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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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炸知了是给秦叔准备的,他爱吃这个。剩下的安乐用了干煸的做法,配着火辣辣的尖椒,也别有一番滋味,最主要是这样比较省油。从橱柜里取出饼子,早饭就齐全了。知了背部的肉,非常有嚼劲,口感一流。一盘子干煸知了,很快就被吃了个精光。

安仁要赶回去给人补课,骑着车子出门了。车篓里面有个饭盒,那是妹妹给他备的吃的。打开一看,果然是塞了满满一盒知了猴。妹妹总是这么会照顾人,太可爱了,怎么办?就是吃得太好,最近被基友说自己变胖了。摸摸自己微凸的肚子,似乎好像真的有一点胖。有个厨艺太好的妹妹,管不住嘴,怎么办?妹妹又可爱又会赚钱,安仁表示当哥哥的压力好大。不能被比下去了,他要加油多赚钱。

安乐此时已经到了秦奶奶家。进入小院,秦奶奶正在摘葡萄。这些葡萄经过阳光的洗礼,一串串绽放出迷人的紫色。熟透了的葡萄,很容易落果,秦奶奶正忙着把那些熟透了的摘下来。怕秦奶奶伤到自己,安乐忙上去帮忙。

“高处的不用管,回头让你钟叔弄。今天这身漂亮,像个大姑娘。腰上的花绣的不错,衬得衣服有灵气。”秦奶奶乐呵呵的夸安乐。

“您别让我妈听到了,要知道您这么夸她,该找不着北了。”这是安乐为了说服秦叔,特地挑的一条裙子。为了显得成熟,安乐专门挑了这件素净的白裙子。裙子是安母自己做的,简单的公主裙,纯白棉布,剪裁简单,没有什么装饰,只在收腰的地方,缝了一条嫩绿色的刺绣腰带,显得有几分别样的精致。穿在安乐身上,显得亭亭玉立。短发利落,眉眼温和,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

“乐丫头,饭盒里装的什么好吃的?”秦奶奶一边整理摘下来的葡萄,一边瞟了眼安乐拿来的饭盒。想到安乐隔三差五变出的小点心,秦奶奶有点饿。

“钟叔,不是念叨知了猴嘛。早上炸了一盘子,可惜钟叔不在,一会儿不脆就不好吃了。”安乐打开饭盒,黄灿灿的香炸知了猴就暴露在空气里。抽抽鼻子,都能闻到那个香味。

“在那!我就知道,乐丫头不会亏待他钟叔。”听到有知了猴吃,秦钟忙从屋里出来。昨天正念叨这口,今天乐丫头就送来了,还是丫头贴心啊。

“可不是白给你吃的,吃了我的东西呀,就得给我帮忙。”安乐笑盈盈的说出了来意。

“那要看乐丫头的手艺好不好。不好,我可不认账。”钟叔笑着打趣。夹起一个炸知了,丢进嘴里,嚼一口,外焦里嫩。这口感都能赶上顶级大龙虾了。

等钟叔吃饱喝足,安乐表明来意。安乐知道钟叔做的是药材生意,便想搭个路子,希望可以将收到的蝉蜕卖给钟叔,补贴家用。农村一直都有人收蝉蜕,只是每斤才给五毛钱。蝉蜕是蝉羽化后留下的壳,轻飘飘的,一大袋子可能也没有一斤,所以杨庄并没有人收集这个。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来这里收了。现在为了补贴家用,只能麻烦钟叔。

“对蝉蜕,你了解多少?”秦钟询问安乐。

“我只知道,这是一味中药。别的就不清楚了。”安乐摇头示意自己不知。

在钟叔的介绍下,安乐才算对这味中药有所了解。原来蝉蜕味甘,性寒;归肺经、肝经。具有散风除热、利咽、透疹、退翳、解痉的功能。主要用于治疗风热感冒、咽痛、音哑、麻疹不透、风疹瘴痒、目赤翳障,惊风抽搐、破伤风。

“乐乐,我之所以跟你讲这些,是因为药是用来救人的。这关系人命,不能有半分差错。这道理你可明白?”见安乐神情郑重,知道丫头听进去了,秦钟欣慰的点点头。

“收购药材主要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呢就是直接收材料,第二种是只收炮制好的药材。我手里的公司呢,就只收这种炮制好的药材。”安乐之前没有摆弄过药材,并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她开始只考虑到钟叔已经有固定的药材收购商,可能不会直接跟自己收购。那她就需要跟他手下的收购商打交道。却万万没想到,钟叔只要炮制好的药材。她并不懂药材炮制,钟叔这么说是不是委婉拒绝她。

人命关天的事,安乐并不敢胡来。只是才想出一个可以改善家里经济的法子,还没实施,就被判了死刑,安乐一时无法接受。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放弃?不!她好不甘心,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快点想,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安乐反复默念“炮制”这个词,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她记得自己看过相关的资料。对了,想起来了。在大家讲坛里,她看过一点。为了保证草药的药性或者克服某些毒性,保证安全有效,中药材在使用前必须根据病情和实际需要,采用不同的方法进行炮制处理。安乐眼前闪现那些干巴巴的草药、块茎,一点灵光闪过。蝉蜕本身就是一层壳,有很高的干燥度,会不会这个炮制的方法要求并不高。

“那钟叔,知道炮制的方法吗?工艺要求有多高?”安乐向秦钟询问,亮晶晶的瞳仁,闪过点点流光。看安乐这么快就找到了事情的关键,而不是想着用撒娇耍赖的方法,或者其他歪门邪道达成目标。秦钟觉得乐丫头是个有目标有想法的人,未来也许会有番造化。

“不难。除去杂质,去除头足,洗净泥沙,晒干,筛去灰屑即可。”看安乐一副原来如此,这么简单的表情,秦钟怕安乐轻率,不由多指点了几句。“也是你幸运,近年来各地的炮制规范中收载的大多是生用。只要晒干就好了。为了便于服用,矫味矫臭,古代采用不同的方法炮制,比如酒制、炒制、盐制、甘草制等方法。”

“果然如此,她想的没错,只要清洗干净,晒干就可以了。这些事任何一个农妇都可以干。自己也许真的可以做出点事来。”安乐怔愣了一会儿,默默出神。

钟叔答应让安乐试试。按每斤二十元的价格收购,安乐手中的蝉蜕。但要求安乐,最多以每斤五元的价格从村民手中收购。听到二十元的收购价,安乐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中间的差价会这么高。咂摸了一下,便明白过来,收购商正常的利润并没有这么大。

收购商下面要找人去各村镇组织收购,这里面会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收上来的蝉蜕,需要清洗晾晒,这都要人手。而且中间一定会有损耗。最后收好的蝉蜕还需要储存,这个仓库的花费才是大头。除去人工、仓储、税收,并没有太大的利润。规定她的最高收购价,也是钟叔对自己的保护。万一她开出高价,扰乱了整个行情,必然会被其他收购商排挤。到时他们会给钟叔施压,让她手里的货砸在手里。狠辣的会先大量出售蝉蜕给安乐,等她资金枯竭,又被压货的时候,那些人就可以趁火打劫,以极低的价格买走存货。

想清楚其中的关窍,安乐冒出一身的冷汗。要不是钟叔指点,她可能已经让自己家陷入险境。真诚得向钟叔道谢后,安乐便急匆匆去安排收购蝉蜕的事了。她时间不多,等到太阳升高,就不好找人了。赶到晒场,时间还早,村民都在老槐树下乘凉。安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石头,石头全名安云龙,是卫兵叔的儿子。此时正挨着三爷爷听收音机。

“把你大孙子借我使使呗,三爷爷。”石头虽然是三爷爷家第一个孙子,可是脾气很好,做事也勤快,人又聪明,收蝉蜕,安乐自然要叫上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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