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2 / 2)
琼娘可不想再上演个什么亲子弑父的人伦惨剧。她现在只想早点跟琅王回江东过自己的小日子。
便是这般好声劝慰,这才将那光溜溜的男人哄上了床。
不过到了第二日,琼娘也才想起昨夜负伤的二皇子。洗漱完毕,着人去问才知,昨日二皇子伤势甚重,常进足足撒了两瓶子金疮药才止了血。
二皇子此来是肩负皇命而来。一则是督察自处赈灾,二来是协理琼娘找寻琅王。
是以听闻二皇子出事后,那跟随而来的大内侍卫先是不干可,直言要拿下琅王面呈皇上。
可是常进这边更是豪横,直言二皇子是跟着盗匪一起入了院落,乌漆墨黑的,哪个分清先进来的是盗贼,后进来的是皇子?
再说大半夜的,他直闯韶容公主的暂住的院落是什么意思,面呈皇上就面呈皇上,相信当今圣上乃是有道明君,绝不会偏袒护私。
那二皇子的下面受了重创,幸而当时他拼命一躲,没有尽数斩断,可是这等子伤势,在穷乡僻壤实在是耽误不得。
再则满朝上下,跟谁讲理都别跟江东王讲理,他本来就理亏,被死而复生的琅王抓个正着,更没法那个厚脸皮讲理。
当下便是赶紧上船现自返回京城,先将这事圆过去再说。
与身下之伤相比,琅王的死而复生更叫刘剡扼腕。
想起尚云天说起的楚邪才是真龙天子的命。他现如今已经是信了九成!
既然二皇子以救治伤口为名义现自返京,琅王便也收拾行囊,安排好接下来的事宜,带着琼娘一同返京了。
虽然人还没有到京城,可是皇帝已经得了信儿。
他的忘山竟然死而复生,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嘉康帝的病实在是好了大半,便是挣扎着起身要迎接爱子。
以至于太监接下来向他呈报二皇子受伤的事情时,万岁压根就没过龙耳,只顾着叫着:“快叫忘山来见朕,朕要好好瞧着他是否安然无恙。”
当时一群嫔妃俱在,众人都哑然皇帝的失态。
在她们看来,二皇子重伤,似乎伤及了根本才是大事一桩。因何皇帝这把不放在心上,反而只顾着惊喜着琅王的安然返回?
这般下来,她们的目光纷纷转向眼圈发红的静敏妃,心里实在是替这位一向不多言多语的老实人扼腕叹息。
静敏妃太老实了,到了这等子地步,竟然不知跪地向万岁哭喊,替自己的亲儿讨回委屈。反而只默默地坐着,一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子的样子。
哎,实在是太老实了!
等面圣之后,静敏妃向大内总管请了牌子,去二殿下的府上探病。
到了儿子的床前,看着刘剡惨白的脸,静敏妃运足了气,狠狠打了他一个嘴巴:“跟你说过多少次,色字头上一把刀,你是疯了吗?竟然这个时候色迷心窍!”
第181章
二皇子此时挨着伤口不能动, 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母妃说得对, 他这次是一时得意忘形,只觉得楚邪必死无疑,却因为贪图琼娘的女色,落得这般下场。
他这次下面的伤势甚重,虽然救治得时, 但是哪个郎中也不敢保证日后还好不好用。
想到这,刘剡恨不得能立刻手刃了楚邪。
静敏妃打了这一巴掌后, 又问:“你犯了这次蠢就够了, 怎么能叫人上报给皇上?是怕楚邪不将你的丑事传扬出去?”
刘剡急急道:“母妃,这并非我之意,是我属下自作主张, 趁我疼得神志不清时,呈报了上去……父皇, 他怎么说?”
静敏妃此时尽力平缓心情, 看着仍然在榻上动弹不得的儿子, 只语气平平道:“你的好父皇, 听闻了楚邪还活着, 便乐不可支,压根没有过问你的伤势……”
这其实原在意料之中, 可也许是负伤的缘故,也许是母妃方才那一巴掌,刘剡此时较比往常要来得脆弱些,竟是没有忍住, 哽咽得哭了出来。
静敏妃没有再申斥儿子,只微微闭着眼,听着儿子那种难受到极点时,男人所特有的崩塌哽咽。
年轻时的她在无人的夜里,用被子捂住了嘴,拢住了声音,也曾这般痛哭过。
哭吧,软弱之后,才懂得坚强的,心肠也能更冷硬些,身在皇家,却没有磐石根基,便要练就一副铁石的心肠,才能熬度住,熬倒所有的人!
待得刘剡哭透,只目光发直地看着床帐时,她才慢慢道:“此番是你走错了一招,可楚邪既然肯为她这般,足见还是爱极了她的。既然这般,他必定会顾及名声,不会刻意宣扬此事,你也要尽快处理好你的下属还有给你医治的郎中,这等私德有亏之事若是要朝臣知道,你怎配为储君?若是陛下时候来问,你也只说与楚邪误会一场,不过推搡间受了轻伤,养养便好……”
说到这,她站起身来,走到儿子的床前,用巾帕擦拭掉他眼角的泪,然后摸了摸他的脸颊道:“现在胜负还未见分晓,他再得圣宠,也不过是姓楚,那皇帝之位,是不会名正言顺传给他的。你又何必对他如此耿耿?依着我看,你得那异人,虽然知晓前情,却也是个坏事的种子,你不可万事尽听他的,当有自己的杀伐决断!”
刘剡此时平复了心情,勉强坐起来道:“谢过母妃的提醒,以后该如何去做,儿子心中有数了。”
这母子二人的密探不提。
楚邪那边并没有进入京城。
他这次虽然并没有什么凶险,可在世人眼中却是死了一遭之人。
人都道,死后见人心。
这次“假死”一遭,他看出了自己那小妇的真心。虽则她总是带着十足的谨慎,小心翼翼地敞开心扉,一旦有些错漏,便想受惊的小鼠似的只想逃离。
可是当听闻他身有不测时,她的那些个精明算计便全没了影子,竟然能在那尸臭冲天的江边翻检自己……
这样的口是心非的小娘,叫他怎么能不爱?
可是他的那个亲爹,实在是叫人提不起气来,若是自己真的一命呜呼,现在那个二皇子便要睡着他的娘子,打骂着他的两个娃娃……
这股子闷气,每想一次都直冲一次肺门子。
楚邪现在似乎明白了母亲当初执意要走的缘故。比较着他的父亲楚归农,堂堂的沅朝九五至尊真是短缺了做人的浩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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