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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丞远听到这建议没回话,只转身就走,用行为默认了自己的态度。
他来到走廊上,眼前是挥之不去的刚才一幕。
原来在裴珂冷石更的外壳下,也有这样的一面,这种模样,得不了同情,只会激发起别人想要将他怎样的谷欠望。
毕竟是曾经动了点心思的人,宁丞远见到裴珂出现这样的神情,有点心情复杂,他也不知如何描述自己现在的想法。
宁丞远在走廊上停了一会儿,往一楼走去,脑海里是刚才医生的话。
做梦吗?
是裴珂,又梦到了他吗?
他怎么感觉,自己因为这句话,又像之前一样开始胡乱猜侧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睡了十几个小时,被渴醒了,爬起来写文。
看到有些问我的评论,挠头,我也没法剧透,这怎么说呢,哎呀,继续看吧。
感谢我以为昵称没法改、我要减肥、无蝉、腿哥脑残粉的地雷!谢谢槑的两个地雷!
第二十八章
裴珂撑着额头坐起身,左臂传来隐隐的阵痛提醒着他昨晚受伤的事实。
窗外暖阳西斜,天光橘红,竟然已经快到傍晚的时间,怪不得他腹中空空,被饥饿感唤醒。
眼下,虚弱的身体传达给他一个信号,他需要马上进食补充能量。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裴珂懊恼地仰头,发丝顶在病床铁栏上,看着天花板,一时间没有讲话。
他半夜听得一两声动静,于朦胧中恢复意识,缓缓睁开眼睛。
病床,疼痛,这两者唤起他曾经的记忆,竟恍然以为自己还在上一世,刚被殷翡折磨受伤后送医就诊。
再一见床前站立的宁丞远,这位自己曾经的恋人,哪怕知道对方欺骗过他,却仍卑微地求助,希望男人能看在过往感情的份上将他救出来。
被过去的情人圈养,总好过被一个癖好奇怪的陌生人来掌控,更别说还要被明岚的少爷来教床技,做些尊严全无的事情。
如果争财产是个错误,那他认错,不争便是,所以道歉,顺从低头,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去蹭宁丞远的腿。
当然这种恍惚没存在太久,当医务室的医生将他按回床上时,裴珂看见眼前人,才缓缓意识到这是他重生后遇见的一张脸,麻药的劲头还没消失,他顺从着继续昏睡过去,医生跟宁丞远的对话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而后逐渐消失。
现在醒来一想这件事,裴珂就有些头疼,他并不想在宁丞远面前表现那模样的自己,这有种灵魂被窥探了的感觉。
他掀开棉被,坐在床边穿好鞋缓缓站起,单手整理了下自己睡皱的衣服,拉开垂帘。
身后办公室的医生听到动静,走出来,一手捧着透明的玻璃杯,一手端着杯盖,慢悠悠地吹了几口。
宁总找你,过几天换药拆线,来这里或者去医院都行。
裴珂点头表示听清,随即张开干裂的唇道了声谢,这才赤着一条被包扎的胳膊出门而去。
他先到一楼员工更衣室换回正常的衣物,随即被其他员工拦住说经理找他。
等裴珂抵达办公室见过经理,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个月的带薪休假时间,而且因保护客人获得的奖金会随这个月的工资下发到账上,到时候查看即可。
休一个月,只怕休着休着就可能来不了了。
裴珂心思还被昨晚的事情占据,所以有些走神。
经理咳嗽几声:宁总体恤下属,昨晚去探望过你,小裴啊,你现在醒了,虽然能休一段时间的假,但离开之前不要忘记去找宁总道一声谢,毕竟你这待遇是宁总宽厚,特意嘱托的。
一个两个都让他去找宁丞远,看来他跟对方以前的那些交集连别人都会误会,裴珂回神勾起个笑容:谢谢经理,我会的。
他走出办公室按下通往七楼的键,但却不是去看宁丞远,而是看另一个人。
陈生被喊出来时,惊喜地想一把抓住裴珂,却堪堪止住动作,双手像投降一样举在月匈前,没敢乱碰:昨晚下班我就听说这件事了,闹得好大,本来还八卦地去凑热闹,结果就听他们说明岚被打伤的员工是你,裴珂你没事吧?
说着上上下下地扫视他,眼睛带上担忧的神色。
裴珂故作轻松一笑:没事,还发了奖金,可以带薪休假。
陈生皱起眉头:那哪比得上健健康康的,连生活都不方便,不过看起来你精神还好,对,你是大学生,是不是还要考试?
伤得是左手,不耽误,我想跟你要个联系方式。裴珂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可能回明岚继续工作。
陈生抿唇一点头:我找个纸条写一下好了,你吃饭了吗?我把我的晚餐拿给你吧。
裴珂心底微暖,微微抬眉:那你不吃吗?
我可以再点单,少爷和公主都不限制就餐,不过大家为维持身材都吃得很少就是了,要不是怕太扎眼,就能带你进去吃了。陈生看了看休息厅里面,那你等我一会儿啊。
裴珂在门外等着他,偶尔几个早到的员工陆续走进休息厅,几乎每人都多看了他几眼。
正当裴珂微微偏过脸躲避这种注视的时候,远处走廊传出熟悉的狗叫,应该是曾经他养的那条流浪狗无误,裴珂仔细分辨它的叫声,却发现还夹杂了别的狗叫。
是跟别的狗打起来了?裴珂想到什么,看了下休息厅,见陈生的身影还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去找纸笔了。
他当即决定快走几步,拐过不远处那个转角,查看情况。
狗吠叫的声音越来越急,时而又交杂成一片,分不清彼此,裴珂不由地加快脚步,刚一转过弯,就见远处自己救过的幼犬正被一只大块头按在地上咬住脖子。
那只大块头,正是曾经惹祸把裴珂扑进湖里的黑色杜高,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被宁丞远带进明岚七楼,还没有栓绳随意放养着。
果然像它主人的风格,自己随性习惯,养起狗来也肆无忌惮。
跟这只成犬一比,小流浪狗的头几乎一口就能被吞下。
裴珂两根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下哨,两只纠缠在一起的狗这看向这边,还是小的那只反应快,迅速逃脱出来往裴珂这边冲,大的那只则从身后追,张口咬了个空,一小截尾巴从口边逃脱。
快过来。裴珂未受伤的右臂一下将小东西捞在自己怀里,既然宁丞远没有养它的打算,自己走的这段时间可以将它带回学校,也不至于被这只狗欺负。
仿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杜高见裴珂高高将狗举起来,高声吠叫,两条后腿站立,双爪扑在裴珂的胸口,仿佛就要去捉他手中那只幼犬。
裴珂本来就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再加上过去的将近十四五个小时滴水未沾,低血糖情况严重,连走路都得放缓,被一百多斤的狗这么一扑,月胸口仿佛受到重击,后退几步,摔坐在地上。
但他还记得将幼犬塞进自己月匈口的外套里,一转身跪在地上,背朝上将狗结结实实藏在怀里。
杜高抓不到猎物,着急得活蹦乱跳。
远处传来一声喝止,到处乱拱的狗头这才停住,改成绕裴珂转圈,不断嗅闻,口中发出呜咽声。
喝止的那人走到裴珂身旁站定,从裴珂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一双皮鞋。
他心里一咯噔,顺着这双鞋缓缓地上移,经过笔直的西装裤,被勒紧的劲瘦的月要,熨烫整齐的雪色衬衫,以及昨晚见过他狼狈模样的那张脸。
一出门就看见你在被狗日。宁丞远讲得话还是那么讨厌,他一挥手,黑狗放开裴珂,跑到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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