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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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麟不知甄明玉心里的打算,只是想到河道图和佳人能双得,心里就一阵愉悦,都说上都人喜欢玩弄那些身有残疾的女子……脑中忽然盈上被这小女人推拒的情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子。

刚到了形似弥勒佛的圆石处,甄明玉就觉得宋麟的手有些不安分,整个身子也被他箍的紧紧的,皮肤传来的炙热,让甄明玉一惊,先前她被周璟欺负,自然知道那与马鞍一般硬的,磨起来又多疼。

她捂着胸口,额头冒了一层汗,一双眸子微微的垂着,“左相可否放下本宫,本宫身子不适,怕是吃了些什么不当口的东西,仔细吐脏了左相的衣裳。”

宋麟一听便顿住了脚步,扫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蛋,凤眼一挑道:“公主该不会是怕本相弄疼你?”

甄明玉听到这放浪的话,不由的火冒三丈,可是还是压住性子,有气无力道:“本宫想吐,还请左相离远些。”

看到宋麟往后退了些距离,她便朝着山头大喊了三声,山间的猿猴听到了,便一声声的哀嚎相接起来!

待宋麟晃过神儿来,甄明玉却倚在圆石上淡笑,如今惊动了山猿,这山猿不叫一宿不算完,听说刺史最怕山猿吼叫,必然会带兵来此查看。

其实,除了刺史外,她倒更想试试那彭季同是否真的耳力惊人,隔了万水千山都能听到的话,那便是人间奇事,就算进了阎罗殿也不枉此生。

宋麟皱着眉,一把揪起了甄明玉,不过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到远处数千兵马蜂拥而至。

“左相办成了松维二州的大事,是我上都的贵客,本宫定会在父皇面前为左相美言几句。”

别人都说女子毒如蛇蝎,他初初不信,如今竟被一个小瘸子算计了,顿时火冒三丈,他一把掐住甄明玉的脖子,恼恨道:“你的命在我眼里,如同草芥一般,本相稍稍用力就能捏死你!”

甄明玉有些喘不过气,可是眸底却依旧平静,“左相可知道来的是何人?你若是掐死了本宫,却发现来的人是本宫的驸马,你以为驸马会眼瞎这腌臜气?本宫的父皇会咽下自这口气?!到时驸马率军入吐蕃,你也将成为赞普手下的一枚弃棋!”

宋麟扬唇大笑,听动静倒不少于数千兵马,还真不想罗州刺史,倒像是一开始就埋伏好的兵马,若真叫这狡诈小女子说准了,自己就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他松开大掌,垂眸看着那大口喘息的甄明玉,“好个狡诈的小狐狸!周璟自负战功彪炳,可不想人家那昏庸的老头早把一只九尾狐送进他怀里!枉他还迷了心魂的护着你!哈哈……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宋麟抬手擒住她的下巴,看了半晌,却眯着凤眼准备亲过去,可是唇还未贴上,数枚玄铁寒钉就狠狠的飞过来。

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青丝飞扬,数千精兵站在其后,倒像是天上突降的罗刹,那男人挑着一双懒洋洋的眸子,玩味道:“左相想来罗州,跟本将说一句便是,何苦月黑风高的逼迫本将的妻子!”

黑夜里的阎罗,懒洋洋的眸子睨了宋麟一眼。待说完,却阴鸷浓烈的死盯着圆石上朝思暮念的金枝玉叶。

第33章

甄明玉抿着唇, 心里乱糟糟的,其实最开始是为了试试那耳力过人的彭季同, 谁知自家驸马真妖风阵阵的来了罗州。

他数千兵马自然不会从天而降,如此看来,他是来了一阵子了,甄明玉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一抽,方才为了护住罗州部族的人, 就稍稍拿着为西唐抛头颅洒热血的驸马顶了顶锅……这下可真的是坏菜了。

宋麟凤眼一沉, 本来是为了上都大堰的河道图, 却不想徒生了如此多的变故,这事儿若是不及时的处理,就会危害吐蕃和西唐刚刚缓和的关系。

他想伸手扶起被自己掐着脖子的三公主, 可是一转身却看到三公主坐在锦帐轿辇中被抬下了山。

他想要追, 却见周大将军一拳挥了过来,他又是个不怎么懂武的文臣, 脸上被结结实实的揍了一拳,刚站起来想要用国家大计来游说, 却不想那纨绔, 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拳头跟雨点子似的, 噼噼啪啪的落了下来……

甄明玉撩开纱帘微微瞄了一眼, 这可怎么好,宋麟好说歹说还是吐蕃的宰相,都被自家驸马捶成了猪头。自己一个炮灰, 八成还真是白虎遭擒,临巳午烧身,搞不好今儿个就被自家驸马一脚飞到山沟沟里去了。

其实她刚才让女酋长画河道图,不过是引罗州刺史过来,待官兵一来,吐蕃人自然不会造次,而自己也可以顺利的绕路去永州,处理接到的那个单子。

她好歹也是混迹民间的百事通,这件事说来处理的也算是妥贴,可是谁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自家那玩世不恭的驸马竟带人来寻自己了。

在山脚等了片刻,想着那吐蕃左相估计这个时辰已经被揍的爬不起来了。也是等的无聊,甄明玉看到一对过路的夫妇在山脚下争吵,那男人气势汹汹的指责妇人偷汉子,妇人破口大骂,一时间好不热闹。

兴许继承了外祖父办案的功底,一时间见了这等乱事,甄明玉心里就痒痒,便挥手让下人把轿辇往争吵夫妇的跟前抬。

虽说她是个女子,但是解决疑难杂事的能力绝不低于大理寺那帮混吃等死的油滑子。她扫了那妇人一眼,看到那妇人面带桃花,可是衣领上却沾着山猿的毛儿。

甄明玉招呼过那汉子,温温道:“你家夫人的确没有偷汉子,而是偷了猴子,你且回家看看家里可否养着公猴。把公猴子锁上四天,到时候若是真出了公猴裂衣放荡的事……”

话还未说完,就觉得背后冷飕飕的,甄明玉僵硬着脖子转身,讪讪的看着一脸阴沉的周大将军。

“自己闺房的事儿还一塌糊涂,还去管别家的床第?为夫倒是要好好听听公主的高论了。”

还以为宋麟可以撑一会子,没成想竟直接被自家那九头昆仑兽揍晕过去了。甄明玉不由的攥紧了衣袖。

吐蕃左相再怎样也是贵客,如今还刚奉上了维州,这纨绔倒好,百无禁忌,直接揍了个欢实。

简直太简单粗暴了,也不展现展现西唐的礼仪邦风。

甄明玉看着那汉子揪着妇人往家走,自己也像个被抓包的妇人一般,低低的垂着头,一双小手揉揉眼睛,拉拉耳朵,怎么都有些尴尬,轿辇猛地一晃,脑袋朝着轿辇的门框重重的撞去。

本来都做好脑袋鼓包的准备了,却不想一双修长的手及时的按在了门框上,自己那脑袋也只是撞到了温热的掌心,并无大碍。

她抬起莹润的眸子,讪讪的瞄了周大将军一眼,只见那龙章凤姿的脸,阴沉着,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憋闷。

甄明玉觉得自己这高超的业务能力搁自家驸马那里,就是孙猴子在佛掌上折跟斗,还是收起那些弯弯肠子,好好的做个小呆瓜为好。

若是寻常的人阴沉着脸,还能猜出几分性情来,可是周大将军可是西唐第一纨绔,人家玩的花样儿那都是飘在云上的,寻常人可比不得。

周璟的脸阴沉着,一双清毓的眸子也看不出个情绪,甄明玉小小的吞了吞口水,自己借故云游四海,哪怕是扯着办案的幌子,那也是有违女德的呀,的确是她理亏。正要说话,就见一个侍卫小步跑过来,低低道:“将军,山涧处的部族已经全部解救,那些黑衣人已经制伏,就是宋参将好像误服了软筋散,走路有些歪歪斜斜的……”|

甄明玉鼓起了腮帮儿,自己说的混帐话,想必自家驸马全听见了……自己的女德全都败干净了……

周大将军款步上马,转身一把将她拉到了马上,带着数千精兵,穿过蔡河,奔驰了数百里,从西南戴楼门进了上都。

甄明玉被他紧紧箍着,纤瘦怯弱的身子乖乖的端坐着,心里却紧张的如擂鼓一般,她微微转身瞄了一眼驸马的神色,薄唇紧抿,目视前方,好像怀里没自己这个人儿一般的冷漠。

要不是那紧箍的手,她还真怕周大将军会把她从马上扔下去。

甄明玉觉得脑仁儿有些疼,如今就是老皇叔再怎么折腾,保不齐也见不到自己这个皇侄女了。

刚到了公主府,府里的奴才们一个个垂着头,看到她回来后,眼里又惊喜,随后看到周大将军那张阴沉的脸,又瘪了下去。

甄明玉刚想招招手,就被自家驸马拎着衣领子进了正殿。正殿里换了清一色的紫色纱幔,那拔步床也换成了精致、宽阔足够两个人来回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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