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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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夷光却只是淡淡一笑,“好啊,那我们就等着看,恶鬼到底会去缠谁,雷公又会劈谁便是,毕竟人能被威逼利诱,鬼和雷公却不能,不是吗?”

顿了顿,继续道:“丽妃娘娘还有话说吗?若是没有,臣妾先告辞了。”

说完欠身一礼,不待许宓叫起,已径自起身,带着大寒大步去了。

剩下许宓看着主仆二人的背影越走越远,又是愤恨又是后悔。愤恨的是许夷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恶与该死,竟一点已沦为阶下囚,只能任人宰割了的自觉都没有,真以为她这个从二品专宠丽妃是摆设,真以为她治不了她是不是?惹毛了她,待会儿就求皇上赐死

她去,大不了大家都别活了!

后悔的则是,她本来是想来与许夷光缓和关系的,太子摆明了对她是真心,不然也不能人都回宫这么久了,一直没动过她了,若不是看得太重,何以这般的小心谨慎,这般的瞻前顾后?反观她,却是连生死都在太子一念之间,偏太子又对她不感兴趣,她除了强忍屈辱与恨意,试图从许夷光身上下手,让她将来替她向太子说几句好话,至少保她不死,保她还能安享富贵以外,还能怎

么着?总不能真去死吧,她还没活够呢,怎么也能再活几十年,才肯甘心!可惜她一见到许夷光,一见到她那副高傲无畏,好像什么都打不倒她,她也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便怎么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别说与她缓和关系了,分明已经又雪上

加霜了——因着这个结果,许宓心里也越发后悔了,更多却是后悔的她竟然会想到来向许夷光低头,简直就是疯了!许夷光与大寒一道走远后,大寒方低声道:“这丽妃到底图的什么,知道夫人根本不怕她,不买她的账,也知道自己是个色厉内荏的怂货,根本不敢真怎么样,却还是要来挑衅夫人,不是摆明了自取其

辱吗?”许夷光嗤笑一声,道:“她怕是以为我如今肯定会怕她,会求她,才会忍不住来我面前显摆的,毕竟她已经是丽妃了,这宫里除了太后、皇后和皇贵妃,也就她最大了,我怎么可能不怕她,不想求她呢

?”

可惜她和许宓从来不是一路人,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

回到东宫,许夷光先去看了刘良媛,给她诊了脉后,让她继续按自己昨日开的方子吃药,“……再吃个两日,药效应当就能彻底出来了,良媛不必害怕。”

刘良媛对自家殿下的嫡亲舅母,当然十分的尊敬,加之又辗转听说了昨夜的事,约莫猜到了太子的心思,对许夷光就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了,强撑着对她谢了又谢后,方让人好生送了出去。

许夷光回到自己院里,梳洗更衣后,总算可以歪在榻上歇息了。

却是一闲下来,便满脑子都是傅御和两个孩子,心情如何还能轻松得起来?惟有托腮发呆了。

如此到了傍晚,江太医蒙方皇后传召,提着药箱,到了凤仪宫,只当这一趟只是个寻常的请脉治病。

不想由宫人引着进了方皇后的寝殿后,却见本该卧病在床,等着他诊治的方皇后,却衣妆齐整的端坐在靠窗的榻上,脸上哪有一丝的病容?

江太医心里立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来。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上前恭敬的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敢问皇后娘娘哪里不适,能容微臣给您先请个脉吗?微臣观皇后娘娘的气色,倒不像是凤体有恙的样子,那微臣待会儿例行去给皇上请

平安脉时,禀告了皇上娘娘并无大碍之事,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侧面告诉方皇后,他待会儿就要去给皇上请脉,可不是方皇后想把他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方皇后自然听出了江太医的言外之意,淡淡一笑,叫了一声:“方嬷嬷。”

方嬷嬷便吩咐宫门的几个太监:“你们几个进来,关门!”

那几个太监立刻应声进殿,关上了门。江太医心里就更慌了,看向上首一脸威严的方皇后,强笑道:“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微臣若能做到,定然无有不从。”

第1178章 审问

方皇后闻言,脸上有了一丝笑模样,点头道:“你若真知无不言,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现在本宫问你,太子与皇贵妃到底让丽妃给皇上都吃了什么,才能让皇上那般言听计从,龙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的?

你若敢有一个字的隐瞒,本宫保证明年的此时此刻,便是你的忌辰!”

说完见江太医无论如何自持,脸色仍一下子变了,眼里的慌乱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心里终于有了底,看来康宁的怀疑果然不是无的放矢,那今日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了!

江太医的确已是唬得魂飞魄散,衣袖下的手更是抖个不住。那般隐秘的事,皇后娘娘是如何知道的?既然敢这般问,可见是手里已经有证据了,自来“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太医,谁都能轻易捏死他,他是不是马上就要身首异处,家破人亡

了?不对,皇后娘娘若真有证据了,大可直接拿了证据见皇上去,又怎么会巴巴的哄了他来,可见是在诈他,那他更得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承认了……想到这里,江太医一脸惊讶的开了口:“皇后娘娘这

话是怎么说的,微臣一个字也听不懂啊,娘娘到底有何吩咐,还请明示,微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方皇后凉凉一笑,“江太医,你是不是以为,你只要咬紧了牙关死不承认,本宫便奈何不得你了?还是你以为,本宫今非昔比,不再是大权独握,皇上也敬重有加的皇后娘娘,就连你一个小小的太医,

都得忍了?方嬷嬷。”

方嬷嬷忙应了一声“是”,看向江太医冷笑一声:“江太医既不肯吃敬酒,那就吃罚酒吧!”

说完一挥手。方才那几个太监便一窝蜂上前,不由分说把江太医给按到了地上,按得江太医动弹不得后,又不由分说将一张打湿了的桑皮纸,贴到了他脸上,不但把他的喊叫声:“皇后娘娘,您想干什么,您不能这

般对微臣……”

都给堵了回去,也让他很快便因窒息的痛苦,拼命的挣扎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江太医以为他马上就要窒息而亡了之时,他脸上的桑皮纸终于被揭走了,他立时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起新鲜空气来,那种窒息的痛苦,当真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方皇后又凉凉开了口:“江太医,这下你明白方才本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江太医满脸的害怕与挣扎。

他若不说,只怕今夜真要死在凤仪宫了,可他若说了,不但他,连他的妻儿亲人都得一块儿死……

就只这一瞬间的犹豫,脸上便又被蒙上了桑皮纸,窒息的痛苦也再次袭来,让江太医再次本能的剧烈挣扎起来。

可无论他如何挣扎,按着他的那些手都没有丝毫的松动,渐渐的,他眼前越来越黑,意识越来越模糊,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了。

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真就这样死了吧,蝼蚁尚且贪生,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真就这样成了贵人们争斗的牺牲品吗?

耳边恍惚听见方嬷嬷的声音:“娘娘,真把人弄死了,可不好善后啊,到底是太医,不是奴才。”

然后是方皇后漫不经心的声音,“怎么不好善后了,就说天黑路暗,他一个不小心跌到了水里,难道谁还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太医来给本宫治病,回程却出了意外,便问本宫的罪不成?”

江太医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可不是吗,他一个小小的太医,便是死了也是白死,难道还能指望太子与皇贵妃替他报仇雪恨不成?只怕连他的家人,他们都得一并给灭了口,才能放心,那他的死还有什么意义,别说为家人换取安

稳无忧的后半生了,反倒要连他们一并给害死……

“唔唔唔……”

江太医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力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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