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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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醒酒想起之前耍酒风的自己,林阿宝窘的没脸见人,谢安失笑,侧身坐到旁边:“可头疼?”

林阿宝埋首在薄被里摇头。

那逃避的小模样看的谢安是好笑又无奈,只得拍拍人:“听话,出来,别闷着自己。”

林阿宝闷声:“……那三爷不准笑话我,也不准生气。”

“好,不笑话你,也不生气。”

谢安保证,林阿宝这才把自己从薄被里放出来,眼角还带点醉酒的胭脂红,鼻尖红红的,嘴巴润润的,脸上肤色也还带着薄薄的一层红,到不知道是醉酒的原因还是羞的。

用热帕子敷了下脸,林阿宝醉酒算是全醒了,抱着重新泡的蜂蜜水小口小口喝,不好意思问:“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幼度他们聚会都还未散。”

“那我要不要再去看看?”说着就要从软塌起来,谢安拦了,把他腿放平,道:“不用。我让幼度照看了。”

“可这帖子是我下的,我就中途离场是不是不太好?”

“无碍。”谢安示意他继续躺下,安慰道:“你不胜酒力一事他们都看在眼里,自不会介意的。你这时候再去反扰了他们兴致,再则也醉的差不多了,到时安排厢房让他们醒醒酒便是。”

林阿宝想了想也是,自没再坚持,想起王献之也要去从军一事,问道:“献之也要去从军,幼度说是受他牵连?”

谢安自手上书中移来视线,回:“是也不是。故然有幼度带头的原因,但更多的是琅琊王氏也有他们的考量,阿宝无需在意。”

“我没有在意。”林阿宝偷偷捏住谢安衣袖,放空目光想了想道:“崔兄任职太守,箫兄先从郡丞做起,我想如果我没有跟三爷在一起,现在也应该是为这些事头疼的时候,我阿爹阿娘心疼我兴许不会要求我做什么,但我总不能顾家业不管,真一心扑到画画上。那样我肯定很辛苦,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才能修炼一两分本事出来。”

“不用,我一定会找到阿宝,可舍不得阿宝吃这些苦头。”谢安握住偷偷捏自己衣袖的指尖,拿在手里把玩阵,见人耳朵通红一时又想逗他,问;“如若真是那样,阿宝可愿意被我寻到?”

一条路,是在这乱世中吃尽苦头或许还不能善终;一条是,养在谢府不问世事,过钟吟鼎食的富贵生活。两者孰轻孰重,是个人或许都会选择后者,但林阿宝知道自己选择是无关富贵的,只因为是这个人。君子谢安世无双。怎舍得与之错过?

“……自是愿意的。”

谢安当即心头一荡,伏身把人罩在身下,轻声哄弄:“阿宝乖,再说一遍。”

受不住谢安哄弄,林阿宝红着脸又说了一遍,谢安心情顿时好的不行。虽是心意相通,但仍爱欢喜的人诉衷肠,嗯,没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林朝:叼走我宝贝弟弟的那个男人的侄子?大侄子,你帮表叔我送个东西给你三叔。

谢安收到东西打开,里面是把四十米的大刀!

第70章 谢君郎

一场酒宴收获一桌子的醉鬼, 最后还是阮夫人出面一个个送到厢房,灌下醒酒汤, 待酒醒一半再好生送家去的。翌日一早酒醒,四人也是窘迫不已, 以往也曾醉过但没像昨天那么醉的人事不醒过, 跟他们打小的教育背道而驰,好在大人们也没训斥反到表示理解。毕竟曾经最为交心的知已好友就要奔各自前程,相隔异地再难相见,或许还会因家族立场原因成为宿敌,见面含笑背面藏刀, 做为临行前的最后一次聚会,大醉一场自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既然已经长大要奔前程立家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是最基本的。

历来被家教严格管束的四人反到诚惶诚恐, 带着伏底做小的心理,好几天内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收拾行装, 只到出行这天。四人出行都在同一天, 林阿宝送谢玄, 到刚好把其他三人都送了。

林阿宝下到马车,揖手见礼:“王兄、崔兄、箫兄。”

三人回礼:“阿宝。”

之前该说的都说了, 再则好友们奔前程本就是高兴的事, 是以气氛到还轻松。互相见完礼, 平安极有眼色的把早准备好的三个大布包抱了来,林阿宝颇为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东西,就随便准备了些, 还望贤兄们不要嫌弃。”

崔吉看那布包份量,乐的不行,笑道:“这份量看着可不像随便准备的。不过这份心意我们就笑纳了!”

“贤兄们不嫌弃就好。”

时候不早,一行几个叙话片刻,便各自揖手告别。王献之一等骑马加紧赶路,待夜间落脚时才知道林阿宝这布包里可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随便准备,恰恰相反,而是根据个人情况精心准备的,且都是些非常实用的东西,就像崔吉那布包里各种各样的种子,送饯行礼送的却是种子这点也是非常别具一格了,但更让人感念的是那一瓶药丸。不多,五粒的量,相比于边境大将也只能领到一两粒来说,他们单人就得五丸,这人情,可谓是颇有重量了。

不说王、崔、箫三人心里如何感念,林阿宝目送好友们背影离去,回身钻进马车。谢安递来温度刚刚合适的清茶,林阿宝接了冲其不好意思笑笑:“劳三爷久等了。”

谢安是陪同来的,怕打扰他们叙旧,是以一直坐在马车内并未露面。闻言,抚去林阿宝额角汗意,眉目温情。

“无妨。阿宝高兴就好。”

三月暖阳一过便逐渐步入初夏,气温眼见是拨高了不少,这日阮夫人挑温度还不是太热的时候上门,林阿宝忙迎了出来,揖礼:“兄嫂。”说着颇为不好意思道:“兄嫂有什么事让人过来说一声,我过去便是,怎还劳您亲自走一趟。”

阮夫人笑拍拍他手:“今日这事还真得亲自来。”

两人进到屋内,菊华忙不迭送上新做的蜂蜜味冰沙,阮夫人拿勺子舀了口,顿时通身凉爽了,笑道:“今日过来事有三。一是春茶售罄,茶具供不应求,过来给阿宝送钱;二是这太师椅跟书桌的定单足排到年后了,阿宝不用担心亏钱了,三嘛,就是这冰沙跟昨儿食的冰棍。”

说着阮夫人招手让人把两箱子钱抬了进来,冲目瞪口呆的林阿宝道:“阿宝着人数数,瞧瞧数目可对。”

林阿宝有钱,但他从没数钱玩的兴趣,怕暴露智商。但更让人惊讶的是,一季春茶三成的利润就有这么多!?茶叶的利润远超他想象呀,是以回神后林阿宝第一时间就是说摆手道:“兄嫂不用给我这么多的,我什么力都没出,实在是受之有愧!”

“什么受之有愧,这是之前说好,阿宝该得的!”一季春茶的利润的确让阮夫人赚了个钵满盆盈,说好了三成自也会给足,没得偏袒公中坑了林阿宝的理。

林阿宝还待推脱,谢安那厢跨进门,揖礼:“兄嫂。”阮夫人起身回了礼,林阿宝顿时跟见了主心骨似的,忙得得的把阮夫人来送钱一事说了,满心以为谢安做主把钱退回去,不想得知原因后,谢安却是片刻都不犹豫:“即是兄嫂给的,阿宝收好便是。”

闻言,林阿宝瞪大眼:“可是好多钱!”

谢安失笑,抚过他脸:“无碍。”

阮夫人也是忍俊,笑道:“还是三弟有法子。”说着又是捂嘴乐了下,继续道:“既然三弟来了,那就后两件也定个主意吧。‘太师椅’跟‘书桌’的定单已经排到年后,我的意思是紧着这股风气,多招些人手,尽可能的多接些定单,待旁人反应过来可就没这么好赚了。利润分成还是按之前说的,阿宝占二,公中占八。毕竟不比春茶来钱快,定单款只预付全额三成,占用银钱的时间过长,所以这么分配,”

一说又要分钱,吓的林阿宝忙摆手:“不用不用,都给公中就好!”

那一幅好似钱多了就会咬手的模样让阮夫人乐的不行,谢安也是莞尔,揖礼道:“便依兄嫂之意。”

阮夫人笑着点头,大有‘一家人就该这么干脆’模样,又道:“冰沙的铺子已经准备妥当了,一个在城北一个城东,纪夫人在城西开了间铺子,不过冰却是从我们这边运过去的,我的意思是不收这个冰成本钱,但纪夫人坚持,一家人没得为了钱起争持的理,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冰钱折半收,这折半的钱足够年底再挖座冰窖了,至于阿宝这边,我挑城北铺子,阿宝捡城东的铺子,每日收的钱月底统一给送来。”

什么都不干就是一个铺子的流水?!林阿定顿时头摇成波浪鼓:“不行不行,这些钱我不能要!三爷!”林阿宝急的不行,谢安摸摸他,示意稍安勿躁。

阮夫人想了想,道:“也可以商议个数出来,充作公中买方子的意思。”不过这样阮夫人就不免要拆西墙补东墙了,公中的钱都分散在各地,之前购买茶园花了不少,春茶赚了钱却又忙着购铺子招人手开冰沙店,这可动用的现钱还真心不多,所以才会有店铺流水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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