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2 / 2)
邓云萍点了点头,“喜欢!婶子做的饭有种很温暖的感觉。”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可能是娘的味道。”
钱淑兰支着下巴看着她,笑着点头,“你的年纪确实能当我女儿了。”
邓云萍笑而不语。
钱淑兰看着她有些好奇,“你看起来应该有二十三四了吧?怎么还没结婚呢?”
听到这个问题,邓云萍差点把手指扎破,她抿着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结过婚的,只是他早早就没了。”
钱淑兰自知失言,用充满歉意地眼神看着她,“真是抱歉!年纪大了就喜欢打听事儿!你可别见怪哈!”
邓云萍微笑摇头,“没事儿!我也觉得大婶很亲切。”
钱淑兰开玩笑道,“不如我认你当女儿吧?我之前有个干女儿,后来嫁给我小儿子了。”
邓云萍心下一惊,“还是算了吧。我这样的人哪配当您女儿。”她杀了养父,一旦被人知道,她就会受人唾弃,何苦连累这么好的婶子。
见她这么说,钱淑兰顿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只是到底没有问出来,试探着问,“你跟你哥哥关系不好吗?”
邓云萍点了下头,“我爹娘从小就偏疼他,我就是他的小奴隶,为他做各种事情。这次下乡,我只想为自己而活,再也不想做谁的奴隶了。”
钱淑兰重重点头,“说得好!凭啥你就要为他付出呀。咱女人也是人。我每次都跟丹娜说,千万别依靠男人,有句老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咱们女人就该靠自己。”
邓云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调调,当下直接懵了。虽然外面天天在吹妇女能顶半边天。可女人先天条件不允许,力气比不上男人,精力也比不上男人。想要跟男人一争高低,就得有所牺牲。她看着那些女人把自己当男人一样去花大力气干活,而男人们却坐在田边看着,她就觉得这话是对女人最大的讽刺。
只是钱婶子好像不一样,她是个厂长,她干起来游刃有余,并没有任何勉强。
邓云萍一时间竟愣住了。
钱淑兰觉得这姑娘身上有种莫名的伤感,作为一个从小就如杂草般的小人物,钱淑兰还是更喜欢朝气蓬勃的气息,“要我说呀,女人嫁不嫁人都得要有经济基础。说得直白些就得要有钱。只有你自己会挣钱了,才能有话语权,心才不慌。”
邓云萍重重点头,“对,对!婶子说得对!”
钱淑兰笑着问,“你将来是咋打算的呀?我听我大嫂说,你编筐子速度很慢呢。”如果靠编筐子挣工分估计这姑娘连买菜钱都没有。
听她提起这个,邓云萍同样很苦恼,“那编筐真得太难了。”她伸出手给钱淑兰看,“我的手上已经被划了好几道口子。我感觉我不适合干这个。”
钱淑兰倒是很认同,她学了好几年了,那手艺也没进步多少。一是因为她练得少,二是因为她手上力道有点大,稍微不注意就把竹条给弄断了。次数多了,她就受不了。
她想了想道,“不如我教你孵小鸡吧。喂鸡可比编筐子容易多了。”
邓云萍有些迟疑,“好是好,可是不是说养鸡厂里不招人了吗?”
钱淑兰摆摆手,“怎么不招?咱们养鸡厂还要扩大规模呢。不光要给附近几个生产队孵小鸡,今年光我们自己都要再孵一万两千只小鸡。”
母鸡三年就得卖,今年要卖出一万多只老鸡,那这新的就得跟上。
邓云萍听了眼前一亮,“我可以吗?”
钱淑兰也不知道邓云萍能不能学会,笑着道,“试试看吧。说不定你一学就会了呢。”
其实以她这个学历,当老师当会计都行。
只可惜她现在的身份只是知青,还不是自己的女儿,所以村里人不可能同意选她的。
“好,我试试看!”
说着就把线头咬断,这是缝好了。钱淑兰接过来,把它翻过来。这是书包。
钱淑兰递给邓云萍,“这是给你的,拿着吧!”
邓云萍一脸诧异地看着钱淑兰,见对方很认真,心里顿时有种很温暖的感觉,“谢谢婶子!”
钱淑兰笑着摆摆手,“我看你拎过来的东西太少了,就用家里剩的布缝了一个,你平时可以挎着,这样也能方便一些。”
邓云萍跨上身,小敏跑过来,也拍着自己的小挎包,奶声奶气地说,“大姐姐,你这个垮包跟我的是一样的!”
邓云萍摸着她的小脸,笑眯眯地点头,“我们都有!真好!”如果这样的日子能久一点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赠送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214章
邓兴明饿得都快走不动了,到了住的地方,见陈萱萱坐在炕上托着腮一动也不动,顿时来了火气,“你今天为什么要污蔑别人?”
陈萱萱眉头紧蹙,抬头看着他,“你不相信我?”
邓兴明气得直跳脚,“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有谁会大白天的去送东西。就不怕被人看到吗?”
陈萱萱气得从炕上跳下来,“养鸡厂的人都去抓符纸了,难道这不是大好时机吗?”
邓兴明摆了摆手,“你这是强词夺理!”
见陈萱萱还想跟他争辩,邓兴明决定以退为进,“咱们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就算你真的看到那两人跟坏分子接触又能怎样?这个生产队几乎全是一个姓。就算你证据确凿,把两人抓个现行都没用。人家才是一伙的。咱们是外来人员,说得话没份量的。你能不能动点脑子?”
陈萱萱听到前面还有些认同,到最后一句直接炸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谁没脑子呢。”
邓兴明自觉失言,忙道歉,“是我说错了。我是让你别惹事。”
陈萱萱一屁股坐回炕上,“你说得没错,这些人全是一伙的。”
她去找王守泉告状的时候,他就左一个不可能,右一个她乱咬人。要不是她威胁他如果他不秉公处理,她就去公社告状。他估计连社员大会都不开。
她咬着嘴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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