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2)
他慌乱地躲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耳根竟是唰得红了,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就...就喝多了在家睡了一整天。
末了还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你少管!
看透真相的时凌羽没跟他一般见识,弯着嘴角挑着眉,走到了对方身边,直接挨着他坐下,语调上扬哼了一声,没再接他的话茬。
陆语寒见友人没有要继续追问的意思,暂时松了一口气。
他用平板挡住半张脸,透过缝隙偷着瞥了两眼坐在他旁边喝豆浆的时凌羽,感觉对方注意力真的不在自己这里了之后才继续看起了新本子。
时凌羽也不催他,只是边看书边等着,气定神闲的样子。
过了近两个小时,陆语寒终于大致浏览完了一遍。
哎,小羽,你谈恋爱了么?陆语寒合上剧本,轻轻把头往对方那边偏了偏,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一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的时凌羽慢慢悠悠地把书签别进纸张:嗯。
啊??我靠!真的假的。陆语寒的身子一下弹了起来,满脸惊讶:跟谁啊?
时凌羽却笑出了声,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睫毛在光线下被映衬得更加纤长:跟你啊。
陆语寒:......???
真的么?我不信。
昨天逛了咱俩的cp超话。时凌羽说道。
陆语寒有些窘迫的表情昭示着,在他来这里之前就已经被人科普过昨天热搜的事情了,他挠了挠鼻子:早说啊,但凡知道我能给你这么大的启发,咱是不是早好几年就能合作个爱情片试试了。
去你的。时凌羽笑骂道:就是突然发现,大众想要看到的情感其实不一定要是清清楚楚的,主要还是一种独属于那两个人之间的羁绊感。
其实这个本子很简单,就是平行时空的交错,主角在虚假中寻找真实,最后找到自己真实死亡原因的故事。时凌羽的声音淡淡的,听起来像是初冬的雪。
像这种本来就是构建假的环境来影射现实的设定,如果把所有东西都摊开剖析就没意思了,朦胧一点,有想象空间才有讨论度的。时凌羽笑着跟陆语寒解释自己的想法。
他把手中的硬壳书随意丢到面前的小塌上,继续说道:没开始就结束才更遗憾。
艺术就是要有遗憾的。
陆语寒看着身侧的友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对方说的又实在太有道理,本子修改完不仅完整度上了一个台阶,也更符合自己想要的感觉了。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半晌,陆语寒终于开口道:你真没谈恋爱么?
时凌羽听完直接嗤笑出声:我没谈,但我猜你谈了。
被道破心事的陆语寒一下忘了什么旁的事情,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但即便是这样也依然打死都不承认,他夹着本子,顺了杯咖啡转身就要跑。
只听时凌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纪总信息素是什么味儿来着。
注意力不集中的陆语寒当即便条件反射般的随口应道:我闻不到,他说是朗姆酒。
陆语寒:......
无语!
你套我话!他恼羞成怒道。
时凌羽则是倚在靠垫上,用手指对着自己脑袋点了点:你这儿是个摆设么。
你一进门身上的那个信息素浓度熏得我都头疼,你在这屋里呆了半下午楞就没看出来?时凌羽用看笨蛋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便顺势又拿起了阻隔剂往对方所站的地方喷了两下,十分嫌弃的样子。
看着陆语寒迅速窜红的脖子,时凌羽笑着继续说道:纪总这是易感期了?在划地盘?
闭嘴吧!陆语寒的音调都提高了,转身就要上演一出兄弟反目,可时凌羽又在这时叫住了他。
陆师哥。
时凌羽毕业后就很少这么叫他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让陆语寒不禁回想起了两人刚入圈的青涩模样,先前的羞恼的情绪都被冲淡了些。
只见时凌羽看着他的表情很是认真坚定,本就有神的眼睛此刻更是亮晶晶的,眸中似乎有什么情绪闪过。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对视了几秒后,时凌羽轻声说道:
师哥,我家里还缺个奖杯。
字里行间满是期待和不加掩饰的野心。
上一次两人合作同题材电影,陆语寒斩获了最佳新人导演,可时凌羽却与奖项失之交臂,虽说那时候都是新人,没得到也算不上遗憾,但也许是时凌羽近几年气运不佳,作品几乎次次被提名,却最后都还是差点火候。
久而久之,哪怕是不太看重这些的时凌羽本人,都还是难免生出了几分不甘心。
陆语寒听了这话以后愣了愣,但在明白了对方意思之后便瞬间笑出了声,并承诺道:师哥这次带你赢一个回来。
打完保票后,他便往门口走去,步子是迈出了十足的自信,还背对着时凌羽摆了摆手,动作流畅得仿佛是想配合方才话语的帅气:下午剧本围读见。
等等。时凌羽出声道。
还没等陆语寒做出反应,他就把下半句话直接抛了出来:演员里有特殊性别的,你把身上的味儿洗干净点。
哦对,这样纪总会不会不高兴啊?
要不你问问?
羞愤的陆语寒嘴里骂着滚蛋,脚上果断加快了夺门而出的速度。
伴随着咣一声房门被甩上的声音,把时凌羽略显放肆的笑声阻挡在了门后。
事后,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当事人陆导表示:愿世上没有第二性别这种坑人的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第8章
我凭什么相信你?季琰神色紧张地看向面前的人,语气虽然强硬,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听起来倒有几分被逼到绝处后虚张声势的意思。
凭什么?
季琰话音刚落,略显冷淡的声音便从他的身侧响起。
对方的语气平缓,只是尾音有些上挑,听起来就不像在诚心发问,倒像是嘲讽。
凭你无知又无能,懦弱又执拗,凭......
他面无表情地陈述着事实,每一个字都在表达着蔑视和不屑,头顶的射灯搭在他的脸上,给平日里柔和又精致的轮廓染上了锐利,仿佛这人本就生了一副不近人情的性子似的,说到这,他语气微滞,停顿片刻后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
凭我就是你。
台词说完,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投影仪运作的声音在房间的正中央沙沙作响。
休息一下吧。半分钟后,眼见着季琰没接住戏的陆语寒及时喊了暂停。
导演喊了休息,在座的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自然十万个乐意,想出去转转的都活动腿脚去了,更多还是留在了座位上聊天,跟左右交换着联系方式。
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热闹了不少。
刚刚帮着对戏的时凌羽状态也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把厚厚一沓的纸质剧本随手丢到了面前的桌上,然后偏过头来直视着季琰的眼睛问道: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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