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人依旧,斜阳已皱(1 / 2)
荒凉的大漠,一望无际,这里没有任何人烟,恐怕都已经几百年没有人的足迹踏过,号称可以存在三千年的胡杨,在这里也找不到丝毫的踪迹。太过荒凉,是一片被上苍遗忘的地方。
黄沙漫漫,一阵微风就能够带起丝带一样的沙,飘飘渺渺,远看或许还有些诗意,近看却是避之不及,打在脸上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感受。
一匹洁白的马,如同一片雪,在黄沙上踩出脚印,算是留下走过的证据。而那些欢快地滚动的黄沙,飞快地将印记抚平。一行脚印慢慢出现,也在慢慢消失,存在的长度不超过一眼的距离。
这样一匹普通的白马,并不是在妖兽的行列,能够走在大漠之中,简直是一个奇迹。恐怕随便来一场大风,就能将其撕裂到什么不剩下,而它就是这样出现了,只能证明骑着它的人实力非常强大。
然而,这匹白马上并没有人,只是有一个人在前面走着,而这匹白马就跟在后面。没有什么缰绳,这匹白马老老实实地跟在这个人的身后,就像是一个仆人。
一席白袍,普普通通的棉麻,做工有些粗糙,上面的白浆都是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浅,一看就是寻常百姓里的东西,根本值不了几个铜板。
修行者都有着一些不寻常的脾气,毕竟都是些在刀尖上跳舞的人,每天都在为修行忙碌,更是动辄就是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的闭关,更有甚者一闭关就是千年。如此生活的人,要是没有点毛病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有的人喜欢吃,就比如唐天;有的喜欢世俗里的女人,就比如心理畸形的枯花公子;也就有的喜欢完完全全世俗里的生活,李逸仙就算是其中的一个代表。
眼前这位穿着白袍的人,自然就是这样一个人,看样子他很喜欢这一身棉麻的白袍。
白袍裁剪的有些宽大,有点像是女子穿的裙子,乍看有些不合体,但是细看之下又觉得很有韵律,很像是一只大蝴蝶。
一只白色的大蝴蝶,在沙漠之中飞舞的大蝴蝶。
小黄沙与大蝴蝶,有着别样的美感。
人跟白马缓缓地走着,来到了一处戈壁一样的地方,那个人轻轻地弯下身子,捡起了一块陶片,回忆似地说道:“小白,好像是有三千年了。”
白马哼哧了一声,好似是在回应。
摸了摸绸缎一样的白马皮毛,这个人抬起了头,望着夕阳,没有眯眼睛,说道:“这轮太阳,都好像旧了一些。”
旧了一些,就如同老家的祖屋一样,多年未曾经人,此刻一名游子归来,看到了厚厚的尘土跟浅浅的裂痕,难免会轻淡地说一句:旧了一些。
“人依旧,斜阳已皱。”
这个人说了这样一句酸溜溜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笑自己竟然变得像个穷酸的书生,看来几天的生活,当真是沾染上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略微有些暖的阳光洒在了脸上,让人能够得以看清这一张脸。
光与影的结合刚刚好,让人看得很真切。
倾国倾城?祸国殃民?都不对,这是个男人,并不是一个女人。但是所有的女人在他面前,恐怕都要低下头了。这样一个精致的男人,恐怕只有瘦下来的唐天能够与之相比,但要是真的吹毛求疵起来,唐天还是不如这个人。
这个人胜就胜在一双眉眼上,能够迷得住人,让人陷到里面无法自拔,并且是越陷越深。这种魔力,比之那幅诡异的壁画更强一些,但是却不是杀人的东西。
怕是任何女子,看到了这样一双眉眼,都要沉沦,这辈子都挪不开目光。
这样一个人,走到哪里都将是一个祸害。
太漂亮的男人,总是一个祸害。
而这个男人,又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大蝴蝶,走到哪里都都引人注目,都会成为一个焦点。
当然,要是仔细想一想,一个祸害能够活这么久,必定有着真正“祸害”的地方。
“太久了,都忘记名字了。”这人对着白马感叹,随后想了想又说道:“倒是记得那个穷酸书生名字,那我就叫——吕相子吧!”
白马哼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吕相子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好似是见到了故人一样,说道:“走吧,去看看是哪个家伙唤醒了我。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可不能再耽搁了。”
——
凌潜缓缓地走着,仔细地回味着刚刚突破所带了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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