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我告诉你, 你的江山,你眼中的天下,我根本丝毫不感兴趣,你把她一道圣旨送去了南国, 我自己去找回来,以后,你是你, 我是我, 我再也不会踏进你这皇宫半步!”
莫春风转身一甩门,一阵风顺势吹了进来,风皇重重咳嗽, 福禄忙端了茶进去, 让那宫女进去服侍。
风皇摆摆手, 福禄会心的示意俩宫女退了下去。
“皇上,您可保重龙体,殿下也只是年少轻狂, 少不更事,等他回头想想, 就能明白您的苦心。”福禄在一旁谨言慎行。
关上的门被四月的春风吹得猎猎作响, 殿上是肃穆的沉静。
许久, 风皇长长叹了口气,“福禄,从朕做太子的时候你就伺候朕了, 是不是朕就像他说的那般不近人情,那般自私自利,到现在,他也不愿意承认朕是他的亲爹!”
“皇上,殿下只是一时气话,小儿女情长了些,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这些男女之事,奴才这些腌臜之人是不懂的,但是,奴才明白,殿下跟皇上年轻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行事作风都一样洒脱无拘。”福禄捡着合适的字眼奉上,跟了风皇几十年,从太子时候的放荡不羁,到登基之后的威严独断,帝王诚不可欺。
“罢了,朕欠他母亲的,自问世事一报还一报,大概说的就是我们父子吧,朕走过的路,着实不愿看着他再踏进去,你让暗卫通知方储信,务必保护好他,如果他出城去南国,加派人手护他周全,万不可掉以轻心。”风皇卧在一旁塌上,看着明黄色的围帘,渐渐睡了过去。
“皇上,那杨太尉......”福禄听着那平顺的呼吸声,也不再说下去,他翻起今年上供的天蚕丝绣被,轻轻盖了上去。
莫春风糊里糊涂出了宫,一路戚戚然般失魂落魄,第一脚上马的时候,黑风居然晃了他一下,差点摔到,莫春风回过神来,眼中露出无比的坚定与狂放。
“说了要在一起,怎么能自己嫁去南国,怎么就跟着他走了呢。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你找出来呀,说过的话,怎么能这样不算数呢?”
三日准备的时间,三石苑,方储信明面上给他准备了一百精兵,全都做普通家丁装扮。
暗地里,也不敢太过声张,从其他几个苑调配了五百将士,只说公子这一行危险重重,万不可出差池。
关键时刻,以命相护。
是以,暗卫也。
莫春风此番到南国,却是连招呼也没跟夜中庭打,径自拿了他的手帖大模大样进了城。
他跟那一百个精兵侍卫,就住在太子府斜对面的一个酒坊里面。
这几年三石苑发展愈发壮大,在南国开了几间酒坊,怡情苑,生意也好的出奇。
这个酒坊,紧邻太子府,地处南国苏城最繁华的街,因着生意太好,无端端多了些人口来往,也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公子,都打听清楚了,姑娘应该就在太子府,倒是没见着白峥出入,这些天基本上都是太子府的一些门客,再就是里面的丫鬟小厮,院子里我都仔细勘探过了,从前院开始一直到太子府后院,都没看见姑娘身影,那日听下面人碎嘴,说是别院金屋藏娇,属下以为,那便是姑娘无疑。”
屈然双手抱胸,长剑在侧,胸有成竹的样子。
别院,莫春风微蹙眉头,转身问道,“太子府可有我们人手?”
屈然一囧,“那倒没有,太子府新建,里面的很多丫鬟小厮都是夜皇从宫中挑的得心应手的,后来采买了几次家丁,却都层层盘问,我们一时还没能插进去人手。”
“今夜你我二人去一趟太子府,不要惊动其他人,我倒想看看,那位劳心劳神的,这别院住的可还舒服?”莫春风打定主意,面上也轻松不少,至少,他们现在,离的这样近。
黑色紧身衣,硕大面巾遮脸,只能看见两只圆溜溜的眼睛。
屈然跟莫春风一前一后踩着太子府的屋顶青瓦,溜进了别院。
倒是雅致,有花有草,到哪这家伙都能过的如鱼得水,看着那一院子的山茶花,莫春风不禁气的冷哼几声。
屈然在屋顶蹲守,莫春风自己一人溜了进去。
刚进房中的时候,自己便觉察出一番不对劲,隐隐的香气若有若无,梨花苑的时候,自己好像也闻过此香。
他摇摇头,探着身子往前看去,女子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是才有了两人一开始的梦游对话。
宫南枝睡去之后,莫春风只觉得内心波涛汹涌,幻香!
夜月笙居然对她用幻香,这是要将她置于死地,还是为了更方便控制。
不由分说,也顾不得再做他想,莫春风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包,递到宫南枝鼻前。
她开始还是视死如归的紧闭双眼,不多久面上已然变色,嗅着那熟悉的味道,宫南枝缓缓睁开眼睛,双眼澄澈却又无限迷茫,她伸出手去,喃喃道,不是在做梦吗?怎么这梦如此真实。
莫三的脸怎么这么臭,还有这味道,难道自己真的傻了。
莫春风这才看见她缠着白纱的右手,一把抓过,“长话短说,宫南枝,你是想来南国做太子妃的吗?”
“屁话,太子妃是风桐,哪里轮得到我。”宫南枝翻了个白眼,神智却依然混沌无比。
非常自然流利的一问一答,宫南枝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在回答问题。
“你,真是要气死我了,那我问你,你为何要嫁给白峥?为何千里迢迢跑来南国,你是置我于何地。”莫春风压低声音,问的却有些急切。
“嘘,小点声,太大声音,我就看不到你了,每次都是这样,刚看见你,马上就被别人吵走了。”宫南枝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喃喃道,“莫三,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莫春风心头一紧,又恨又是无可奈何,最后气鼓鼓的说道,“下次再这般胡闹,我当真不会管你了,等我救你出去,定要好好拷问,你这是中了什么邪,放着风流倜傥的我不要,偏要来着难过受罪。”
说罢,将香包小心塞到她枕头底下,亲亲她的头,将脸贴在她脸上,暖暖的气息萦绕其中。
“等我,这两天来接你。”
听到上面传来猫叫般的声音,莫春风没有再多停留,一个纵身点地跃了出去。
窗户砰的一声,像是风吹的,又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伺候的婢女端了热水回来。
洗了毛巾给宫南枝小心擦拭双手,“也不知道小姐上辈子积了什么福,太子殿下竟这样细心吩咐,你可没见着正院那位主子,这几天听说砸了不少花瓶,对外都只是说因是想家的缘故,明眼人谁不知道呢?还不是这位主闹的。”
“你别多嘴了,小心被别人听了去,到时候有你好受。”另一个婢女将门关上,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为何,一进这屋就想睡觉,倒像是被这位主子给传染了一般。”
“那是,人家什么命,想睡就睡,等你哪天也熬出头来,做个太子侍妾,保管你睡个够。”另一个婢女一边打趣,一边拿水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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