,重复她的历史。
那个骄傲的女人,即使最后败了,也还是要成为历史的唯一。
衡玉已经将棋盘上的棋子都收进盒子里,六月的风迎面吹过来带了几分燥热,衡玉被风吹得微微眯起了眼。
“母后不否认当时的自己对权势怀着几分心思。我人生的前二十年总是不由得自己,在姜家受你外祖他们摆布,在宫中更是难得自在,见得多了我就知道,只有手握权势才能在这吃人的宫里活得自在随性。但是太皇太后那一番话却让我警醒了,这大庆天下出现一位太皇太后已经够了,母后并不愿因为权势与你或者是你父皇反目。”太后笑起来,带着几分胜利者的骄傲。
衡玉没有说什么,太后也不需要他的回应。两个人在凉亭里相对而坐,吹着这有些燥热的夏风。
放弃权势放弃野心这件事,旁人无法评判对与错,只要当事人无悔就好。
熙元三十五年,太后无疾而终。
她这一生,幼时丧母,十二岁入宫,十六岁承宠,二十二岁生下八皇子殿下,后来从一届宫女登上皇贵妃之位,再到皇后、太上皇后、太后,这一生不能算得上圆满,但也称得上是尊荣无比。
熙元三十七年,裴衡雍突然病重。不过短短一个月,就已经没办法起身处理政务。
不过皇太子早就已经培养好,这两三年裴衡雍也在放手自己手中的权势,所以权力的交接很平静,对于裴衡雍的病重朝中虽然担忧,但是并没有出现什么慌乱。
这一天,裴衡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出声说的第一件事便是宣一直在晋王府中给太后守孝的晋王进宫。
旁人都以为裴衡雍是要与晋王托付一些后事,毕竟陛下现在的身体,何日撒手而去都有可能。但裴衡雍把衡玉宣进宫里,只是想与衡玉聊一聊天。
“八弟这一生可快活?”
“没有遗憾,顺心而为,也算是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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