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拼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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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炎的白脸黑如锅底。

姜妙没搭理他。

这就生气啦?要让他知道,严赫是怎么从背后抱着她, 托着她手臂指点她瞄准和射击的技巧, 故意近距离发散荷尔蒙, 他还不得气成河豚?

“从回到家, 看到你的信息, 我就开始练习射击了。”姜妙说。

其实公司里以前的安全培训里也有射击课, 但姜妙以前总觉得生活在高密度监控的首都星,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危险,何况她还有一把子力气, 就没怎么认真练习, 射击技术稀松平常。

但这次不一样了,贺炎在国会山都开杀戒了。国与国之间的事,不管你是什么人, 一个人作为个体,都太渺小。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危险。

所以姜妙从看到贺炎留下的讯息,下了决心要去找他的时候, 就开始把射击练习又捡起来了。

“国安局的人可能长着猪脑子。”姜妙终究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他们派严赫贴身监视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贺炎眼中才露出一分喜色, 姜妙又一盆冷水泼下来。

“觉得我对着那张脸会很开心地对他敞露心扉吗?还对我用美男计?”她磨着牙说,“分分钟想打爆那张脸好嘛。”

贺炎:“……”

贺炎额头微汗。

姜妙想打爆的当然不是严赫本人,严格地讲, 严赫在贺炎和姜妙的事件中根本是个受害者。姜妙真正想打爆的, 当然是顶着严赫脸的贺炎。

当时姜妙开始练习射击, 在虚拟情境里设置的“目标”就是“严赫”。一枪抢地把“严赫”爆头,对当时的她来说,真解压。

不过没两天,严赫也进了多功能室,看她在练习射击,顺手也戴上了贺炎留下的虚拟头盔。

一进入虚拟情境便看到“自己”身上中了七八枪,汩汩流血。最后一枪才爆了头,红白相间的脑浆喷了一地。

严赫:“……”

在严赫的抗议下,姜妙把虚拟目标的脸马赛克了,出来就是个无脸怪。

严赫便指点她枪法,她下了苦功,短短一个月,命中率大大提高了,有了点专业人士的架势。

当然这也是她和严赫“感情突飞猛进”的重要过程。这个过程开展得十分自然渐进,对严赫本人和监控者们来说,相当具有说服力。

而且同样作为军人,严赫自身的技术和指导水平都相当不错。贺炎看了会儿,发现姜妙握枪和射击的姿势基本没有什么错误可以指摘,所缺的不过是熟练度而已。

就是他自己去教,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水平了。他想借着这个事跟姜妙亲近,竟然无从下手。

真令人恼火!

“所以后来主脑是怎么个情况?”练习完,姜妙摘了头盔问,“主脑被释放了吗?她没疯?”

埋头练习了两个小时,总算跟跟他说说话,聊聊天了。贺炎松了口气。

“没疯。时间的概念对她和我们完全不一样,她虽然被禁锢着自由无法向外界传递任何信息和指令,但她可以接收到外界的一切信息,亲眼看着这么多年以来人类的发展,所以也并不寂寞。”

“那个‘李萍脑’呢?”姜妙追问。

“主脑被释放的第一瞬间就抹消了李萍的思维逻辑。”

姜妙问:“你怎么能确认?”

贺炎回答:“主脑被释放出来后,我跟她进行了短暂的精神链接。”

跟!主脑!精神!链接!!!

姜妙此时怎么看贺炎,怎么不顺眼!

她强压住要溢出天际的羡慕嫉妒恨,酸溜溜地问:“你们沟通了些什么?”

贺炎不明白为什么姜妙突然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但他在她面前莫名发虚,老老实实地说:“很多。”

“我们这边只是怀疑主脑被禁锢,但并不知道这是李萍干的。这些都是主脑告诉我的,她将当时的影像资料都传输给我的大脑,我算是亲眼见证了所有的一切。

他叹息:“李萍这个人……”

“她是个变态。”姜妙吐槽,“也许她小时候遭遇过什么的确令人同情的错待,但她成年后无差别仇视所有人。而且照你说的,凯瑟琳、她生父、祖父的暗杀应该都是她干的。这个人已经完全变态了。”

“我跟我妈研究过那个臭名昭著的《生育法》,不分男女,满十八岁必须开始生育。这还不是最可怕,最可怕是生育伙伴强制配对,只看基因不看人,个人意愿完全抹杀。打着‘优化基因、增长人口、挽救人类’的口号,一点点人权都没有。根本是用‘男女平权’掩盖了它和黑暗时代一模一样的本质。只不过黑暗时代是女性的黑暗时代,那四十多年则是男女一视同仁地遭殃。”

“是的。”贺炎点头,“主脑告诉我,《生育法》执行了四十年,各地频频爆发抵抗运动。后来李萍也扛不住压力,终于取缔了这部恶法。但李萍并不甘心,她后来禁锢了主脑,将自己的意识上传,企图代替主脑对整个社会进行操纵,但……”

姜妙叹气:“但主脑一定有数不清的安全协议对不对,李萍脑也绕不开那些安全协议,她的思维逻辑只能和无数安全协议妥协,寻找漏洞。所以现在吉塔就变成了这样。”

基因配对依然是有的,但是人权也要保障,于是就变成了多人交互配对,小范围内有自主选择权。

但是李萍脑不断的操控舆论,向整个社会灌输李萍的价值观。

李萍的价值观是什么呢?她反正肯定是不可能有家庭观和亲情观就是了。反社会人格能被主脑的安全协议抵消掉就已经是万幸了。

在枪械训练室的一番交谈给了贺炎错觉。晚餐他卖力地表现,精心烹制了姜妙爱吃的菜肴。

姜妙又不是那种跟自己过不去的傻子,她自然吃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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