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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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宁于是扬音叫了冯深进来,问他:“御前有个宫女,叫余泠兰?”

冯深一怔,躬了躬身:“是。”

他便道:“送到黎家去,告诉黎家,这人先前与黎氏走动不少,朕便让她去陪一陪黎氏。”

他也确实还因为黎氏的自作主张而存着气呢。黎家最好能明白他的意思,好好教训这个余泠兰,也好好教一教黎氏。

·

三天后,黎家诚惶诚恐地上了道奏章,说皇上赐往他家的宫女“水土不服”,“重病不治”,一大早便离世了。

御前不少宫人听说后,都暗地里给余泠兰烧了纸。田燕怡见了,小心翼翼地来问苏吟,要不要也烧一点?

苏吟声色冷静:“不烧。”

人想发善心容易,但得问问自己,值不值得。

余泠兰是没害死她,可她在跟黎氏嚼舌根的时候,存的是不是害死她的心?宫里的险数本来就就不少,她们都见惯了,说余泠兰只是想给她找一点不痛快,她才不信。

就这么一号人,她才不稀得给她烧纸。若说余泠兰的殒命与她有关她就得心虚,那也得先问问余泠兰的鬼魂心不心虚,敢不敢来找她!

又过两天,柳姑姑奉旨进了宫,暂代御前掌事女官之职。

她是皇帝的乳母,自出宫起,与皇帝也有多年不见了。进宫之后,沈玄宁不免留她多说了一会儿话,还一道用了个午膳。

到了傍晚,柳姑姑来看了苏吟。二人落座后,她长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当年倒没看出,你脾气也能这么倔。”

在柳氏的印象里,苏吟总是温温柔柔的。

“我那日实在吓坏了,再说,总是一辈子的大事。”苏吟说着也叹气。无奈之外,更多的是她现下想起这事时,心里愈发地乱了。

是的,她说不出她不喜欢他。

她父母双亡,他大概已是世间待他最好的人了。他比太后更照顾她,比楚霁待她更细致。

她从前对此无所察觉,大约是因为她与他的相处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像他想找她时她总在身边一样,她有事想问他的时候,也从不觉得会找不到他。

这种习惯,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力量。在她有所察觉那份情愫的时候,突然就发现自己早已沉溺其中了。

她怎么办呢?日后怎么办呢?

她一点都想不出来。

·

很快,又过了一道年关。年关前夕,皇帝终于下旨大婚,在房里闷了大半年的苏吟也被放了出来,除夕当日跟着皇帝一起去向太后拜年去了。

这一行,弄得苏吟十分忐忑,沈玄宁心里也有点忐忑,怕母后对苏吟尚存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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