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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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陆爻伸手接过来, 表情很惊讶——他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奖励或者礼物。

“嗯,和我的一个款式。”

陆爻很快就想起来,去日月巷的路上, 玄戈说要去买点东西,应该就是那时候买的。他拇指摩挲着盒子的表面,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已经在里面存上了我的号码,在第一个,也是暂时的唯一一个。”玄戈放缓了语速,笑容有些苦涩, “我知道以后你的通讯录上,名字和号码都会越来越多。只希望,我能永远是通讯录上的第一个。”

说完,他就发现陆爻捏着盒子的手紧了紧,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等陆爻闭上眼休息,玄戈轻轻呼了口气——装可怜这种行为,虽然是下下策,但看他家小猫的神色,应该是有用的。

飞机在江城的机场降落,有车来接。武咸看着窗外,光头都像是亮了好几个度,他偏头和后座的陆爻聊天,“我听爷爷说,你是卦师对吗?”

陆爻正拿着手机盒舍不得拆开,听见武咸的声音,点头,“嗯,是卦师。”

“卦师好啊!好歹算得上玄术界内部鄙视链的中上游!”

陆爻抓住了关键词,很好奇,“内部鄙视链?”

宋老师太严肃,玄戈的气息太凶悍,武咸发现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聊天的人,干脆双手抱着椅背,呈现出一个十分高难度的姿势,然后开始详细讲解,

“鉴于我国人民的普遍喜好,风水师是玄术界公认的最赚钱的黄金职业!你看啊,上到大佬修集团大厦,小到王阿姨搬家,都会找风水师来看看,给的钱也好多好多,所以他们日常奔跑在通往人生巅峰的大路上!”

见陆爻赞同地点头,武咸眉飞色舞,“接着呢,就是我现在一心想要开拓的第二产业,看手相面相,这可是十分火爆的!三年买车五年买房绝对不成问题!虽然比不过风水,但收入非常稳定,是吧?”

陆爻又点头,觉得确实很有道理。

“你研究的算卦呢,要看全不全精不精,有些人只能算吉凶,有些只能算运势,十分限制,这就是能力在个人了,贫富差距非常大。至于我这种搞阵法的、还有薛绯衣那种占星的,必须要开拓第二职业,否则辣条都吃不起!”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宋老师在副驾驶上都听笑了,“现在真的辣条都吃不起了?”

“真的真的,我身上的t恤都是打折买的便宜货,”武咸苦着脸,“一说到阵法,就都以为我是要去封印千年老妖怪,或者摆阵行军打、仗的。其实我觉得我可以抢风水师的生意,布个转运的阵多简单,还可以买一送一看个面相,展现一下混合型人才的优势!可惜没人来找我。”

陆爻想起武咸考试的时候,用看面相来做选择题,觉得这个第二职业,应该暂时还没办法三年买车五年买房。

第二天才开始甲木级的考试,一行人先被送到了住的地方,是一个内部招待所,环境很好,陆爻和玄戈住的是一个套间,还配的有厨房。

刚把东西放下,武咸就过来敲门,说宋老师有事先走了,他自己准备出去逛逛,问陆爻要不要一起。

陆爻心里挂着龙婆婆给的那个小木盒,就拒绝了。

关上门,陆爻紧张地动了动手指,又去把窗帘也拉上了,这才把一直带着的小木盒拿出来。他抚着盒盖上的花纹,突然有些不敢打开。

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多少次想象过他父母的长相,甚至在看见陆辅舟和陆辅舶时,都会想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和他们长得有一点相像。

玄戈把东西整理好,就发现陆爻还在发呆,他走过去站到对方身后,手覆在了陆爻的手背上,“别怕。”声音轻柔地,像是在哄不敢迈出第一步的小孩儿。

感觉到温热的体温,陆爻轻轻地点了点头,手上用力,打开了木盒。

里面放着一块墨色的圆形石头,只有指甲盖大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在打开盒盖的一瞬间,他看见石头上像是有几道金色的纹路,一眨眼就消失了。

把石头拿起来,陆爻发现表面光滑一片,触手温润,没有普通石头的冰凉感。还用同色的粗线串了过去,编织得很细致,陆爻戴到手腕上,松紧刚刚合适。

他细细体会着手腕上的触感,有种第一次和妈妈距离这么近的感觉。

下午三点过,陆爻和玄戈一起去楼下不远的超市买了菜。厨房开着火,玄戈把蒸锅的盖子重新盖上,问陆爻,“这几天,想吃我做的东西了吗?”

陆爻老老实实地点头,“想了的,你做的菜更好吃。”

觉得这回答太乖,玄戈伸手揉了揉陆爻的头发,“嗯,以后都给你做好吃的。”

这次做的是蜂蜜糯米藕,玄戈用手指蘸了一点蜂蜜,问陆爻,“要不要尝尝?味道还不错。”

放下手里正在剥的蒜,陆爻凑过去,就着玄戈的手指尝了尝,觉得很甜,忍不住又舔了一点对方指尖上的蜂蜜。

看着陆爻嫩色的舌尖轻轻舌忝着自己的手指,酥麻的感觉和过电一样,玄戈觉得再这么下去要出事,但又舍不得把手指收回来。

陆爻还没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什么大问题,感觉着口腔里的味道,他点头,“这个蜂蜜确实很好——”话还没说完,视线就凝住了。

只见玄戈的腰下有明显的隆起,同为男人,陆爻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他有些仓促地错开视线,脑子里无法控制地想起,之前玄戈洗澡的时候,自己看见的影子。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口干舌燥。

也发现了陆爻的表情不对,玄戈顺着他的视线,知道这是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若无其事地开口,“裤子有些紧。”

接着,他又换了个话题,“之前我感觉到卦盘就在江城的方向,现在应该距离又近了,你要不要再算一卦?”

果然,涉及到卦盘的问题,陆爻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转移。

点了头,陆爻从包里摸出三枚硬币,直接起了一卦,不过有些心不在焉,“卦象还是模糊的。”

锅里的水已经沸腾起来,玄戈把拌好的糯米塞到莲藕的孔隙里,重新放到蒸锅里,一边问,“没有卦——我的原身的话,你算卦会不准吗?”

“嗯,一般的卦没问题,但也不能算太多,多了就容易不准。涉及到我自己的卦象,那基本不太准,还通常都只有一个大概。”

“我这么厉害?”

“你当然厉害!”陆爻强调,开始给玄戈说起离火浮明盘,“你和其它的卦盘完全不一样,就像薛绯衣的苍木九星盘,他是靠吸引天地间同属性的‘气’过来,然后构成一个纯粹的‘场’,这样占星的准确度会非常高。”

“那我呢?”

“你是凶盘,这么说吧,你太凶了,可以把各种‘气’都吓跑,但是也可以强迫各种不同的‘气’都过来,构成一个稳定的‘场’,这样的‘场’对算卦的加成会更大。”

但相应的,这也需要卦师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否则根本无法在“气”十分驳杂的“场”中算卦。这也是在陆爻之前,陆家近一千年,也没有谁能够引动离火浮明盘产生共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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