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那骗了恶人道士非要官银呢?他大可以直接用骗来的银子,像其他道士这样花嘛。于是乎……”
有琴师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追查下去,结果喜人。
“那些被兑换来的金银,分两批,一批被运到了外省,一批又流回了京城。”兵家讲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需要一下子用到这样大量金银又掩人耳目的,那就很可能是被用于一件它们之前就已经关注到的事。
“有人要造反。”闻罪冷笑,摔了手里的茶杯。
至于到底是谁,有琴师还是没查到,但至少他已经抓到了那个骗徽王世子的道士骗子,距离对方招供,不过是早晚的事。有琴师特意先来给闻罪提个醒,最近要注意安全了,希望闻罪能保护好自己和重要的东西。
天和帝没死,对方还可以“广积粮、缓称王”,现在天和帝突兀的死了,就是在逼着对方狗急跳墙。
“朕知道了。”闻罪说完,就打发走了有琴师,但却并没有让有琴师来把戚一斐也带走。戚一斐也准备好回家了,结果却被拦了下来。
“没听到千五说吗?最近外面很危险,要保护好重要的东西。”
戚一斐:“???”是你比较危险吧?
“他们一定会拿你来威胁我。”闻罪看着戚一斐,笃定道,“因为你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
龙有逆鳞,一触,则天下灾。
第35章 放弃努力的三十五天:
说完戚一斐对自己最重要后, 闻罪就彻底不要脸了,也不遮掩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了,走哪儿都要把戚一斐捎上, 好像戚一斐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特别显眼,还不打算遮掩, 哪怕是在大臣来觐见的时候。
戚老爷子正在一点点的回归权力中心,开小会的次数明显增多, 每每和戚一斐相见于御书房,都会特别的一言难尽。
没几次, 戚老爷子就学会了晚点走,趁着其他大人都告退了, 他好和许久不见的孙子唠点家常, 顺便给戚一斐投喂自家厨子做的小零食。
“你奶公因为你不在,都饿瘦了。”戚老爷子道。
十个厨子就个胖,还有一个特别胖。戚老爷子是不知道别的大厨为什么胖, 但他可以肯定, 他们家的掌厨不是一个好吃嘴,至少不是因为一刻不停的吃而胖的。
戚一斐的奶公,只是习惯了,在给戚一斐做好菜、送过去之前,把每一道分出一小份, 自己先尝尝好不好吃, 有没有毒。
胖奶公可以挺着胸脯, 负责任的说, 任何一道送到戚一斐嘴里的菜,出现差错,只可能是在运送的途中,或者是餐桌之上,反正不可能是出在离开他眼睛之前。这能帮戚一斐缩小很大的怀疑范围。
当然啦,这么多年过去了,戚一斐也并没有被谁毒杀过。
戚家被戚老爷子整治的犹如铁桶一块,并不需要担心会进入什么心怀叵测的人。
但戚一斐的奶公还在坚持试毒,生生把自己吃成了一个出小门都得横着身子过的大胖子。而只要戚一斐不在家,他就没那么大的饭量。因为他只负责给戚一斐一人做饭,戚一依口味清淡,戚老爷子年纪大了,已经吃不了太刺激肠胃的食物。
就戚一斐之前去西北那两年,奶公瘦了快一半,如今又有胖回来的预兆了,结果临时刹住了车。
“我也想奶公……做的饭了。”戚一斐总觉得他祖父来看他,就像是探监似的。
“咳。”闻罪就是那个尽职尽责的牢头,坐在一旁,每当爷孙俩想要传递什么“不良”信息时,他总会用咳嗽声来提醒他们注意分寸;而一旦超过了“探视”时间,闻罪也会提醒他们,“今天先到这儿吧,朕该喝药了。”
丁公公早之前几分钟,就已经麻溜的去端药了,他估摸着陛下也该不耐烦了。
嗯,哪怕是亲祖父,醋精该吃的醋还是会吃的。
戚家的爷孙俩,只能执手相看泪眼,依依不舍的道了别。戚老爷子转头去了文渊阁,开始了在皇城之内的一天工作,戚一斐则负责监督陛下喝药。
喝药,总是会莫名衍生成一场考验体力与耐心的拉锯战。
闻罪这个人,特别会耍赖,还心眼多的像是蜂窝煤。戚一斐和他斗智斗勇了一段时间,明显感觉自己的智商有所增加。
好不容易喝完药,闻罪又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想回家吗?”
戚一斐先是一愣,然后才恍然,笑骂道:“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闻罪没回答,只是双眼直直的看着戚一斐,等他给个准话。
“想回,”戚一斐也实话实说,皇宫再好,也不会有他的家好,“但也得等事情结束了,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如今京中的局势不稳,皇宫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戚一斐很清楚,闻罪不是要软禁他,是真的担心他的安危。虽然戚一斐也曾短暂的疑惑过,为什么外人会知道他是闻罪最重要的人。以及,他怎么就成为闻罪最重要的人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闻罪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你在宫里都住了这么长时间了,那幕后之人又不是傻子。”
戚一斐想了想,就被说服了。
“在你病好之前,我也不会走。”戚一斐又补充了一句。闻罪就是个吃药困难户,真的很成问题。而戚一斐对闻罪,就像是对待一株自己精心照顾了许久的花,早就有感情了,不看着闻罪彻底好了,戚一斐根本不会放心,也不甘心。
闻罪很幼稚的在心里想,这病打死不会好了!
但戚一斐还是觉得他得和闻罪谈谈:“我也不能总是一直跟着你,我在宫里小住是一回事,出现在政事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是因为大行皇帝,而罢了朝,后面……”
“你也跟着我去上朝。”闻罪已经想好了。
“……我起不来。”戚一斐一脸的欲哭无泪,晚上让他多晚睡都行,但他早上让他早起,就真的是在要他的命了。
“你可以睡在屏风后面的榻上。”闻罪积极出主意。
“!!!”哪怕胆大如戚一斐,也觉得这是个骚主意,简直是在瞎胡闹,视朝政如玩物了,“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若是担心朝臣,他们不会有意见。”闻罪作为一个人人惧怕的神经病,坏处不少,好处也多。一如他在国丧期间也坚持用朱笔批改奏折一样,根本没人敢反对闻罪的任何一个决定。
“这和朝臣没关系。”戚一斐都快给闻罪跪下了,“算了,我还是起吧。”
为了不让闻罪好好一个明君,莫名因为他变成昏君,戚一斐也是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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