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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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听说妈去把鱼给卖了,看上去很是得意蒲苇,她这心里就更恼。

明明这个家里,妈最得意的,该是她!

现在蒲苇如此大放厥词,可不正是她狠狠踩她一脚的大好机会?!

道西家的立刻跳了出来,“蒲苇,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卖了鱼,得了钱,最后那钱,不还是花在家里?难道你不住这个家的屋子,不睡这个家的床,不吃这个家的饭了?这么自私,简直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道东家的也忍不住跳了出来。

她粗粗估计,那一桶鱼卖给供销社,按照一斤河鱼四毛多的价格,得值个八块多钱的。这八块多要真是全部落到了蒲苇的手里,她哪能甘心?

都是在这个家当儿媳妇的,凭什么她捞一毛钱都困难,而蒲苇就能轻轻松松到手八块多?!

不患寡而患不均!

道东家的想法就是,我没有,其他人也别想有!

两位儿媳如此表态,陈妈妈很是满意。

“看看,看看,看看人家是怎么当儿媳的,你是怎么当儿媳的!”陈妈妈恶狠狠地刮了蒲苇一眼,“那种管长辈要钱的混账话,就别再说了。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我就先原谅你这一回!”

但恕蒲苇不能苟同!

这种原则性的问题,根本就不能让!一旦退让,等待她的,必将是无穷无尽的压榨!

她是自由惯了的人,绝不接受别人对她辛苦获得的物资的“没收”,以及一看就觉得玄的“再分配”。

不自由,毋宁死!

“我睡这的屋子、这的床,吃这的饭,但难道我不会付出相应的劳动?下午的衣服,我没洗?一码归一码,这种额外收获,是我的,就是我的。哪怕你真的认为我的劳动不够,顶多也只能扣我点钱,把剩下的还给我!”

“你——你——怎么会有你这样混账的人!”陈妈妈气得整个人都哆嗦,最后指着蒲苇,破口大骂,“别再你的、我的了,这个家,就没有这种说法!我告诉你,非但这次的钱,我不会给你,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也不会给。这都是家里的钱,是要给整个家花的。”

“那就分家!”蒲苇冲口而出,“把我分出去,我自个过!”

“滚!”

伴着一声粗粝的爆喝的,是猛地就朝蒲苇砸过来的搪瓷缸。

是陈爸爸!

这位沉默寡言的老人,头一次出手,就是这么爆裂。

那仍旧装着热茶的搪瓷缸,就那么直直地冲蒲苇的脑袋瓜砸了过来。看上去,若是撞上,必然要见血的。

一旁强忍着不说话的陈道南,吓得一跃而起,赶紧用手臂去挡。

但蒲苇却先他一步,直接抬臂一挥,就将那有可能将她给砸个头破血流的搪瓷缸直接给挥打了出去。

“哐——”

搪瓷缸撞在木柱上,又落在地上,“哐当当”发出响的时候,陈爸爸双眼暴凸,干瘦的面庞,也像是充气一般地胀了起来,顺带染了动了怒的红。

“不用分家!想要钱,你就滚回你自家去!”

“爸!”陈道南惊得大喊。

蒲苇也是怒了,对这位一旦发怒,全家都会在心里打怵的陈爸爸,却是半点都不畏惧。就冲这老头敢对一个姑娘家就下如此重手的狠劲,她就不会忍他!

“行!回我自己家,就回自己家!”

当时出嫁,本来就是无奈之举,是陈道南承诺了会让她吃饱。现在,她身体好了大半,回了家,也能将那抠门得要死的老娘给镇压下来了。到时候,自己当家作主,自己挣钱自己花,岂不逍遥自在!

说走,她是真的要走!

“你干什么?”陈道南着急地拉住了她。

她还没回答呢,陈爸爸就生气地训斥开,“道南,你放手,让她走!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给我回来!”

“爸!”陈道南急坏了,“你说什么气话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你给我闭嘴!”

“爸!”

陈妈妈也加入了进来,命令着,“道南,你给我放手!这种目无长辈,不孝顺长辈的儿媳,我们家要不得!”

蒲苇听了,绷着脸,就去甩陈道南的手。

陈道南急得啊,赶紧劝,“苇苇,你别这样,你……你先向爸妈道个歉——”

“道个屁歉!”蒲苇火大地顶了过去,干脆伸手,一使劲,就把陈道南抓着她的手给拽开了,“放开!我走人,你再娶个好的!”

“苇苇!”陈道南猛然爆喝,再次抓住了蒲苇的胳膊,死死拽紧。

陈妈妈目光一闪,没想到这小儿媳竟然如此烈性。这离她预想的可以像牲口一样使唤的小儿媳也太远了,远得她这心里止不住的后悔。

这一后悔,她就想起了为娶这儿媳,给出去的五十块彩礼钱,以及两担粮食。

对了!

她福至心灵,立刻冷哼,“要走可以,先把那五十块彩礼钱,还有那两担粮食给我还了!”

蒲苇愣住了。

陈妈妈一下得意了,连连讥讽:“你可别得了便宜,就想溜啊。卖鱼才多少钱呐,哪能和为了娶你花出去的钱比啊!”

“妈,你别这样!”陈道南生气了,健硕的胸膛一鼓一鼓的。黝黑的脸,此时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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