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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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陈武被绑了,正被扭送着过来,他们担心有人给陈武家传递消息,提前消灭犯罪证据,就赶紧先跑过来一伙人,先把陈武家给围了。

那头陈妈妈正一脸心疼地扶着蒲苇,往自家走去。

实话说,听到山上传来炸响那会儿,她魂都要飞了。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能不知道吗?蒲苇可不就去了狼雾山,又去打猎。这大清早,除了他们家蒲苇,还有谁能往那个山上摸去啊?

这接二连三的炸响一出,她就知道坏了、要出事了,几乎是哭着,招呼大儿子、二儿子,让他们赶紧起来,跟着往狼雾山去。

她自己也不放心,全身吓得冒汗,也咬着牙跟了过来。一路走来,几乎是把各路菩萨都给求了个遍,好在,最终菩萨保佑,蒲苇没事。

看到小儿媳好端端地坐在山道上,而她身边是被绑得像根麻花似的林小双,身后也是同样被绑的陈武,她顾不上多想,就先去把蒲苇给抱住了。

抱住了,就是忍不住流了点泪。

“还好你没事,你可吓死我了。”

“呵呵,我这不好好的嘛,别怕别怕。”

蒲苇有点感动,伸手拍了拍陈妈妈的后背。为了让村里人第一时间看到陈武的犯罪行为,所以她选择了踩地雷来惊动村里人,吸引村里人过来,倒是忘了,这可能会把陈妈妈给吓住。

现在看到她把自己给抱得紧紧的,一副后怕极了的样子,蒲苇这心里,就有点暖暖的。

这个炽热的拥抱,直到被眼神好使的人给一把挑开,才结束。

“铁牛家的,蒲苇受伤了。”

陈妈妈赶紧问着哪里哪里,然后看到了蒲苇那被粗粗包扎着的小腿。

这可让她又心疼又生气,直接把陈武给恨上了,直接蹿前,就扇了陈武一个大巴掌。后来,就是被大家解了绳子的林小双凑过来,和大家又把事情给说了一遍,再帮着陈妈妈一起,扶着蒲苇下了山。

公安很快就被叫过来了,也从陈武家的猪圈里翻出了一件脏兮兮、臭烘烘,但依旧能看出些微血迹的棉服。

公安很快对陈武进行了审讯。

陈武一开始还狡辩,声称自己没杀人,旧棉服上有血迹,是以前干活的时候沾的。他没杀陈毛根,因为根本就没有犯罪时间。至于棉服为什么会被埋在猪圈里,他表示不喜欢了,不想要了。

但是公安很快表示,从陈毛根家里搜出的酒坛,能说明他在说谎。因为有一个酒坛剩余的残酒,被查出了有下过药的痕迹。

当天喝酒的,总共只有四个人,陈毛根以及他后来招呼的两位朋友,都没有表现出被下了药的样子,那么只能说明,那一坛被下了药的酒,只能是被陈武——这位据说是“喝醉了”的人给喝了。

而他在被下了药的情况下,照理说不应该有这个能力,自己走回家的。

此外,在陈毛根家的茅草屋里,他们也发现有人在那躺过的痕迹,看稻草凹陷的样子,大小应该是个成年男子,且都躺成了形状,说明该男子躺的时间应该不短,比较符合若是中了药,在那躺过的猜测。

而且,陈毛根的父母表示,他们头天在那茅草屋拿稻草的时候,那里还不是那个样子。

然后,关于陈武到底是什么时候醉酒回的家,回家的时候大概做了什么,陈武,陈武老爹、陈武老娘,这三人的供词,明显有了出入。

这足以说明,三人根本就是在说谎。

陈武比较倔,一开始咬着就是不认罪,哪怕把林小双绑成那个样子背到狼雾山,都表示自己是在和林小双开玩笑,不是要她的性命,而只是想吓吓她,让她以后听他的话。

但陈武的父母,没有陈武的胆气。临老了,更是怕死的很。再加上,他们又不是只有陈武一个儿子,还得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所以,经过审讯后,两人很快就把事情给招了。

拿着这两人的供词,陈武那边就好突破了。

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之下,陈武只能老实交待了他和陈毛根之间的事。但他强调,是陈毛根要杀他,给他下了药;而不是他要杀陈毛根。当时在河里他和陈毛根生死搏斗的时候,真的是不小心推了陈毛根一把,然后陈毛根就撞石头上死了。

“……这是他罪有应得,肯定是杨鹃儿的冤魂来找他报仇来了……”

提到杨鹃儿,那就又扯出一件陈年旧案。

公安听了大为皱眉,村民得知后,却瞠目结舌。

所以,那杨鹃儿不是被那恶婆婆给逼得自杀的,或者是累得淹死的,而是被人给杀死的?!

天呐,这么说,这么些年,他们一直都错怪陈铁牛那婆娘了?!

陈妈妈听到这个事实真相,坐在自家门槛上,就是嚎啕大哭。

她这多年心病,今日,竟然就这么奇迹般地解决了。她本想拼了老命,把那畜生给杀了,却不想,那畜生却先一步死了,用不着她再出手。果然是应了判官大人给她的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可是,她轻松了,她小儿不轻松了啊。这么一大顶绿帽被捅了出来,硬是戴在了小儿的头上,这以后可让小儿怎么做人?

她挨了这么多年的骂,以后倒是可以坦然面对村民了,可她要怎么面对小儿?

也是巧,陈武被公安抓走没两天,陈道南就回来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批军人。

他是带着好消息回来的,所以到了家,下了吉普车,整个人都是兴冲冲的。

虽然走路还不稳,不过,他已经可以脱离拐杖了。

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可想死他的小媳妇了。到了家,自然就兴冲冲地喊蒲苇的名字。不过,等蒲苇一出来,他这笑,就迅速消失了。

因为,他看到自己好端端的小媳妇,不过一阵子不见,现在却成了他离开时的样子,竟然腿上也绑着绷带!

“苇苇!”他整个人都阴沉了起来,看完那受伤处之后,再抬眼的时候,脸上有不容错认的肃杀,“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就连口吻,都是质问的,透着一股森冷的威严。

这让得知他回来了,赶紧出来迎接他的陈妈妈等人,都提心吊胆了起来。

不过这个家,大概不怕他这个样子的,也就只有蒲苇了吧。

她想了想,微微撅起了嘴,有点委屈地抱怨,“不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你干嘛这样严肃,吓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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