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2)
太医出去后,镇国公世子夫人与颜曦很快进来了,颜曦先就问道:“傅将军,太医怎么说?”
傅御正坐在许夷光床边,握着她的手,瞧得姑嫂二人进来,也没有放开,只是沉声道:“太医说只要接下来两三日内不发热,便不会有生命危险了,还说最迟明晚,应当能醒过来。”
这话说得镇国公世子夫人与颜曦都松了一口气。
镇国公世子夫人便笑道:“傅将军,您要不先出去吃杯茶,歇一会儿?我和县主的丫鬟也好给县主清洗一下,换身衣裳,让县主能舒服一点?”
傅御如今是一刻也舍不得离开许夷光,却也知道镇国公世子夫人言之有理,总不能让敏敏就这样一直一身血一身土的躺着,那样既不舒服也不卫生。
于是深深看了许夷光一眼,又旁若无人般自然的将她的手握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方站起身来,说了一句:“那就有劳世子夫人了。”
大步出去了。
剩下镇国公世子夫人又是脸红又是羡慕,与颜曦低声感叹道:“这傅将军对夷光妹妹,可真是没的说了,夷光妹妹倒是好福气!”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象得到傅将军那样的大英雄,也会有这样柔情的时候呢,不,应该是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没有那样的时候,譬如她家世子,便是两人新婚时,也从没有过这般柔情外露的时
候,偏偏那样的动作在傅将军做来,却一点也不违和,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形象,反而越发让她觉得傅将军高大了,——原来铁汉柔情竟是这般的让人抗拒不住!颜曦点头道:“可不是吗,不过也不止是夷光好福气,傅将军也是好福气,夷光可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这一箭便是替傅将军挡的,所以傅将军待她再好,都是她应得的,他们两个也是再相配不
过的天作之合了。”
镇国公世子夫人闻言,大是惊讶:“夷光妹妹这一箭竟是替傅将军受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场小打小闹的玩笑,怎么竟会弄得这般的凶险?”颜曦冷笑道:“我也挺惊讶只是一场小打小闹的玩笑,最后竟能差点儿弄出人命来!大嫂不知道,我和夷光不一会儿就落了单,说好的各处都安排了侍卫,却一个也没见,一个也没出来劝阻我们便罢了,之后我们还遇上了熊,就我们两个弱女子,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倒是难为那幕后主使了!更可笑的是,我们之后还遇上了死士杀手,口口声声说他们的主子说夷光不识抬举,要送夷光上路……这口气大哥大
嫂可一定要替我和夷光出了才是!”
镇国公世子夫人越听脸色越凝重。等颜曦终于说完了,立刻道:“四妹妹,你先少坐片刻,正好趁这个空档,让太医给你瞧瞧身上的伤,一个不慎,坐下病根来,不是闹着玩的,我这便打发人请你大哥去,等你大哥来了,咱们有话再慢慢的
说,细细的说。”
颜曦当然知道兹事体大,得尽快一五一十都禀了大哥才是,点头应了,待镇国公世子夫人去了,便看着小寒与雨桐给许夷光换起衣裳来。
等小寒与雨桐小心翼翼的服侍完许夷光后,太医也复进来了,要给颜曦诊脉,颜曦却先让太医给许夷光再次诊过脉后,方给她看起来。
只当傅御说话间就该回来了,他方才离去前有多不舍与不放心,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却没想到,又等了好半晌,仍不见傅御回来,颜曦不由纳罕起来,这傅将军去哪里了?难道避嫌去了?可他哪里像是肯避嫌的人了,何况还是在这样紧要的时候,那他去哪里了?颜曦自不知道彼时傅御已去了贤妃殿里,却是贤妃得知傅御回来后,第一时间打发了人来请他,傅御也正好打算把今日的事细细说与贤妃知道,所以立刻赶了过去,早点把事情办完了,也好早点回来守着
敏敏。
与傅御同去的,还有傅烨。
傅御方才才出了许夷光她们住的小院,便一眼看见了站在外面一个僻静角落的傅烨,之前满心都是担心与忧惧,全副心思都在许夷光身上,哪还看得见其他人其他事?
总算如今许夷光暂时安顿好,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他当然看得见傅烨了。
傅御于是大步走到了傅烨面前,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因为靖南侯府二爷的身份吗?怎么现在不着意隐瞒了?有没有想过你这一离京就是两三个月,你祖母与父母得多担心?”
傅烨心情十分的复杂,知道傅御不会高兴他问许夷光的事,还是没忍住先问道:“她……怎么样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吧?”果然傅御嘲讽的勾起了一边唇角:“‘她’?哪个她,你四婶吗?如果你是问的你四婶,我可以告诉你,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如果是旁的,我劝你立刻打消了念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绝不会只是再意
思意思的揍你一顿便算完!”
傅烨听得许夷光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没事就好……沉默片刻,方低声说道:“四叔放心,亲眼见识过你们之间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后,我不会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至于我随驾离京之事,我事先便与我的上峰说过,请他帮我遮掩一下的,所以祖母和我爹娘不会平白担心的。”
第449章 加倍讨回来
傅御听得傅烨离开之前,好歹还知道布置一番,再想到这么长的时间里,京里家中都没传任何消息来行宫,可见应当是至今还不知道,面色稍缓,冷声道:“可惜现在遮掩不住了,你姑母必定已经知道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随我见你姑母去?”
也正好借此机会让小兔崽子历练一下,省得他以为在西山大营闯出了那么一丁点儿小名堂来,就天下无敌,谁也不放在眼里了。
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况光会蛮干有什么用,得会用心眼和计谋,必要的时候,甚至还会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招数才是,不然哪一日指不定连怎么死了的都不知道。
只要傅烨不再打某些不该打的主意,想某些不该想的人,傅御还是很愿意培养提携一下这个侄子的。
叔侄两个遂一起去了贤妃殿中。贤妃果然已知道傅烨也随驾来了行宫了,一见傅烨便骂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来了行宫这么久,却一直藏着掖着不让本宫和你四叔知道,京中你祖母和父母也不知道,万幸这是没出什么事
,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却都不知道你在哪里,你说会不会急死人?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竟还这般的想一出是一出,等回了京后,看本宫不让你父亲捶你!”
傅御在一旁凉凉接道:“大姐,何须等到回京后再捶他,只要大姐愿意,我立刻就可以捶他!”
贤妃却没理这话。又骂了傅烨一顿,直骂得自己口干舌燥的,接过沉香递上的茶,一气吃了大半盏后,方暂时打住,问起傅御来:“康宁如今怎么样了,听丁卯说她替你挡了一箭,十分的凶险?可真是吓死本宫了,青天白日
的,竟会发生这样的事,真当本宫与咱们傅家上下都是死的么!”傅御冷冷道:“何止是替我挡了一箭,她和颜四小姐还先遇上了一头黑熊,大姐,不是听说先让侍卫们清了场,也安排了侍卫们各处都把守着,以防万一的吗,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时负责清场的是金
吾卫,还是禁卫军的人?禁卫军啊……呵,看来他们在禁卫军中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三还是四,甚至是不约而同了。”
说完,又把回来的路上,自颜曦口中得知的当时的情形都复述了一遍。贤妃听得眉头紧锁,一脸的惊怒,道:“本宫是说今日那两个贱人怎么会一再的劝说本宫,要玩什么狩猎活捉小动物的游戏,敢情是一早就打着坏主意!可他们有坏主意尽管冲着本宫来啊,冲着康宁去算怎么一回事,康宁哪里惹着他们了……是了,康宁不受他们的拉拢,他们得不到的,自然也不能让别人得到,索性直接毁了,大家都赚不成的好,他们一定是这样想的,一定是的,看本宫饶得了他们哪一个!
”傅御沉声道:“他们应当是这样想的,总归康宁都是受了我们的连累。可惜当时一片混乱,让被活捉的死士趁机自尽了,暗中放冷箭的也顾不得去追,不然证据确凿,我一定立时让他们血债血偿!不过就算
暂时没有证据,我也迟早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贤妃恨声道:“敢这样正面挑衅我们,差点儿还害得康宁……这笔账,我们自然要加倍的讨回来。听说颜四小姐也受了伤,还吓得不轻?可怜见的,也是被我们给连累的,回头本宫可得好生安慰她一下,好生表达一下我们的歉意才是。可惜没有真凭实据,又已死无对证,不能单凭几个死士得意忘形之下的一面之词,就认定了事情是兰妃那对贱人母子做的,他们也不会承认,我们若真这么做了,也极有可能
会中计,倒让真正的幕后主使坐收渔翁之利,不然,倒是可以与镇国公府同心同德了……真是气死本宫了!”
傅御何尝不气,他比谁都气都痛好吗?
却也知道没有证据,现下纵气死了也是无济于事,只得问贤妃:“我当时离开得急,也不知道皇上如今知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了,又是什么态度?”贤妃皱眉道:“一开始只是听说康宁与颜四小姐与大家走散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如何好惊动皇上?之后又听说皇上问起你时,让镇国公世子给遮掩了过去,所以皇上现下应当不知道,至少,明面上不知道
才是,至于暗地里皇上知不知道,又是什么心思,圣意难测,本宫也不敢妄加揣测。”
傅烨在一旁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插言道:“那姑母与四叔现下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听着,您们竟然打算息事宁人,把事情就此揭过去呢?那康宁县主岂不是白伤了,姑母与我们傅家的脸,也被白打了?”顿了顿,继续道:“如今看来,左不过不是三,就是四,甚至极有可能他们都脱不了干系,那咱们也懒得再找什么证据了,直接与他们算账便是,反正大家早已是水火不相容了,就算到头来证实了此番之事
与其中一方无关,他们也决不会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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