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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虞临渊眉头一挑,眼神戾气凝聚,眼看就要爆发了,却忽然停下,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近乎睿智的思索之色,紧盯着金池。

片刻,他眉头松开。

口是心非。

屋子里静得很,金池脑子里只有他深深看来的一眼,在游乐场时的心跳加速又来了。

他压抑着悸动,退开一点,仰头看虞临渊,什么口是心非。

虞临渊神情很认真,摸了摸他的脸,指腹渐渐落到了他的眼皮上。

他低眼看着金池,灯光从上照下来,长长的睫毛落下浓黑的阴影,底下的那双眼睛好像能吃人,却竭力克制住了。

与此相对的是,他动作很轻,温柔地摸着金池的眼睛,骗子。

你看着我时,眼里有星光。

第39章 发烧 好冷。

副人格那晚的温柔好似惊鸿一现,之后又恢复了人嫌狗弃的疯狗作风,尤其在与金池越发亲密后,行动越发过分。

比如金池哪天晚上要是稍微表露出几分没精打采,他就跟嗅到了什么味儿似的,狗一样翻上金池的床,压着他犀利逼问:白天干什么去了这么累?陪他出去玩了?嗯?

他愤恨道:晚上我就不该让你睡觉!

单纯出了会儿神的金池: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他并不是什么都和副人格解释,主要这人间歇性发疯也就罢了,关键有时候就是刻意找茬!

至于为什么找茬?

金池捂着从未红肿的嘴表示不想说话。

小学鸡不再是那个好骗的小学鸡了。

几天过去,网上事态愈演愈烈,付晨总担心金池无声无息一个人在家里抑郁,基本上一天能给他打四五通电话,却不知他每天过得脸红心跳。

哦不,鸡飞狗跳。

根本没时间刷微博。

事实上情况确实很糟糕,现在已经不是金曲奖排名的问题了,赌博在国内就是犯法,更别说如此大的金额,再加上挨不住有心人在里面煽风点火。

繁星方又一直不澄清,明显认了这事。

于是舆论彻底一边倒。

繁星所有洽谈好的代言广告没了不说,几个已经签订好合同的品牌方已经向繁星方提出了赔偿,连一些以前上架的歌曲也陆续下架了。

事业颠覆性衰败,就连在《三人行》访谈节目裴昼向他发难,一时间就被解读为裴昼早知道繁星是怎样的人,看不下去上前反被打云云。

前段时间裴昼掉落的名气反涨了回来,工作室还给他操了个真性情率真人设,借着金池的落魄,狠吃了一把红利。

付晨没什么事都告诉金池,压着这段时间心情的毛焦火辣,只叮嘱他说:在家里休息,创作,别出门,等风头过了再说。

金池嘴上答应,实则心里有数。无论是去交谈赔偿费或是向品牌方道歉,都得本人亲自去道歉,态度才端正,争取更合适的解决方案。

怎么能自己潇洒,让付晨和团队其他伙伴承受?

原本想着今天去公司一趟,但最终,他还是没去成。

只因虞临渊发烧了。

池少爷您白天大多时间都在睡觉,所以不知道先生这些天状态一直不大好,精神很差,堆积的事务也很久没处理了,唉。

老管家唉声叹气在前头带路,说起了主人格的状态,听得金池暗自心惊。

怎么虚弱成这样?

这些日子副人格每天晚上准点苏醒,除了那张迷惑人的病弱皮相,精神好得不能再好,每天晚上跟金池熬夜开黑打架

字面意义上的打架。

没别的意思。

自从金池心软后,副人格可谓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对他方方面面食之味髓。

几天下来,早已不满足已经侵略的领域,虽不得章法,却仿佛男人的天性一般无师自通,时常大半夜爬金池的床,钻进他的被子,抱着乱蹭。

被金池踹下去无数次。

按说主人格和副人格原本就是一人,同用一副躯体,副人格精力旺盛,怎么轮到主人格就病殃殃的呢?

该不会就是被他踹地上导致的吧

着凉了?

金池越想越心虚。

到了地方,老管家轻轻推开了门,并未进去,站在门口对他示意道:我就不进去了,想必先生生病时,最希望见到的还是池少爷。

这是金池第一次来主人格的卧室。

此刻为上午九点,外面阳光明媚,卧室里却暗不见光,地板是冷的,墙壁是冷的,整个房间都是冰冷冷的,不像活人居住的地方。

自从他来后,其余房间都装了灯,唯独这间房没有,金池没摸到开关,只能放弃,将门开了一条缝,用以照明。

看着深灰色大床的轮廓,他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从一开始就显得性格残暴冷戾的副人格,似乎并不排斥照射阳光,还挺喜欢的,反而是风光霁月的主人格,常年隐于黑暗中。

原以为虞临渊吃了药睡了,没曾想等他走到近前,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露出一张俊美而苍白的面孔,在黑暗中无声注视着他。

不知道看了多久。

那双漂亮的眼眸低垂着眼看下来,冷冰冰的,对上的一瞬间,金池胳膊起了层鸡皮疙瘩,再细看过去,原只是错觉。

那病美人眼神平静地开口了。

你来了。

明明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甚至昨晚还被这副身体咬破了舌尖,现在还隐隐作痛,偏同主人格没见几面,连生病了都是老管家特意来告知的。

嗯我早该来看你的。金池有些赦然,眼睛盯着他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透过门外的光线,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床上那人却盖了条厚实的天鹅绒毯,包裹得严严实实,为了同他说话,略微掀开被子,露出长袖覆盖下的手腕。

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在金池视线里缓慢展开,只听得黑暗中有人轻轻道:好冷。

金池一愣,抬头。

那人微微坐起,门外的亮光有一瞬间照到了他的眼睛,他像是不适应,宽直的肩膀动了下,侧过了脸,只看着金池。

星星,我好冷。

金池终于反应过来,上前拎起鹅毛毯,将这人露在外面的手臂藏了进去,四周掖得密不透风。

可即使这样,那一眼不错盯着他的人,薄薄的双唇紧抿,依旧道:冷。

发烧的病人,刚开始发烧的时候,有的会出现畏寒作冷,见这么厚的毯子都不起作用,金池有些心疼。

想着下去找老管家多要几床被子,或者有什么暖手的、电热毯之类的也行?

可是他一转身,自然垂落腿侧的手便被另一只手拉住了,力度很轻。

他却像施了咒一般。

停住了。

回头一看,虞临渊不知何时又伸出了手,眼睛像夜里寂冷的湖泊,静静看着他。

手上传来了极轻微的力道,金池略做犹豫,身体顺着那力道,轻轻被带上了床。毯子掀起了一个角,就这样裹住了他。

紧闭着窗帘,昏暗无光的房间里,金池侧躺在如同不曾有人睡过没有一丝热气的床上,一双苍白而无血色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他。

男人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脑袋搁在他的肩窝处,闻着隐约的玫瑰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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