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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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莹听着身后又浅又均匀的呼吸声,无言的翻了个白眼。

其实她约莫知道,自己这驸马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老实。

她早上尝到的他那东西的味道,分明和她在飞泉山庄做的那个春梦里是一模一样。

这个人,就喜欢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干坏事呢!

思及此处,秦月莹愤愤的拿指头扒拉两下他的臂膀。

一动不动。

真是睡得跟条死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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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莹的算盘原先打得还算响亮。

凤关河这个级别的大将一“死”,虽然名声有些不大好听,但她本也可以拿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就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不缺钱,可这规矩便是规矩,就是皇上开了口想昧下,户部也没那个胆子。

再往后,不管这人还要“死”多久,活了之后又回不回朝廷,这钱,户部也没那个脸皮子再向她要了。

本来——这钱要怎么花,她都盘算好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两天的功夫,她这位已故驸马的名声,直接烂到了泥里去。

五月十五,凤将军的棺椁入京。

早朝之前,与他此次共同北上的辛川晨扣宫门,求见皇上。

他袒露上身,背着荆条,竟是去请罪。

他说凤关河腹上那条致命的大刀伤,其实是他亲手所砍。

同一时间,民间谣言四起,称这位年纪轻轻便一路青云而上的凤将军,其实早就与突厥皇室暗通款曲——他帮内部动荡不安的突厥皇室排除异己,而对方,也将看不顺眼的势力安排去他戍守的周边领地,帮助这位“年轻有为”的凤将军更快的建立军威。

甚至他戍边这么多年来吃空饷的罪状也被一一陈于御前,桩桩件件,触目心惊。

发现这一切端倪的是辛将军,他亲手将凤关河押入军牢听候。奈何对方武艺高强,咬牙不从,两人缠斗之间,才有了他腹上那道大伤。

凤关河没撑到回京医治。

绝大多数百姓的态度,都从叹惋变成了喜闻乐见。

“这么快就人人喊打了?”

秦月莹坐在小桌子前,搅动着面前的一碗青菜粥。

连个咸鸭蛋也不让配着吃,她素得讲话都没个好气。

仪兰却只当她是心情不佳。可这个关头,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等着这位主子拿主意,她不得不把话接着说下去。

“是……如今,如今户部那边的官员也都还在观望,说……以驸……以凤将军的这个情况,下葬之前有可能被降级,或强行要求简葬。相关的一应礼制便也一拖再拖下来,只等着皇上的表态。”仪兰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这里面的用词。

秦月莹冷笑一声——以那个人的个性,就算对着后面的猫腻一清二楚,可为了暂时稳住辛家,他恐怕真的会降了她这个已逝驸马的职!

男人,果然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正如她身边这两位,一个麻烦,一个无情。

那双凤眼倦倦的往屏风后面一扫,脸上的不耐是谁都看得出。一声叮当,银筷被她掷在干干净净的桌上,惹得门前伺候的几个丫鬟心里齐齐一紧。

秦月莹默了半晌才道:“再拿副干净碗筷来。”

侍立在门口的四儿赶忙去办了。虽然她不明白,明明只是筷子掉在了桌上,长公主怎么要她连新碗也拿一个来。

仪兰早就习惯了这段时日以来长公主的喜怒无常,她静静的立着看着,等她眉间的郁色散去一些,才接着道:“长公主,凤将军的碑上该刻个什么身份,如今也未定下来。您看是用他的军衔,还是官职,还是以驸马爷的身份……”

“别刻了,就弄一块无字碑吧。”总归那棺材也是空的。

秦月莹扔了勺子,她实在是吃不下去。

一想到那人如今就在她床上安睡着,可她却要起个大早来给他处理这些事,她这心里就恼火得很。

仪兰深深吸气,又问道:“那……关于凤将军的丧制,是用军队的,还是用寻常人家,还是用皇家的?”

她知道长公主如今正在气头上,可这些话都是礼部差人来问的,她实在拿不了主意,不然断断不敢在这个关头麻烦这位祖宗了。

秦月莹一翻白眼:“哪个朝廷给报销就用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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