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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用不着。阿姨连忙摆摆手,笑容又堆满,太太这次回来给我换了辆小车,可以开进超市门口那条路,方便得多。
池余脸色缓和了些,好。
等他再想起被忘在洗手台上的手机,上面已经堆积了好几条消息,全都来自于同一个人。
[许:有什么作业忘记了可以和我讲,我都还没写,可以给你送过去,让你先写。]
[许:不会的也可以问我,我会尽力提供帮助,做一个好同桌(//▽//)]
[许:刚确定了一下,今天我暂时没空解答你的问题了,可以明天来找我。]
[许:拍手遗憾.jpg]
池余磨了下牙,抬手给这人设置了免打扰。
谁他妈要问他。
池余很快收拾好准备去二院,临走前他迟疑了一会,最后面无表情地拎上了书包。
周五放学收拾东西的时候,许故渊一直看着池余,非要让他把作业一项一项带回家才罢休。
池余烦得要死:带回家我也不写,这些书很重好吧?
许故渊沉默一瞬,做出让步:物理记得带。
最后池余臭着脸将书包挎到肩上,刚走出两步又被许故渊叫住。
他晃了下手机:百年修得同船渡,同桌一场也是缘分,所以,加个微信?
第十二章 12.小车实验
池余掐着点上了796路公交车,下了车走了几步才到二院门口。
池余掏出手机,通话界面转到备注是外公的画面上。
老人家的听力逐步退化,通话声一直响到第八声,听筒里才传出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声音。
喂?小鱼啊?
Alpha掩在黑色鸭舌帽下锐利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了些,声音也放缓,我到二院了,你在王医生那里吗?
老人家听起来不是很开心:你怎么又来了?有这空在家里多看几道题不好吗?
池余一边往里走,一边轻轻笑了声:我这成绩您觉着我看什么题能看懂?等着吧,我马上到。
二院池余来过很多次了,外公之前是这里的院长,现在退休了又定期到这来检查,按摩放松筋骨。
池余漫不经心地循着记忆往前走,旁边缓缓驶过一辆车,车牌号两个六三个八连一块,显示出和纯黑车身不同的张扬。
池余扬了下眉,估摸着这车牌就够买五十车全套试卷。
想完他就低低骂了一声,觉得自己有病。
正常人会用考卷衡量价格吗?
他该不是被许故渊这个逼同化了?
池余捏着手机,觉得这样下去很危险。
价值五十车试卷的车最终在医院地下室停下,放松靠在后座椅背上的Alpha微闭着眼,下巴微尖鼻梁高挺,长相堪称精致却并不女气,光是看着就让人浮想联翩,想着他睁开眼时眼里该流转着怎样令人惊心的波涟。
前座的司机屏吸,刚想抬手叫醒许故渊,后者忽然睁开眼,一双浅色的眼眸里有几分戒备。
到了吗?谢谢您。许故渊按了按眉心,推开车门。
司机诶一声,离开前叮嘱他:太太路上打电话给我,让您进医院之前给她回个电话。
许故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低声应下:好。
电话拨出,司机仍坐在驾驶椅上踌躇,许故渊来回扬了下手:您先回去吧,结束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司机犹豫了一瞬,脑子里闪过太太叮嘱他的要安全把小少爷接送回去。
站在车边的Alpha微抬眼,弧形漂亮的眼里没什么感情,司机莫名心慌了下,小声应下:我晓得了。
司机干这行十几年,接送过不少大人物,最会察言观色。
对他而言,小少爷虽然年纪小,但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给他的压迫感远比许家上头那两位掌权的,让人心慌多了。
司机想起这位小少爷的成绩,低声叹了口气:要是没得那个病,将来肯定是个厉害人物,只可惜咯....
许故渊一手摁在手机上,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车子离开,他不知道司机的感慨,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懒散地继续做自己的事,连个眼神都懒得分。
嘟一声,手心里的电话被接通。
耳机里响起温柔的女声:喂?儿子你到医院了吗?
许故渊将耳机按住:刚到。
顾诗因沉默一瞬,接着用颇为不耐烦地半抱怨说:都是家里那群女的,闲着没事说三道四,非得说我儿子有病,上赶着你来打这什么玩意新型抑制剂,真试出毛病来他们赔我儿子......不行,我现在就去让你爸和老爷子说,不给你打那个药了。
许故渊五岁做基因检测的时候发现信息素味道缺失,自此,许家下任继承人患了将死病的传闻就传开来。
许家是个大家族,人多口杂,当面和背地的指指点点许故渊都受过许多,更不乏特意到他面前说一些话的,对此,许故渊只是垂下眼,翻一页手上的书,满不在乎的态度往往将对方气得半死。
许故渊对自己母亲称两个伯母那群女的的行为挑挑眉,转移话题道:您现在在哪?
顾诗因说:等会陪你爸去跟泰和吃个饭...
许故渊来了点兴趣:运输巨头泰和吗?
对,怎么了?
许故渊轻笑了声,没什么,他儿子现在和我一个班。
顾诗因顿了下:是吗?他人怎么样?
许故渊脑子里闪过某个自以为坏脾气,其实像个没爪子的张牙舞爪的猫崽的Alpha,心被勾得有些痒。
还行,挺可爱的。
那你多照顾照顾人家。
被许故渊带着话题走,几句寒暄之后顾诗因就按着许故渊的提醒挂了电话,过了几分钟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老许泰和池家的小儿子是Alpha还是Omega?你儿子头一回夸什么人可爱是不是喜欢人家啊?那我们今天去见人家爸妈是不是得隆重点儿?
而二院某间病房里的池余还不知道自己父母已经被人当做准亲家,他随意地坐在病床边上的椅子上,两条长腿支在地上。
病床上半躺着一个头发半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他哼一声,对池余没好气:坐着干什么?这点碎片时间背背书不行?
池余咬了口手上的苹果:您躺好就成,我用不着操心
你那成绩还用不着我操心?物理十七分,我读书那会分数缩十倍都没这么低的......
站在病床另一边的护士笑着说:老爷子,之前说小孩儿喜欢什么就去干什么,还说全家人都不支持池小少爷学理科,就您力排众议帮小少爷做主的,是不是您来着?
池余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一出,顿了几秒后跟着笑了声。
老人被戳穿硬话之后脸涨得发红,又听到池余笑,气不打一处来,你笑什么?带作业没有?赶紧写写。下回别来了,学习才是正经事知道没?
老爷子每回都这样叮嘱池余,但若池余要在学校犯了事,头一个帮池余撑腰的必定还是老爷子,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池余咬下最后一口苹果,将果核准确投到垃圾桶,他拉过一旁的桌子,掏出书包里的物理考卷摊开,下回就来。
老爷子瞥他一眼,慢慢缓和脸色,微不可察地弯弯眼,这样才好。
老爷子退休以后,闻名来找上门看病的不计其数,老爷子心善,也照单全收。
他住在齐城郊外,在家里自己修了一个药园,和护士聊的也不外乎这些事。
余老爷子聊着聊着,瞥见一旁的池余看着神色淡淡,但一双锐利的眉皱得不能再皱。
余老爷子暗笑了会,解救池余:小鱼,你去旁边的中医馆里头按单子给我买些药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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