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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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紫趁机一边一个拖着父母往里走去,撒娇着道:“好啦,我们快进去喝喜酒吧,都送了礼金了,总得要吃回来,我肚子都快饿死了。”

程云雅捏了捏她的鼻子:“瞧你这馋嘴的模样。”

“注意点形象,别被人看笑话。”应凯很严肃地教育道。

应紫乖乖地应了一声,一边一个拉着父母进了宴会厅。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两年对这句话应紫有了深刻的体会。

小时候应家也是富豪之家,应紫的爷爷白手起家,创办了一家制衣厂,随后通过内贸外贸渐渐积累了原始资本,到他去世的时候,应歌集团已经实现了多元化的生产,在际安市商圈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

应紫的爷爷有两个儿子,应凯排行老大,娶了程云雅生了应紫,夫妻恩爱和睦,在应紫高中以前,就是一个衣食无忧、幸福快乐的小公主。

高一时,爷爷病逝了,临终前权衡再三,把公司交给了应凯。应紫爷爷这个主心骨一走,家族企业的弊端一下子就暴露无遗了。应凯的性格有些急躁冲动,又没有应紫爷爷的威信和手段,公司里的一些亲戚和老股东都不太买他的帐,阴奉阳违,没两年公司里就腐败成风,据说就连最下面制衣厂的组长都往外偷面料和成衣,造成了服饰分公司连年亏损的窘况。

三年前,公司负责服饰业务的叔叔应轩突然出走,带走了服饰分公司的大部分骨干和资金,另起炉灶,公司几近瘫痪,应凯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不得不变卖了大量资产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作,至此,应歌集团一蹶不振。最糟糕的是,亲弟弟的这一次背叛让应凯大受打击,为此做了一个不明智的决定——集中公司所有资金进军了房地产业。

房地产业的水太深了,各种政策法规牵一发而动全身,投资周期长,对资金的流动性要求更高,应凯一入场便被现实打了一个狠狠的耳光。他在地价最火爆的时候入场,拍下了一块城郊的地打算建商业中心,谁知道前两年国家打压房价地价,他刚一买入地价就直线下跌,建到一半全国房地产都进入了冰冻期,直接影响了招商和预售,资金一下子就卡住了。

应凯焦头烂额,拆了东墙补西墙,最后公司几近破产,项目也就此停工成了烂尾楼。今年以来,应凯和程云雅几乎把家里亲戚能借的都借遍了,以致于亲戚一见他们就躲,和从前的风光几乎是天差地别。

今天这婚宴要放在从前,那些亲戚都是靠应家吃饭的,应凯他们一家三口是要被安排到主桌去的,也难怪应凯接受不了现在的落差。

这家亲戚是做工程的,应爷爷在时照拂过一阵,这些年业务拓展得很不错,出手豪阔,爱莎大酒店是五星级的,一桌的价格应该在一万五上下,宴会厅里满满当当地摆了五六十桌。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原来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了,他们不得不在最角落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可婚宴不知怎么还没有开始。旁边坐的亲戚他们也不认识,随口聊了两句,听说是有个重要人物还没到,得再等一会儿。

没过几分钟,正门那里传来了一阵说笑声,今天婚宴的男方主人和长辈们簇拥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应紫抬起头来一瞧,呼吸骤然停滞了几秒。

人群中间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身形颀长挺拔,五官隽秀,一双眼睛尤其漂亮,双目狭长,眼尾略略上挑,那目光漫不经心地穿过人群,神情中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矜贵傲慢。

“这人是谁?看起来来头不小。”

“肖一墨啊,肖家最小的那个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旁边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肖家?怪不得这么多人等他一个,程家这次的面子可真不小啊。”

“人家那可不光是富二代,还打从小就是天才,十九岁就从际安大学少科班毕业出国留学,从国外回来后创办了一家投资公司,听说他投资的项目利润率都能翻个好几番,一块破石头都能让他变成金子。”

同桌的人羡慕地八卦着。

应紫垂下眼睑,专心地开始数着茶盅里的茶叶片。

程云雅盯着那身影看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肖家那个老小。”

应凯有些坐立不安,想上前打招呼,最后终于还是颓然地靠在了椅子上,强笑着道:“算了,哪还能认识我们啊。”

婚宴终于开始了。

五星级酒店的宴席的确和普通的不一样,即精致又美味,应紫这一个星期都在学校食堂吃的,又是这个点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也顾不得看中间噱头十足的新人,专心致志地吃了起来。

腰上被戳了一下,应紫愕然抬起头来,一看,小叔应轩一家人站在他们饭桌前,正笑着招呼:“哥,嫂子,你们怎么坐在这么角落里,我们找了好大一圈。”

应凯脸色铁青地坐在位置上,闷头喝了一口酒,理都没理他们。

程云雅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不就吃顿饭嘛,哪都一样。”

“嫂子,你得劝劝哥,”应轩的老婆李薇笑着道,“没这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房地产那是哥能玩得起的吗?趁早把项目拍卖了破产清算,把那些债都还了。阿轩可念着旧呢,到时候没地方去了就到我们公司来,给哥安排个混口饭吃的位置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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