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2 / 2)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上官慕清,都是因为你那个该死的母亲!”
云曦也现了怒容,她杏眸怒睁,额间的一点红梅因为她的愤怒而愈显冷艳,“你这分明是迁怒!你兄长与我母后是两情相悦,这可是我母后一人的错?”
“既然如此,她怎么不一死了之,为何还要嫁入夏宫?为何还要引得云翼德嫉妒成疾?”贤妃不顾自己后背的伤口,突然冲到了牢门前,目眦欲咧的瞪着云曦。
乐华手疾眼快的拉过云曦,云曦却未见一丝恐惧,反而走向贤妃,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可知道噬心蛊?”
贤妃的瞳孔缩了缩,云曦复又说道:“噬心蛊是六部尚书府控制暗卫的秘药,若是得不到解药便会五脏俱损!
而我的母后为了救你的兄长,甘愿服毒以此来换取你兄长的解药,可是她却是要一辈子活在噬心蛊的控制之中!
就在传来你兄长战死消息的当日,我的母后因悲痛过度而早产,却是被韩淑华那个女人换了解药,使得我的母后七窍流血,惨死在了我的面前!”
云曦双眼通红,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双手用力的抠住了牢房的木门,身体宛若秋风中瑟瑟前行的蝴蝶,单薄无助。
“你告诉我,我该恨谁?我是不是也应该把你的兄长视为杀害我母后的凶手?我和泽儿这十年来的痛苦,我又该去找谁偿还?”
“怎么会这样……”贤妃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瘫倒在了地上,脸色瞬间泛白。
“你若是杀了本宫,不知你还有何脸面去见你那兄长!”云曦冷声质问着,她不能容忍任何人冤枉她的母后!
看着贤妃茫然的神色,云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眼中的愤怒和悲伤尽数掩藏。
“凌迟处死太过血腥,虽然你想要杀了本宫,但是本宫与你一样讨厌我那父皇,若不是为了泽儿,我也许还会帮你一把!
那壶里是宫中的御酒,味道很是醇厚,喝了它你便没有痛苦了……”
贤妃惊诧的看着云曦,声音轻颤的说道:“你怎么敢……若是让你父皇知道……”
“哼……”云曦冷笑起来,“本宫和他之间的裂缝本就是无法弥补的,他难道还能杀了本宫不成?”
看着贤妃那复杂的眼神,云曦眼神淡漠决绝,“若是我母后在,也许也会这样选择吧!”
云曦说完也不等贤妃回答,便转身看着云茉,安华会意,也同样给云茉备了一份酒菜。
云茉怔怔的望着云曦,云曦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那酒虽辣,总好过凌迟处死,你自己选择吧!”
云曦抬步要走,云茉却是突然开口唤道:“大皇姐!”
云曦回头看她,只见云茉跪在地上,将身子完全贴在了地面,声音哽咽颤抖道:“多谢大皇姐!”
“来世不要再害人了!”云曦收回了视线,垂下了双眸。
“云曦……”贤妃艰难的开口唤她,眼神哀求的望着云曦,“求你,给云彬也送去一壶!”
“好,本宫知道!”云曦抬步要走,贤妃却是突然喊道:“云曦!对不起!”
贤妃那一向阴狠的眼中此时全是悔恨与悲戚,云曦的嘴角动了动,只开口道:“你没有对不起本宫,你对不起的是云茉……”
语落之后,云曦便翩然离开,牢狱之中忽现的微光突然消失,贤妃和云茉都抓着牢门费力的张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道紫色的身影。
贤妃和云茉互望了一眼,贤妃嘴角牵动,低头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她举着酒杯遥敬云茉,含泪说道:“今生我欠你的,来世加倍偿还!”
说完,贤妃仰头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云茉也照做了,两人饮罢竟是都低沉的笑了起来,苦涩的泪混在浓香的酒中,以后再也不会痛了,这样,真好……
……
曦华宫中,天气越发的暖和了,阳光金灿灿暖洋洋的,树上的白雪都映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云曦身披一件紫色的毛领披风,她站在园中,看着树枝上那两之灰突突圆溜溜的小鸟,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
那两只胖乎乎的小鸟在树枝间飞跃跳动,它们时而追逐,时而为对方梳理毛发,看起来甚是可爱。
“云曦!你好大的胆子!”
突然传来了一道震怒的吼叫声,那两只小鸟吓得扑棱着翅膀飞快的逃掉了,只剩下光秃的树枝犹自微颤。
云曦失落的仰头望着那两只飞走的小鸟,忍不住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怎么胆子这般的小……”
“云曦!”
在云曦失神的瞬间,夏帝已经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他伸手指着云曦,将手高高扬起,宋公公见此连忙说道:“陛下息怒啊,陛下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啊!”
夏帝气急败坏的垂下了手,身体却仍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云曦,你怎么敢给他们毒酒?朕要他们凌迟处死!凌迟!”
云曦不慌不忙的行了一礼,淡声道:“他们是夏国的妃嫔、皇子和公主,身为皇室便是死也要有皇室的尊严!
难道父皇想要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赤身裸体,看着他们一刀刀被人割下身上的肉吗?
贤妃与您有十多年的感情,三弟和五妹是您的至亲骨肉。父皇,有些时候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太绝……”
云曦那淡薄如水的声音没能抚平夏帝心中的怒火,“他们都敢谋权篡位,朕为何还要饶恕他们?”
“他们造反,难道不是有自己苦衷吗?”云曦现在便是连一抹假笑都不愿给夏帝,神色更是冷漠至极。
“你什么意思?难道他们造反还情有可原吗?”夏帝眯着眼睛,眼中闪着危险的寒光。
“儿臣不敢!”云曦冷漠的回答着,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的色彩。
夏帝气得抖了起来,伸手指着云曦久久说不出话来,宋公公连忙轻抚着夏帝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劝慰着。
“云曦,你以为朕不敢罚你吗?”
“儿臣不敢!”一样淡漠的回答,一样疏离的语气,气得夏帝再一次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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