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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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来,我到底为何而来!”

隔日清晨,令嫣穿了一件玉色云雁锦衣,外披一件月牙白缎绣氅衣,梳了个简单的垂鬓分肖髻,只戴了个珠花簪子,就准备好了。

在厉嬷嬷的陪同下,来到永宁宫门口,等着集满了人,便一同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谁人也不敢懈怠,很快便齐全了,按昨日的座位,排成两排。

一眼望去,全是白色 、浅蓝 、浅黄、粉色之类的素色,孟玄音更是直接穿着庵服,全是素面朝天,全没个香粉味儿,真是素净的不能再素净了。

杭嬷嬷很满意,在前头领行,穿过永宁宫门,进了寿安宫内,七拐八绕,才到了昭定太后所在的厅房门前。

“启禀太后娘娘,奴婢把八位姑娘带来了。”

幽幽宫门被打开,从内室传来一股淡淡的檀香,寿安宫掌事大嬷嬷道:“太后娘娘有旨,还请各位姑娘进去。”

八位姑娘跪成两排,规规矩矩地磕头叩首,齐声道:“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站成一排。”

昭定太后虽年过五十,可却保养的尤其好,声音清脆悦耳,听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众女忙起身按次排好,站成一排。

“抬起头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她们自然不敢与太后娘娘对视。

“抬眼。”

各有千秋的八双眼睛,同时看向雍朝最高贵的女人,然后她们都惊住了,鱼令嫣也是。

在她猜想中,太后娘娘应该是个保养尚得宜,有些沧桑,有些古板或偏执的小老太太,而不是这样,怎么能是这样?

昭定太后瞧着最多三十来岁,穿着一袭淡紫色衫衣,虽无一点图案,却折射出淡淡光辉,穿在身上,尤显身形。

她梳了个爽朗大气的高椎髻,头上连一件首饰也无,肌肤白皙胜雪,娟秀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瑰丽眼眸。

她背抵在锦缎靠背引枕上,右手戴着一串紫檀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八人,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轻抿,似笑非笑,别有一股魅人风情。

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气派,的确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东西来修饰,怪不得她也不喜欢这些。

昭定太后看够了,原本慵懒的眼神,突然显出几分凌厉,问道:“玄音,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

孟玄音竟也不畏惧,直言道:“回太后娘娘,小女在袖云庵修行多年,只有庵服。”

“祁嬷嬷,去给她准备好东西,毕竟是纯悫大长公主的血脉,万不能怠慢了她。”

“是,奴婢遵旨。”

昭定又问道:“哪个是姚家的姑娘?”

姚若依应声出列,小声回道:“回太后娘娘,小女便是。”

她身形有些畏缩,声音还带着颤音,胆小的模样,惹人不耐,不过,昭定太后还是忍着问候道:“你父亲和哥哥可好?”

姚若依声音比之前大了几分,只是更低了头,“父亲依旧如前,哥哥的书,读的更好了。”

端敏县主赵幼仪等人在心里不由嘲笑,半路出家,就是不成,瞧这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就算是皇上的血脉又如何,阿斗就是阿斗,怎么都扶不起来。

昭定让人退下,又扫了余下六人,再问道:“哪位是鱼家的姑娘?”

令嫣出列,见前两人没行礼,也就不多做了,朝太后娘娘莞尔一笑,“回太后,小女是鱼氏令嫣。”

昭定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良久才道:“你倒是个有意思的。”

“多谢太后娘娘夸赞,小女不敢当。”

昭定给了个退下的眼神,令嫣便默默站回原位。

剩余之人,心中也满含期待,盼着等着太后的询问。

只可惜待令嫣退下后,昭定便称自己有些乏了,并命众人散了。

等她们退去,昭定只留下了祁嬷嬷,问道:“还没查到那丫头的来路?”

祁嬷嬷摇头,回道:“本来太孙长子多病,这丫头的八字能压住,鱼家准备要送她去太孙府上的,谁知皇上竟然把她召入宫来伺候您。奴婢想,莫不是皇上在外面惹的风流帐吧,送到了太孙府上,做了太孙女人,那也未免太不合适。”

“反常必有妖,给我再查下去,鱼家那头应该没问题,给我查她母亲那边。”

“是。”

“对了,恕玉倒是许久没来了,没良心的丫头,我病了这么久,也不知多来看我几回。”

柔嘉县主祁恕玉是昭定太后亲哥哥最小的女儿,也是她这一脉,唯一的近亲。

她年幼失怙,便由昭定太后召入宫来,亲自抚养至出嫁,对无子女的昭定而言,祁恕玉就是她的心头肉。

祁嬷嬷是看着祁恕玉长大的,一提到她,也满是慈爱,甚至还要帮着辩解一二,“您又不是真病,玉姐儿能不知道。倒是奇了怪了,您以前可没这么念她,有她的消息便成,几个月,半年,见上一次都成,现在却不行,月月都要见。”

昭定有些无奈地叹道:“以前是真不稀罕孩子,况且我也没这个命,现在不成了,年纪到了,心里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祁嬷嬷深有体会,不由叹道:“这日子真是太快了,一眨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玉姐儿本来小小的一团,现在儿子都十一岁了,不服老不行啊。”

“锦儿上次生辰时,我同皇上给他讨了一枚同恕玉一样的通行令牌。要是恕玉不能来,把锦儿送来也成,只要不带上她那个相公就好。”

祁嬷嬷扑哧一声笑出来,“您要是真想见,我明日就传个令下去,让玉姐儿带着小公子来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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