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2 / 2)
秀兰有些担忧,“爹,小心身体。”
松伯年纪大了,身体确实不如从前。俞翀也顺着秀兰的话劝着他:“松伯,我们得在这叨扰几日,咱们有话可以慢慢说。”
俞翀这句话才刚说完,松伯就又笑了起来。笑停了之后才想起来这已经是饭点了,又催着秀兰赶紧去做饭。
“怎么不见您儿子?”
俞翀往屋里屋外的扫了一眼,好奇的问了一句。松伯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摆摆手不愿再提,那孩子的情绪也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童玉青跟俞翀相互对视了一眼,都默契的不再去提这件事情。
秀兰手巧,寻常的饭菜竟然也能做得出不一样的口味来,本就贪吃的童玉青又忍不住的多吃了一碗。酒过饭饱,俞帜懂事的帮着收了碗,正要帮忙洗碗的时候外头就有别的孩子在叫他一道出去玩儿。俞帜有些心动的站在门口,见秀兰点点头,一溜烟儿的就跑不见影了。
童玉青撸起袖子要帮秀兰洗碗,秀兰把她拦下,笑言道:“夫人是客,哪有让客人做这个的道理。我看夫人这双根本就不是干粗活的样子,可见二爷有多疼爱夫人。夫人先过去陪他们说说话吧,这里交给我来就好。”
看着秀兰利索的样子,童玉青忍不住的赞道:“谁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儿那才算是福气。”
秀兰的神情一如松伯和俞帜,看得童玉青眉心一跳。想了想,她假装无意的问到:“怎么不见俞帜的爹爹?是外出了么?”
“嗯。”
秀兰根本就不会撒谎,敷衍的回答和悲痛的神情说明了俞帜的爹爹一定是出了事情。童玉青走到秀兰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怎么回事?”
秀兰被她突然凌冽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挣了挣自己的手,这才惊觉童玉青那只手的力气竟然这般大。
“松伯不愿说,俞帜也不说,现在连你也是这样,是他出了意外,还是他抛弃了糟糠之妻,另外入赘到有钱人家过好日子了?”
“他才不是这样的人!”秀兰像是被自己骤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紧接着委屈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童玉青松开了她的手腕,“那就是出了意外?”见她只顾擦泪,童玉青狠了心,说:“那我直接去问松伯。”
“别!”秀兰将她拦下,“爹为了这事儿已经气坏了身子,这事儿不能在他面前提起。”
童玉青缓下语气,“到底怎么回事儿?”
秀兰擦了一把泪,恨恨咬牙了一阵后才把事情说了出来。
前年的腊月二十九,俞帜他爹准备进京去补些年货,原本走的是山路,没想到不小心滑了下去,一直滚落到了官道上,不小心冲撞了吴太傅家的马车。当时马车里坐着的是位小姐,不小心磕了脑袋,那位小姐竟然直接就把俞帜他爹当场打死。
秀兰他们足足等了一天也没见人回来,第二天顺着山路去找,才知道人已经死了一夜了。
“眼看就要正月了,好好的人却被打死。爹气不过,要去京兆尹报案。可官官相护,我们根本就无处申理。为了这事儿,爹都被气晕了好几回,身体也越来越不好。爹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能不伤心。出事那一段时间里爹夜夜都要藏着哭一阵,双眼也越来越看清不楚……”
秀兰吸了吸鼻子,重重的抹了一把泪。“年后有官家的人特地找来,言语里尽是威胁。我们只是小老百姓,哪儿能跟官斗。这事儿,就再没有人敢提起了。”
“官家?吴太傅?”童玉青声声冷笑。
秀兰心里咯噔一下,“夫人你不会是……”
“放心,我夫君定会为你们讨个公道。”
秀兰心里越发不安。“可是俞家已经……若是朝廷知道二爷还活着,会不会……”
童玉青多看了秀兰两眼,莫非他们一家人根本就不知道庆安的身份?
“你放心,二爷自有安排。”
走出厨房,见松伯跟俞翀正坐在院子里说着他小时候的趣事。童玉青眼前一亮,端了个凳子就坐在了俞翀身边,认认真真的听了起来。
“小少爷小时候太调皮,一次他偷拿了老爷新买来的字画,挂在府里头那颗老梨树上,又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把小刀,学着人家江湖卖艺的人把那幅画戳的尽是洞眼。老爷当时气得不轻,不止一次跟我说,要不是这孩子长得好看,他肯定是要狠狠打的。”
俞翀也想起了这事儿,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可我记得当时我爹很大方,重新拿了许多字画,让我痛痛快快玩了一下午。”
松柏摆摆手,“后头那些都是他平日里自己瞎画的,根本就不值钱。倒是小少爷最先弄坏的那一副,那可是名家陈墉所画,价值千金。当时老爷可是跟陈墉求了好久才求来的,一直宝贝的放在书房,没想到还是被小少爷你给发现了。”
“陈墉?”
两个人异口同声,眼中都惊诧不已。
第二百七十五章 竹云遇袭
松伯怀念起当年,忍不住的叹道:“当初若是没有老爷,哪儿能有大家陈墉啊。”
童玉青心头一紧,两只手紧紧抓着掌心下的衣服。“为什么?”
“当初老爷从禾阴郡走商回来,在路上捡了个奄奄一息的人回来。当时那人只剩下一口气了,老爷给他请了大夫救下他的性命,等他伤势好转,他才说自己是京城陈家人,老爷就顺路给他捎回来了。”
“是陈墉?”
俞翀把她的手抓在掌心里,这才发觉她的手竟然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他干脆把她两只手都握在掌心里,轻轻捏了两下。
童玉青心中一暖,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发问。“他怎么受的伤?”
松伯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老爷或许知道。不过就在半年后,这陈墉就突然有名起来。两家也还有走动关系,老爷就厚脸皮的求了一幅画来,正是小少爷你弄坏的那一幅。后来陈墉名气渐渐大了起来,夫人又亲自上门求了两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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