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柳时遗一时间不太明白这无妨是说夫人同去无妨,还是不必担心他会让夫人同去。
于是他问道,“不知夫人可否同去?“
阿宁立刻便说道,“去!”
但话一说完,傅荀便声音平淡的说道,“她留在家里。”
阿宁有些激动地跺了跺脚,坚持道,“我去!”
傅荀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声音冷淡道,“阿宁又开始不听话了吗?”
程宁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有些怯怯的看着傅荀,“阿宁,听话。”
傅荀又笑了起来,语意温柔道,“那阿宁明天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程宁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听着傅荀继续和柳时遗说话,她一个人低着头,脚下画着圈圈,嘴里喃喃道,“夫君,一起,一起。”
第17章 上山
程宁虽然答应了傅荀,但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是一直在被窝里动来动去,一点都不安分。
傅荀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好好休息,明天才有力气。”
程宁安静了下来,但傅荀听声音就能判断出她根本没睡,傅荀也不管她,自己合上了眼。
程宁在被窝里等了一会儿,等觉得傅荀睡着了,她才翻过身,整个人滚到傅荀的怀里,手脚并用的死死缠住了傅荀,她自认为自己做的很好,有些得意的嘿嘿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抱紧紧,夫君,一起,跑不掉。”
大约是觉得安心了,她这么抱着没一会儿,手脚就由紧紧的缠着傅荀变成了松松地耷拉在他的身上。
傅荀此时才又睁开了眼睛,看着两人的姿势,脸色不变,只是把程宁压在自己身下的手拿了出来,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才维持着抱在一起的样子又闭上了眼睛。
真是奇怪,傅荀原本对跟女人睡一起那么反感,现在程宁这样贴在他身上抱着他睡,他竟然也没什么不适的情绪了。
一夜无梦,很快就到了天亮。
程宁醒过来没看见傅荀,便焦急地大叫道,“夫君!夫君!”
她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便想往屋外冲,生怕傅荀就这么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程宁刚冲到门口,正好傅荀推门进来。傅荀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眉头皱了皱,一低头又看见她光溜溜的脚,就直接一打横把人抱起来重新放到了床上。
傅荀还没开口说话,程宁就拽紧了他的衣服,两只眼睛巴巴的看着他,委屈道,“夫君,不走。”
傅荀拧紧了眉头说道,“以后不管怎样都不许这个样子出去。”
程宁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傅荀一眼,见他脸色实在是不好看,才可怜巴巴的拿起衣服慢慢的穿了起来,边穿还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傅荀,生怕他跑了似的。
几件衣服自然是穿的非常慢,到后来傅荀不耐烦了直接说道,“你若是再这样,以后都不必跟我出来了。”
程宁自然是不肯的,连忙把剩下的衣服都套到了身上,也没空看傅荀了。傅荀看着她拿起袜子直接就要往脚上套,不得不让她先待着,然后自己起身拿了块布巾,替她把刚才跑脏的脚擦干净了,才替她穿上罗袜,又套上了鞋子。
对于傅荀帮她穿鞋,程宁显得极为高兴,她坐在床上,晃了晃两只脚,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夫君,好!”
“这样就好了么?”傅荀嘴角也扯起个弧度,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程宁在他旁边却听见了他这低语,肯定道,“夫君,好!”
像是怕他不相信似的,她又自己掰着手指头,算道,“嬷嬷,穿鞋,好,夫君,也,穿鞋,也,好。”
傅荀这次没有问他和刘嬷嬷谁好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他像是突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不对劲似的,脸上那不算笑容的弧度也拉了下来,直接冷了脸,不言语的突然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程宁还在算着刘嬷嬷好有多好,夫君有多好了,谁知道眼前的人突然就走了,她连忙也跟着慌张的从床上下来,像条尾巴似的紧紧跟在了傅荀身后。
柳时遗已经备好了饭在等着了,见两人过来,连忙站起来请两人坐下,对于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的氛围,他张了张嘴,被傅荀淡淡的扫了一眼,到底是管住了自己没有出声。
程宁跟个小媳妇似的站在桌边,看见傅荀坐下了,她才挨着他坐下,不知道傅荀为什么突然又不说话了,她只能不时的叫一句,“夫君!”
这里刚受了灾,柳时遗也不是个有余钱的,早饭就是最简单的清粥小菜,三人很快就吃完了一餐饭。
傅荀和柳时遗此时便要出门去康华村了,柳时遗看了看小尾巴一样的程宁,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了傅荀。
傅荀目光淡淡的看向程宁,问道“阿宁这是要做什么?”
阿宁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傅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一起。”
傅荀没有说话,就这么站着看着阿宁,阿宁一抬头看见傅荀的眼神,又把头低了下去。
傅荀便继续往门口走去,阿宁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到门口时,傅荀停了下来,脸上突然就笑了起来,用一种很轻的语气说道,“阿宁不乖的话就不要你了哦。”
阿宁那只跨出了门槛的脚就那么停了下来,瘪着嘴,用一种控诉的眼神看着傅荀。
傅荀脸上仍是淡淡笑着,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一丝变化,对着阿宁说道,“回去,关上门,好好待着。”
阿宁低着头不动,看着傅荀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想跟上去,又想起了傅荀刚才的话,不敢往外面走,直到看不见人了,她才瘪了嘴,一脸委屈。
康华村三面被山包着,傅荀与柳时遗此时便要从其中一面山上翻过去。夜间山路难行,还有可能遇到野兽,因此他们便选了早晨出发。
三面山有一处稍矮一些,草木也没那么茂密,平时也是会有人在此处打些野味,寻些山珍的,只是此时被山洪一冲便只剩下了一片山石,也没了人。
傅荀在侯府的时候就有学些最简单的拳脚强身健体,因此爬起山来还算轻松,柳时遗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爬了一半便气喘吁吁几乎抬不起脚了。
两人事先喝了一碗防病的药汁,怀里又带了浸了药水的棉布,打算进了村用来掩住口鼻的,因此倒不担心就这么去个一次就被传染上,只是若是按柳时遗这脚程要是多在这里耽搁几天,怕是就不一定了。
傅荀看了看天色,对旁边已经歇了一会儿的柳时遗说道,“还能走吗?”
柳时遗点了点头站起来,又强撑着走在傅荀前面,带着他继续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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