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1 / 2)
曾经伤害过她、对不起她的人,乃至任何人都踩在脚下了!
可许夷光这个贱人,竟然还是像过去一样对她,没有半点忌惮与后悔,没有半点小心翼翼,反而仍跟过去一样的目中无人,一样的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凭什么,她又怎么敢?
她今儿不狠狠教训她一顿,不让她跪倒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磕头求饶,她再不活着!
可惜许宓的手在半空中就被许夷光给截住了,淡笑道:“贵嫔娘娘火气有点大啊,难怪要我来给你诊脉,只是这诊脉站着可诊不准,贵嫔娘娘还是坐了,我再仔细给你诊吧。”
许夷光约莫能猜到许宓何以会气成这样。本来以为她是来卑躬屈膝奉承她的,指不定还要痛哭流涕的表达一下她的悔不当初才是,谁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与她想的,根本大不一样,甚至她还敢“挑衅”她,她不叫起就起来,叫她怎能不气,怎能
不想掌她的嘴?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越让许夷光知道她的色厉内荏,知道她不过是一只纸老虎,与以前那个浅薄恶毒的她还是一样的,根本不足为惧!
许夷光说完,便一把甩开了许宓的手。许宓被她甩得一个趔趄,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形,气得脸都红了,胸脯也一起一伏的,看向一旁的沉香便冷笑道:“原来这便是贤妃娘娘所说的‘诚意’,看来贤妃娘娘是瞧不上本宫,不想与本宫合作啊,
那本宫只好另寻盟友了!回宫!”
说完一甩袖子,作势欲走。她可真是让贱人给气昏头了,何必亲自与她歪缠,没的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如今可不是她有求于贤妃一伙儿,而是贤妃一伙儿有求于她,那她完全可以借贤妃等人的手给贱人难堪与罪受,必要时候
,指不定还能让傅御亲自出手,岂不是比她给的难堪与罪,更让贱人难受一百倍?沉香闻言,忙赔笑道:“贵嫔娘娘息怒,我们娘娘是真心想与贵嫔娘娘合作的,比珍珠还真……那个,我们四夫人方才也不是故意与娘娘唱反调,只是那个、那个……娘娘请稍等片刻,容奴婢与我们四
夫人说几句话儿。”说完压低了声音,急急与许夷光道:“四夫人,不是说好了,千万忍一忍的吗,您怎么……贵嫔娘娘心里有气,您让她把气出了,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什么都好说了吗?回头娘娘和太夫人知道了,一
定会念您的好,四老爷回来了,也一定会……”
倒是没想到四夫人还有这个本事,就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笑,便能激得丽贵嫔恼怒成那样儿,那她岂不是只消再加一把柴,今儿的任务就能完成了?“沉香姑姑的意思,我刚才就该一动不动的站着,任人打我,等她打完了我的左脸,我还要把右脸奉上了?”许夷光不待沉香把话说完,已冷声打断了她,“那我可做不到!我好歹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县
主,也不是是个人就打得起的!”
沉香就越发着急了,“可四夫人不是答应了娘娘,只要丽贵嫔不是太过分,就不与她一般见识的吗?您这一上来就这般的不客气,后边儿的合作还要怎么谈啊?”许夷光勾唇笑起来:“一来便让我顶着大太阳站了半个时辰,这个下马威我忍了便罢了,竟还一见面就要掌我的嘴,这还叫‘不是太过分’,那什么才叫过分呢?便是皇后娘娘,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正二
品的县主吧?沉香姑姑也不怕传了开来,满京城的人都笑话儿娘娘和我们靖南侯府软骨头,唯利是图么?”一上来就掌嘴什么的,的确太过分了些,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又不是那市井泼妇……沉香一时语塞了,片刻方低声道:“可如今是我们有求于她,四夫人,您要不就再忍忍吧,看她接下来怎么
说,若还是这般过分,我们立时便回去,好吗?”
两人若是现在便一拍两散了,后边儿的计划还要如何实施,不是都白瞎了?所以无论如何,她也得再拖延一会儿时间才是。
第1041章 可恨又可悲
许夷光是真懒得再与许宓歪缠了,她已经来过一次,算是完成了任务,后边儿谁也不好再逼她,谁再逼她就是谁理亏了,总不能要她唾面自干吧?
靖南侯这个一家之主,也不能一再的自打嘴巴,最重要的是,再过几日,傅御就该回来了,等他回来后,她便不是孤军作战了,更是谁也休想再逼迫她!
不过许宓这般上蹿下跳的,都站在冰面中心最薄弱最危险的那一块儿上了,还不知道自己离死就只隔了一层冰,还在得意洋洋,她看得真是又可笑又可恨又可悲。好歹也算相识一场,就算是孽缘,也沾了个“缘”字儿,那就与她多说几句,就当是她日行一善,看能不能让她稍微聪明一些,收敛一些,以后走阳关道的走阳关道,过独木桥的过独木桥,最好余生再
无交集,而不是非要逼得她劳神费力的弄死她,永绝后患吧!
许夷光想到这里,总算松了口:“既然沉香姑姑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就再看看吧。”
沉香大喜过望,忙道:“那奴婢这就留人去,求四夫人好歹说句软话儿,给个台阶,她有了台阶,后边儿的事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就当奴婢求四夫人了,不然回头奴婢没法儿向娘娘交代啊。”
许夷光见沉香满脸的哀求,想着她在贤妃跟前儿再得用,也只是一个奴婢,生死好坏都掌握在贤妃手里……到底心软了几分,道:“那姑姑去吧,我尽量。”沉香就吐了一口长气,赔笑着小声安抚许宓去了,“贵嫔娘娘,我们四夫人好歹是御封的县主,您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掌嘴,也不怪她不肯配合,这‘树活皮人活脸’的道理,谁都知道不是?当然,她没等您叫起,便直接起来了,也是她不对,大家就各退一步好吗,您今儿主要是让我们四夫人给您诊脉来的,可不能误了正事儿啊……娘娘请坐,请坐,荷叶妹妹,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娘娘换热
茶来呢?”好说歹说,又不停的冲许宓使眼色,才总算安抚得许宓复又坐下了,却仍是横眉怒目,打定主意马上许夷光给她赔不是时,绝不会轻饶了她,许宓只当沉香已经又逼迫过许夷光,许夷光也已服软了,
不然沉香怎么敢这样苦留她,就不怕她待会儿更生气,弄得局面更不可挽回吗?
可惜等来等去,等来的仍不是许夷光的赔礼道歉与示弱服软,而是她竟径自走到她对面坐了,淡笑道:“贵嫔娘娘不是要我给您诊脉吧?请伸手吧。”
然后更是喧宾夺主的吩咐所有人:“你们都退开,面朝外面,我有话与贵嫔娘娘说。”
直气得许宓的太阳穴又是一阵乱跳,在看到她的宫女们还敢不待自己发话,便真依命行事后,她的太阳穴就更是一抽一抽的痛了。许夷光却看也不看她,只淡淡道:“许宓,过去的事到底谁是谁非,你我心里都清楚,你和你姨娘后来落得那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毕竟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只想着把自己的快乐
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只想着得到与伤害别人,还想别人逆来顺受,却不想承受别人的反击,不想承受报应,这世上岂能有那么便宜的事?”顿了顿,继续道,“你能有今日,只怕不容易,同样的,我有今日也不容易,我也很珍惜如今的生活,看在大家当初都多少为许明孝和许老太太所祸害的份儿上,我希望大家以后能桥归桥,路归路,你
过好你的日子,我也过好我的日子。反之,你不客气,我也绝不会客气,毕竟当初你和你姨娘就斗不过我,如今自然也是一样,不信大家只管走着瞧便是!”许宓听她说完,怒极反笑,咬牙切齿的道:“贱人,你不是说不认识我,想不起我是谁吗,终于装不下去了?你还有脸提我姨娘,当初是你害死了她,如今竟还有脸提她,我真是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
血!”“对,我这些年的确过得很不容易,有今日就更不容易,可正是因为那般的艰难,我才更不会放过你,若不是你,我当初又岂会……我姨娘也不会死,我便至今仍是那个受父祖长辈喜爱与看重的许四姑
娘,我也能嫁一个好人家,有一个好夫君,可能如今还已生了几个可爱的孩子了!”“就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姨娘还死得那么惨,叫我怎能放过你,这些年要不是时刻都想着要让你血债血偿,我根本撑不到今日,也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丽贵嫔!你如今不是夫妻恩爱,儿子可爱
,婆婆和夫家的长辈兄嫂都看重吗?我一个光脚的,有什么可怕的,该怕的应该是你才对……”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咯咯”笑了起来,“不对,你也就是嘴硬,实则心里早怕得不得了了,对吧?不然也不会变相的向我求和,说什么‘桥归桥,路归路’了,这样吧,看在好歹姐妹一场的份儿上
,你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说你错了,求我饶了你,我就不与你一般计较了。否则,你就等着我让你把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失去吧,届时你再想向我磕头求饶,可就迟了!”
许夷光这回终于正眼看许宓了。却也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眼后,就收了回来,勾唇道:“许宓,你说若不是我,你和你姨娘当初不会怎么样怎么样,那我是不是也该说,当初若不是你们母女,我和我娘一个嫡长女,一个原配嫡妻,理当面子里子都占尽才是?可结果如何,我娘让你姨娘算计得几乎要活不下去,我也是该有的什么都没有,那我该找谁说理去?我们母女都让你们母女步步紧逼到那个地步了,我再不反击,岂不是要让你们吃
得骨肉渣子都不剩了?”“你不能只想着你和你姨娘多不容易,多么苦命,你们的所谓苦命,说到底都是源于你们的不知足,源于你们的只想踩着别人的血泪往上爬,‘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可用别人的血泪来铺路垫脚,还不让别人反抗,你觉得这世上会有这么便宜的事吗?你做不到逆来顺受,以德报怨,就不该指望别人也能做到,你若实在要怨,也该怨你姨娘,当初不该自甘下贱,给人作妾才是!”
第1042章 凭什么
“你!”许夷光迎上许宓的怒目,勾唇继续道:“你姨娘既选择了自甘堕落给人作妾这条路,那后边儿一应好的坏的,都该自己承受才是,只想享受富贵荣华,甚至还想谋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不想受路不好走时,脚上打了血泡那钻心的痛,你以为你姨娘是谁,你又是谁?我方才之所以与你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想着罪魁祸首不是你,也不是你姨娘,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你和你姨娘同样也是受害者,落得如
今的下场,也不全然都是咎由自取,不全然都是你们的错,才多说了几句而已,可如今看来,你显然不需要。”“既然你不需要,那就当我没说过,你要想怎么打击报复,都只管放马过来便是,看我怕不怕,看你又能在我手底下走几个回合。哼,当初我能连许家都给扳倒,也没放过许老太太和许明孝,如今自然
也能打倒你一个以色侍人之辈,更不会对你心慈手软,大家就接下来见真章吧,告辞!”
许夷光说完,站起来便要走。
果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己也是脑子被门压了,才会忽然想起要与许宓多说几句,以后可再不能做这样的蠢事儿了!
许宓本就被许夷光的话给气了个半死,偏还找不到机会打断她,且多少有几分心虚,当初的确是她们人心不足蛇吞象,乱了嫡庶尊卑在先,可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又怎么能怪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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